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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司行霈的馄饨

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明藥 8904 2024-10-20 22:42

  顧輕舟的一番話讓司慕通透了。

  司慕想,他要麼變得更加強大,能讓顧輕舟崇拜他;要麼轉移目标,去愛其他女人。

  今天這席話,看似是顧輕舟拒絕了他,實則也是指明了他的方向。

  “少帥,您的床鋪要搬上樓嗎?”女傭接過司慕手裡的托盤,問道。

  司慕道:“不用。”

  然後他眉宇一凜,“你跟少夫人說什麼了?”

  “我什麼也沒說。”女傭萬嫂吓了一跳。

  司慕的情緒稍微平複,眼神也平淡下去,他道:“你先去忙吧。”

  女傭急忙退出去,再也不敢抖機靈。

  顧輕舟躺在床上,回想昨天的事,以及司慕今早這席話。

  她幡然醒悟。

  昨天陪着她的,并非木蘭,也不是夢境,是司慕。

  她在迷糊中,把司慕當成了司行霈。

  而他居然将錯就錯!

  司慕不是應該很生氣嗎?

  什麼時候開始,司慕的心态發生了如此可怕的變化?

  這變化讓顧輕舟不安。

  早飯清淡,顧輕舟食欲不振,吃了兩口就放下了。

  她沒有下床。

  中午的時候,顧輕舟喝了藥,仍是吃不下飯。

  女傭問她想吃什麼,她道:“沒什麼想吃的。”

  可事實上,她很想吃鮮蝦馄饨。

  情緒湧上來,讓顧輕舟很失落。她不能動,一動小腹更疼。

  熬到了下午,顧輕舟出去散了一會兒步,沒有去顔家。

  回來時候,顧輕舟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她身子發僵。

  鮮蝦馄饨!

  餐廳的飯桌上,鋪着亞麻色的桌布,風掀起了一角。

  桌上放着一隻填白瓷的湯盆,湯盆裡熱氣袅袅。

  鮮蝦馄饨的香味,一點點散發出來。

  顧輕舟慢慢走了過去。

  馄饨的面上,撒了一小把蔥花點綴着。

  “少夫人,您回來了?”萬嫂出來,看到顧輕舟愣神,不免笑道,“您現在開飯嗎?”67.356

  顧輕舟倏然轉眸,狠戾看着萬嫂。

  萬嫂被她這陰狠的眸光吓了一跳,後退半步。

  顧輕舟卻緊緊盯着萬嫂:“這是哪裡來的?”

  “是顔太太派人送過來的。”萬嫂吃驚道,“派了一位廚娘,說少夫人喜歡吃鮮蝦馄饨。”

  司行霈記得顧輕舟小日子的日期,他也知道她最近為了司慕受苦,隻怕會不舒服。

  她不舒服的那些日子,喜歡吃他做的鮮蝦馄饨。

  萬嫂不是奸細,而是司行霈派人,假托了顔家的廚娘送過來的。

  顧輕舟放松了警惕,眼底也不知不覺起了一層水光。

  “端下去,倒掉!”顧輕舟道。

  說罷,她疾步上樓。

  走得太快了,牽動了小腹處,一陣陣的發疼。

  女傭為難站在原地。

  今天是怎樣了?

  這對小夫妻,怎麼叫人捉摸不透?萬嫂兩次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說不出的心慌。

  隻是這馄饨,她到底沒敢倒,放在廚房的竈台上,讓人用隔熱水溫着,萬一少夫人想吃呢。

  送晚飯的時候,顧輕舟房間裡沒有開燈。

  萬嫂準備以為她睡了,準備退出去,卻聽到顧輕舟輕聲道:“馄饨倒了嗎?”

  “沒沒呢。”萬嫂揣着小心,“我這就去倒了。”

  “不用了,端上來吧。”顧輕舟坐起來,開了床頭的燈。

  燈光是暖黃色的,她一雙漂亮的眼睛有點浮腫,像是哭過了。

  萬嫂愈發覺得她難以捉摸,更加謹慎小心。

  “幸好沒倒。”萬嫂不知不覺中透了一身的冷汗。

  馄饨端了上來。

  鮮蝦的馄饨,用的是清湯,因為顧輕舟小日子裡不喜歡油膩的。

  清湯透亮,馄饨的皮薄而軟,有淡淡的麥香。和面的人,手上有力氣,故而面皮勁道。

  餡兒是鮮蝦的,放了點糖,又放了點鹽,恰到好處的鮮美異常。

  顧輕舟吃了一個,就吃出了差别:不是司行霈做的。

  他還沒有回來。

  這是他吩咐其他人做的吧?

  顧輕舟一連吃了兩碗。

  剩下的,宵夜的時候又吃了。

  萬嫂試探着問:“少夫人,原來您喜歡吃鮮蝦馄饨啊?”

  “是啊。就是因為喜歡,就格外苛刻,一般人做的我不愛吃。”顧輕舟淡淡道。

  她希望傭人不要擅自碰這個吃食。

  萬嫂背後又驚出一身汗,喏喏應了:“知道了,少夫人。”

  三天過後,顧輕舟就不怎麼疼了,人也從郁結的情緒裡好轉過來。

  她接到了南京司督軍親自打過來的電話。

  “董銘的事,你辦得不錯。”司督軍對顧輕舟道。

  司芳菲怎麼想的,顧輕舟不知道,可司督軍很滿意。

  司督軍是看不上董銘的,他還擔心女兒跟董銘藕斷絲連。

  如今董銘去世,解決了司督軍的心頭隐患。當初同意司芳菲與董銘訂婚,第一是看着董晉軒的面子,第二是司芳菲自己喜歡。

  如今呢,面子和喜歡都沒了,董銘這個人,存在實在毫無價值。

  “你也受苦了!董銘這厮敢綁架你,他死有餘辜!”司督軍又道。

  “阿爸,南京方面會不會深究不放?”顧輕舟道,“此事,也并非沒有痕迹。”

  越是精心設計過的,越是會落下把柄。

  司督軍笑道:“放心,你阿爸不是吃素的。”

  其他事,司督軍會幫顧輕舟攔下。

  顧輕舟欣慰舒了口氣。

  放下電話,顧輕舟接到了一封信。

  信上的郵戳是南京,她以為是司督軍或者司芳菲給她寄過來的,打開才知道,裡面還有一封信,是從雲南寄到南京的。

  熟悉的字迹攤開,司行霈的字曆曆在目。

  “輕舟,很想你!”

  信的開頭,就不拘一格。

  顧輕舟慢慢看完。

  看完了,放在抽屜裡。

  她又枯坐了半天。

  一旦跟司行霈有關,顧輕舟就會陷入迷茫中。

  她去祭拜了師父和乳娘。

  她在墓地,一直坐到了黃昏。

  夕照籠罩在墓地,有種詭異的陰晦,顧輕舟站起身,準備離開。

  往前走,正有新墳要下葬,挖開了土,不少人在施工。

  顧輕舟就繞了個彎。

  新的路不熟悉,顧輕舟的高跟鞋不小心陷入泥裡,她急促扶住了一塊墓碑,才穩住身形。

  這樣扶住墓碑,看上去很不禮貌,顧輕舟站穩之後,對着墓碑施禮:“對不起,叨擾您了。”

  她彎下了身子,就看到了墓碑上的照片。

  顧輕舟微愣。

  這照片

  顧輕舟太意外,身不由己低下身子,再仔細看了墓碑上的姓名,對照着照片,顧輕舟露出驚訝。

  她實在有點吃驚。

  “你什麼時候去世的?”顧輕舟吃驚,卻也不至于悲傷。

  嶽城這麼大,認識的人死了她不知道,倒也很平常。

  畢竟很多人隻是過客。

  “真沒想到”顧輕舟又低喃了一句。

  這墓是被打掃過的,有人擺了很新鮮的水果和鮮花。

  顧輕舟沉思,她将事情串起來想,腦子裡總有點東西要呼之欲出,偏偏隔了一層,就模模糊糊的,探不清楚。

  她再三沉思。

  直到副官提醒她:“少夫人?”

  回神間,顧輕舟見四周已經天黑了。

  她站起身,跟着副官出了墓地。

  回到家中,顧輕舟還在想那墓碑,真是造化無常。

  電話響起,打斷了顧輕舟的思路。

  “姐,我拿到了通知書,我要去倫敦讀醫科了!”何微在電話裡,驚喜對顧輕舟道。

  還沒等顧輕舟問什麼,何微繼續道,“姐,我考到了公費生!我才複習了一個月,居然考到了公費生,我是不是太厲害?”

  “哪裡的公費生?”顧輕舟吃驚。

  “是南京政府教育部資助的公費生,一共就四個名額,我考取了。”何微驚喜不已。

  顧輕舟卻沉吟了下。

  這點念頭一閃而過,顧輕舟沒有絲毫的停頓,笑道:“真是太好了,恭喜你,微微!我們選個黃道吉日,擺幾桌酒席。”

  “阿爸也是這麼說的。”何微笑道。

  跟何微寒暄了半天,分享了她的喜悅之後,才挂了電話。

  挂完電話,顧輕舟想起給霍钺打個電話。

  “微微公費生的事,您幫忙了嗎?”顧輕舟問。

  霍钺道:“沒有。”

  他頓了下,補充道,“輕舟,我不騙你,我沒有幫忙。”

  自從不與何微接觸,霍钺的心思就不在那個女孩子身上。

  顧輕舟打這個電話,霍钺倒是挺吃驚的。

  她以為自己會為了何微?

  霍钺不太懂顧輕舟的想法,假如是顧輕舟要去考的話,霍钺大概會幫忙的。

  至于何微

  “哦,那太好了!”顧輕舟反而笑了,“那就是微微自己憑本事考上的!她真了不起!”

  霍钺也承認何微很厲害,對功課極其認真。

  “輕舟?”快要挂電話的時候,霍钺突然又強調,“我對何微,隻是有點念頭,沒有太深的感情。這點念頭,早就沒有了,所以現在連稀薄的男女之情也沒有。”

  “不好意思。”顧輕舟低聲。

  “我有件事想告訴你,咱們見面說,如何?”霍钺又道。

  顧輕舟問:“跟司行霈的事有關,還是跟我乳娘和師父有關?”

  “跟你師父。”霍钺道,“如果你師父是慕宗河的話。”

  他查到了慕宗河的事。

  慕宗河就是慕宗河,顧輕舟覺得沒什麼隐秘的。

  “好,什麼時候?”顧輕舟問。

  霍钺道:“明天有空嗎?”

  顧輕舟颔首。

  霍钺笑道:“每次你找我,不是到家裡,就是到煙館。這次,咱們也換個地方,去咖啡店如何?”

  顧輕舟說好。

  晚上去顔公館吃飯,顧輕舟的注意力,沒有在霍钺和何微身上,而是始終想着那塊墓碑。

  顧輕舟忍不住對顔洛水道:“你猜我今天看到了誰的墓碑?”

  滿桌的人都看着顧輕舟。

  好好的,說誰死了?

  顔洛水打量顧輕舟的态度,不是難過,而是饒有興趣的,說明死者跟她沒什麼交情。

  “誰的?”顔洛水應和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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