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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這是我太太

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明藥 7465 2024-10-20 22:42

  天陰蒙蒙的,四周的空氣,帶着海浪的濕濡往身上撲。

  顧輕舟一抹頭發,發現頭發已經一層薄霧般的水汽,濕漉漉的。

  司行霈自己劃着小艇。

  顧輕舟臉上淚痕已經幹了,又被濕風打潮,她抱緊了胳膊,恨不能将自己縮在大衣裡,抱成一團。

  司行霈臉上卻帶着惬意,慢悠悠劃船。

  良久,顧輕舟問:“我們是不是要靠這小艇滑回嶽城?”

  司行霈笑道:“那得劃上一天,我胳膊不要了?”

  “你這胳膊斷了也沒事。”顧輕舟刺激他。

  司行霈站起來,過來捏她的臉。

  小艇在他起身的時候晃晃悠悠,顧輕舟吓壞了,生怕自己掉下去,她雙手緊緊攥住兩邊的舷,大叫:“司行霈,你不要亂動。”

  “這麼膽小?”司行霈覺得有趣。

  她抱着胳膊縮成一團的樣子,軟萌可愛,像隻無辜的小奶貓。

  司行霈第一次見到她,就感覺她像貓--長長的頭發披散下來,像隻黑貓。

  “這是海上,沒有底的,掉下去就活不成了。”顧輕舟蒼白着臉,“你太可恨了,還有劃多久?”

  她的話剛落,遠處有郵輪的聲音。

  聲音越來越近,快要靠近顧輕舟他們時,郵輪停了下來。

  司行霈劃船,郵輪上開了個小門,他把顧輕舟托了上前,繼而自己才爬上去。

  顧輕舟到了郵輪上,這顆七上八下的心才徹底穩了。

  終于不用死在海上了。

  那海浪一陣陣打過來,吓到顧輕舟了,顧輕舟太惜命了。

  “團座。”穿着船長制服的男人,過來給司行霈行禮。

  顧輕舟發現一個規律:若是司行霈自己的下屬,他們就稱呼他為“團座”;隻有督軍府那邊或者非軍方的人,才會稱呼他少帥。

  這條船,是司行霈自己的。

  “這是短途的郵輪,從天津到杭州,明早再返回。”司行霈低聲道,“我之前在船上,就給這條船發了電報,我能讓你死在海上嗎?”

  他做每件事,都是籌劃精準。

  有顧輕舟在,司行霈的籌劃就更加仔細,确保萬無一失。

  顧輕舟的擔心,實則多餘,司行霈是不會讓她吃苦的。

  在海上漂泊,顧輕舟也許能忍受,司行霈可舍不得她那麼辛苦。

  “這條船不經過嶽城,船上沒有江南的人,沒人知曉我們的來曆。”司行霈又道,“走,去洗澡更衣,咱們等會兒要去跳舞。”

  不用清場,沒人認識他們,他們可以放開手腳的玩樂。

  司行霈把她帶到了特等船艙。

  船艙很寬敞,裡面的洗澡間熱水充足。

  顧輕舟的頭發,被海浪打濕,全部貼着頭皮,非常不舒服。

  她先進了洗澡間。

  認真反鎖了門,顧輕舟痛痛快快把一身的鹹濕洗去,熱水讓她微微發汗,渾身輕松。

  明明隻是洗了個澡,卻像退了身泥似的。

  她出來時,司行霈正在關門。

  方才有人送東西進來。

  他轉過身,顧輕舟看到他手裡拿了套洋裝,黑稠無袖的,裙擺如魚尾。

  “晚上穿這套。”司行霈道,“回頭我們去吃飯。”

  他把衣裳放下,就脫了自己的外套。

  當他把襯衫脫去,露出精壯結實的兇膛時,顧輕舟下意識往旁邊躲。

  司行霈勾起她的下巴:“又害怕?”

  他倒是沒折騰她。

  今天,他想讓顧輕舟開心。她不高興的事,司行霈再想也要忍住。跟着他不容易,他希望自己能盡可能給她最好的。

  他脫衣裳,隻是想去洗澡罷了。

  等他洗好澡出來,顧輕舟已經換好了衣裳,彎腰擦頭發。

  黑色禮服裙很長,長及腳踝。她纖細的胳膊、圓潤細膩的肩,都露在外面;從胳膊往下,是兇前一段很豐腴的曲線,彎腰時低垂着,更是沉甸甸的。

  司行霈深吸了一口氣。

  顧輕舟半晌将頭發擦幹。

  半幹的頭發柔軟,有淡墨色的光澤,落在她身上。

  黑發、黑裙,映襯着她的臉,越發覺得她肌膚白皙,勝雪般的瑩白,細膩光潔。

  黑衣讓她看上去神秘,而微揚下巴,又有幾分倨傲。

  這個瞬間,司行霈覺得她像黑玫瑰,美得驚豔。

  “輕舟,你真好看!”司行霈上前摟住了她的腰,輕輕吻了吻她的面頰。

  顧輕舟躲避:“你最會甜言蜜語了。”

  他上百次誇她好看。

  在司行霈眼裡,顧輕舟是最好的,完美無瑕,每一樣都精緻,恰到他心田的完美。

  他喜歡她的外貌,也喜歡她的聰明,更喜歡她的堅持。

  他愛這個女人,深入骨髓的愛她,她稍微勾動手指,司行霈都能為她赴湯蹈火。

  從前涉足風月場,都是蜻蜓點水,司行霈第一次深陷在愛情裡。

  他一旦愛上了,整個人都亢奮起來,他不再任性妄為,他開始小心翼翼籌劃,為她建一個安全、幸福的未來。

  哪怕是落在她唇上的吻,也沒了從前攻城略地的狂野,他輕輕的吻過,生怕弄疼了她。

  當她是他的,他就會細心呵護她,讓她開心。

  他隻用浴巾圍住下面,肌肉微隆的胳膊抱緊了她,顧輕舟将頭埋在他懷裡。

  “去吃飯好嗎?”司行霈放開了她,自古去尋了套禮服船上。

  “好。”顧輕舟道。

  他穿上禮服時,就沒了軍人的殺伐,反而有點富少的倜傥風流。

  送顧輕舟禮服過來的時候,還送了一條長羊絨的濃流蘇披肩,也是黑色的。

  黑衣黑發,她的唇更加秾豔鮮潤,像個神秘的妖精。

  她将手搭入司行霈的臂彎,被他帶着去了餐廳。

  一進門,就有好幾雙眸光落在他們身上。

  “好漂亮的一對。”

  “真登對!不過,男人更帥氣些,他是誰啊?”

  “這船是從天津出來的,莫非是耿家的七少爺?”

  “不太像吧,耿家七少爺都三十了,能這麼年輕嗎?耿七少再漂亮,也老了些......”

  餐廳的人小聲猜測着他們的身份時,顧輕舟正在吃蛤蜊蒸蛋。

  這郵輪上供應中餐和西餐,顧輕舟和司行霈都喜歡中餐。

  這碗蒸蛋香滑,顧輕舟下午乘坐小艇時受到了驚吓,早已饑腸辘辘,故而拿起勺子就不知道停歇。

  “慢點吃,小東西!”司行霈給自己倒了杯花雕,慢騰騰喝着,看着顧輕舟奮戰這碗蒸蛋。

  “我餓。”顧輕舟口齒不清,繼續狼吞虎咽。

  司行霈笑,不再說什麼。

  等顧輕舟吃了兩碗,胃裡終于有了半飽的感覺時,她放下了勺子,津津有味對司行霈道:“這蒸蛋好吃!”

  “下回我給你做。”司行霈道。

  顧輕舟使勁點頭:“好好。”她眯起眼睛笑,一臉的狡猾。

  司行霈就知道她在算計他——算計他給她做好吃的。

  這等小事被她算計,司行霈心情是不錯的,給她點甜頭,她高興他就高興,很值得。

  “方才那個藥真管用,我這會兒就不暈船了。”顧輕舟道。

  司行霈說:“西藥起效更快。你要不要去學個西醫?瓊枝就在聖約翰大學讀醫科,我也可以送你去。”

  顧輕舟搖搖頭:“我答應過師父的。”

  答應師父是一點,關鍵還有其他的理由,她即将要走了,現在實在分不出心思去讀書。

  她光應付畢業考試和司行霈,就耗盡了八成的心智;另外兩成的心智,還要用來收拾顧圭璋。

  “輕舟,你應該學着變通,老一代的規矩,對現在來說不管用了。”司行霈道。

  顧輕舟就是不同意。

  他們吃了飯,去舞廳的時候,有人跟他們搭讪。

  是一對年輕男女,他們倆體面漂亮,似乎把顧輕舟和司行霈當成了他們的同類人,故而熱情寒暄。

  他們是到杭州遊玩的,若是司行霈和顧輕舟亦是旅客,就可以同行。

  司行霈自稱姓李,因為他遇到顧輕舟時,顧輕舟也是這麼騙他的。

  “這是我未婚夫,我們前不久才訂婚的。”女孩子對司行霈,有種近乎愛慕的親昵和熱情,試探他和顧輕舟的關系。

  “我們結婚了,這是我太太。”司行霈閑閑說道。

  顧輕舟一怔。

  莫名的,有一股熱流湧上來,她雙頰發燙。

  她很想解釋,自己不是司行霈的太太,可是話到了嘴邊,怎麼也說不出口。

  她怔愣了下,微微一笑。

  “真的?”這女孩子有點失望,“你們結婚多久了?”

  “快一年了。”司行霈笑道。

  女孩子就沉默了下,估計很失望。

  而她的未婚夫,居然沒看出來這女孩子搭讪司行霈的心思,顧輕舟對男人的敏銳力實在無語。

  然後,這女孩子又說顧輕舟的衣裳好看。

  “這是哪裡做的?”她問。

  “是我派人去香港訂做的。”司行霈道,“我太太這身還不算頂好的,你若是也想做,我可以告訴你裁縫鋪子。”

  顧輕舟沒有動,手指微微發僵。

  這是不是他第一次松口,稱呼她為他的太太?

  雖然隻是個謊言。

  顧輕舟心裡一陣暖,一陣寒,木呆呆的愣着,一直沒有說話。

  那對年輕人就覺得她冷傲,寒暄幾句,又不能勾搭司行霈,就走開了。

  “怎麼了?”司行霈摟住了她的腰,問她,“臉色不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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