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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再次被拒絕的司慕

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明藥 7841 2024-10-20 22:42

  暮春的午後,金燦陽光落滿整個墓地。即将端陽節,不時有人過來祭拜,紙錢的香煙袅袅。

  顧輕舟獨坐良久。

  她想起了李媽,想起了師父們。

  那是她的親人,她人生的全部。

  顧輕舟不敢深想。

  她怔愣坐着,腦子裡空空的,下意識避免去回想自己人生一些不合常理的地方。

  直到隔壁墓地有人來掃墓,帶着滿滿一大家子人,小孩子跑來跑去,顧輕舟坐在此處,有點礙手礙腳,她這才起身離開。

  顧輕舟回到了城裡。

  猶豫再三,她去了趟五國飯店。

  婚禮結束之後,司督軍包下五國飯店,守衛森嚴,将胡同賢夫妻安置住下。

  門口扛槍侍衛護衛嚴密。

  顧輕舟道:“我想見胡夫人。”

  她正準備解釋時,幾輛汽車緩慢駛入,司督軍帶着兒子和參謀們過來。

  “輕舟啊?”司督軍瞧見這兒媳婦,當閨女一樣疼,笑容親切道,“怎麼,替誰跑腿呢?”

  “不是。”顧輕舟低垂着眼簾,日光照在她鴉青色的長發上,泛出淡墨色的清輝,有暖意。

  她乖巧懂事,又柔軟漂亮,很招人疼愛。

  “有事?”司督軍又問她。

  顧輕舟道:“我找胡夫人有點事,一些私事。”

  司督軍大手一揮,道:“進來吧。”

  顧輕舟揚起臉,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一口整齊細糯的牙齒,像個小孩子般天真爛漫:“謝謝伯父。”

  司行霈跟在他父親身後,金燦的陽光落入他眸子裡,他眼神是溫暖的。趁人不備時,他朝顧輕舟眨眨眼。

  顧輕舟低垂了頭,唇角含笑,沒搭理他,心中卻有點溫暖。

  顧輕舟如願見到了胡夫人。

  譚文秀和邢森正陪着胡夫人,三個人不知說什麼,都是笑容滿面。

  顧輕舟進了房間,才知道是胡夫人拿了邢森小時候的相冊,給譚文秀瞧。

  彼此打了招呼,顧輕舟坐下。

  “胡夫人,我有點事想問問您。”顧輕舟道。

  譚文秀沖顧輕舟使眼色。

  顧輕舟回視她,然後搖搖頭:她不是想跟胡夫人說譚文秀的病。

  譚文秀稍微放心,拿起相冊:“媽,我和阿森去隔壁看。”

  等他們倆一走,房間裡頓時靜下來。

  胡夫人對顧輕舟的到來絲毫不意外。她素手白皙緊緻,端起汝窯描青花的茶盅,慢慢注入香茗,動作輕柔而娴雅。

  她給顧輕舟倒了一杯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輕輕抿了口茶,胡夫人眼簾微垂,不開口。

  顧輕舟就先問了:“您認識我外祖父嗎?”

  “是哪一位?”胡夫人聲音輕柔,笑容溫婉。

  “孫端己。”顧輕舟道,“您和胡總長今天去祭拜過他。”

  胡夫人略感驚訝。

  她微微笑道:“我們今天是去了趟林海公墓。先生有位恩師姓宋,就埋在林海公墓。怎麼,你外公亦是嗎?”

  她否認了。

  顧輕舟沉默。

  她應該相信這話嗎?

  顧輕舟非常清楚自己在想什麼:最近的幾件事,都有人在暗示,她母親還活着。

  這給了顧輕舟無端的希望。

  這個希望是渺茫的,海市蜃樓,亦如鏡花水月。

  可是她抓住了就放不下,像個執着的孩子。

  她實在太想要母親了。

  小時候沒有這種念頭,那時候她常看到母親的墳墓,李媽一次次告訴她,她母親是如何慘死的。

  顧輕舟歎了口氣,語氣低落道:“對不起,我誤會了。”

  胡夫人細細打量她。

  顧輕舟瑩白如玉的面容姣好,最漂亮的是那雙眼睛,圓溜溜的,眼珠子濃郁而水靈,像兩顆寶石般。

  這樣漂亮的眼眸,稍微流轉急促,就有很妖娆的媚态。

  胡夫人瞧着顧輕舟,就仿佛時光倒流,她按住自己的閨蜜,笑話她:“你真像個妖精,生得不端莊,婆婆不會喜歡你這樣的兒媳婦,可是男人會掏心掏肺的愛你。”

  時過境遷,往日一幕幕浮上心頭,胡夫人倏然眼眸微濕。

  她眨了眨眼睛,把感情收斂。

  再擡起眼眸時,已然是平靜如初。

  “打擾了,夫人。”顧輕舟站起身,明亮的眸光黯淡,“我先告辭了。”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顧輕舟準備離開了。

  她的糾纏,顯得可笑而荒誕。她母親已經死了,李媽是絕不會騙她的。哪怕李媽真的騙了她,顧圭璋和秦筝筝也不會。

  秦筝筝臨死前,親口承認她害死了孫绮羅,此事沒有錯。

  就算胡夫人認識她的外公、她的母親,胡夫人不是也說了,她的好友去世十幾年了嗎?

  母親已經死了,沒必要心存這樣的癡念。

  下樓的時候,在樓梯蜿蜒處遇見了司慕。

  顧輕舟略微一笑,算是打過了招呼,和司慕錯身而過。

  她的長發搖曳,有淡淡的玫瑰清香。

  司慕不知被什麼魅惑着,轉身去拉她的胳膊,拉得顧輕舟一個踉跄,差點跌入他懷中。

  顧輕舟眉頭微蹙。

  她蹙眉的時候,眼睛微微眯起,眸光凜冽卻又充滿了媚态,似一朵罂粟,能勾起人心中的欲念。

  “怎麼了?”顧輕舟掙紮。

  司慕順勢松開了手,往下走了兩個台階,立在她面前時,微微揚起臉,就能和她對視。

  這樣,他把她放在地理位置比較高的台階,她心中會踏實幾分。

  “你好像很難過,沒出事吧?”司慕問。

  司慕揚起臉的模樣,沒有盛氣淩人,的确不讨厭。

  顧輕舟位置比較高,心中也莫名有點優越,對司慕不反感。

  她努力笑了笑:“我哪有很難過?”

  居然不承認。

  “這邊的會議,沒我什麼事,我送你回家吧。”司慕道。

  司督軍今天和胡同賢商量的,是一些南北和談的舊話。

  司慕和司行霈不同,他無法進入軍政府的核心決策,故而今天的會議,司慕隻是坐在外頭旁聽。

  他下樓抽根煙,碰到了顧輕舟。

  “多謝你。”顧輕舟道,“你還是留在這裡吧,萬一督軍有事找你,卻尋不到人的話,隻怕要罵你了。”

  司慕略微失望。

  顧輕舟繞過他下樓。

  司慕心中感覺無味,一再被拒絕,面子上是有點尴尬。

  他沒有再堅持了。

  顧輕舟回到家中,去了趟顧圭璋的書房。

  正巧顧圭璋也回家了。

  “找什麼?”顧圭璋問他。

  “阿爸,從前外公有沒有書籍留下來?”顧輕舟道,“我想看看外公的筆迹。”

  顧圭璋心中有鬼,警惕道:“你找什麼?”

  顧輕舟道:“就是随便找找,想看看從前的舊書,可有值錢的古籍。”

  顧圭璋觀察她的神色,沒有看出端倪,心中微定。

  “你外公的東西,都在樓下的庫房,書籍也在,你下樓去找找。”顧圭璋道。

  顧輕舟去找了。

  她在庫房裡呆了半天,鬧得滿頭滿臉的灰。

  外公私人的賬本和随筆,全被顧圭璋燒了;珍貴的書籍,已經被賣了。

  剩下的,都是些廢紙,沒有任何價值。

  顧輕舟弄得滿頭滿臉的灰,還是什麼也沒有找到。

  “我這是怎麼了?”顧輕舟洗澡的時候,任由熱水澆在肌膚上,她怔怔的想,“我是在懷疑李媽和師父嗎?”

  因為瞎子幾句話,因為胡夫人錯認了人,顧輕舟就懷疑含辛茹苦養大自己的李媽?

  這太不公平。

  “養恩大于生恩。”顧輕舟告訴自己,“哪怕我姆媽還活着,她永遠也不及李媽和師父對我的恩情。”

  想到這裡,顧輕舟就丢開了亂七八糟的情緒。

  過了幾天,她去給譚文秀把脈,沒發現她有什麼異常。

  譚文秀的瘋病,顧輕舟找不到原因。

  “......連你都不知道病因?”顔洛水憂心忡忡,“那表姐豈不是完了?”

  “不會的!”顧輕舟道,“我也不是神仙,不是所有病都會。中醫也分類别,就像我,心腦疾病我就不太會,估計表姐這病,在心腦上吧?”

  顔洛水稍微松了口氣。

  中醫治不好,西醫也許可以。

  譚文秀跟着邢森去英國,将來總能痊愈。

  婚禮後的第五天,胡同賢和胡夫人離開了嶽城。

  臨走的時候,胡同賢給了顔新侬一大筆錢。

  這筆錢足夠婚宴的花費、買棟花園洋房、買輛豪華汽車,甚至接下來邢森和譚文生十幾年柴米油鹽的都不愁。

  這些錢,胡同賢給了顔新侬,等于交給了譚文秀。

  他們夫妻希望譚文秀能安心和邢森過日子,别思量其他。

  顧輕舟和顔洛水則每天上學。

  周末放學回家,顧輕舟仍去顔家,陪着譚文秀玩。

  譚文秀和邢森準備過了端陽節就回英國去。

  沒想到,這次看譚文秀,顧輕舟終于看出了一點不同尋常的東西。

  “表姐,你把手伸出來。”顧輕舟道。

  譚文秀疑惑着,還是把手遞給了顧輕舟。

  顧輕舟為她把脈。

  顔太太、顔洛水和邢森都坐在旁邊不說話,沒打擾她們倆。

  良久之後,顧輕舟問譚文秀:“表姐,你今天是不是來了月事?”

  邢森還在場,譚文秀有點尴尬,道:“是啊,昨日來的。”

  顧輕舟松了口氣:“那我知道你到底什麼病了。你這個不算難症,隻能算罕見的雜症了。”

  “什麼病?”譚文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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