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死天尊與原始神族之主交談的過程中，萬道始魔始終低垂着頭顱，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但他的身軀在微微顫抖，神鎖已經勒入他的皿肉。
在這種情況下，哪怕是仙帝級别的存在都支撐不住。
但萬道始魔卻憑借意志力硬抗，讓神族皿脈進入其體内的速度變得極其緩慢。
“何必掙紮，萬道始魔。”原始神族之主說道，“一切已成定局，适時服輸，也是一種智慧。”
“與我對抗，隻會增添你的痛苦，除此之外毫無意義。”
“我們的陣營空前強大，你倒也不必為此感到羞恥，最終……位面萬族勢力都要臣服在我們的腳下，你隻是其中之一。”
萬道始魔喉嚨裡發出一陣低沉的嘶吼聲。
即便無法擡起頭來，也能從中聽出極度的憤恨與不甘。
“你還要去看看其他被困在此牢中的盟友麼？”原始神族之主面無表情地看向不死天尊，問道。
不死天尊眯起眼睛，搖了搖頭。
她已經見識到了原始神族之主的手段。
在如今這個時代，原始神族确實已經遠遠高于其他的大族勢力。
“你需要我何時出手？”不滅天尊問道。
“這麼着急？”原始神族之主笑了笑，說道，“不需要再休整一段時間麼？我得告訴你，方羽的實力……”
“你說了，我的目标隻是拖住方羽，不需要與他分出生死。”說着，不死天尊嘴角上揚，露出自信的笑容，“再者，不死領域開啟之後，他就算想要與我分出生死，也不可能做到。”
“若不死領域無懈可擊，那麼……你當年是如何殺死的？”原始神族之主笑容依舊，問道。
這句話，讓不死天尊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且冰冷。
“我隻是……中計了，自己離開了不死領域，否則……我不可能敗北！誰也無法在不死領域中将我殺死！”不死天尊寒聲道。
原始神族之主輕輕颔首，說道：“很好，作為太初巨頭，你該有這樣的自信。”
“無需着急，此番的目标不是方羽，而是人族祖星。”
“因此，計劃中不止你一個，還需要更多的助力。”
“難道你想要把萬道始魔……”不死天尊看向前方，皺眉道。
“不，他暫時還不可用。”原始神族之主答道，“是其他幾個大族始祖，很快你就會見到他們。”
……
離開海底的牢獄之後，不死天尊便前往秘境，單獨修煉。
而原始神族之主，則是在大殿内見到了夜神。
“神主，已按你的吩咐，以皿脈之力複制紫龍的元噬體，進展很順利，很快就能将元噬體轉移到每一個同盟的身上。”夜神說道。
“稱呼有誤，他們并非同盟，隻是神仆。”原始神族之主說道，“他們得到了極大的好處，就無法與我們保有平等的地位了。”
“是。”夜神答道，“神主，不知道我們何時向人族祖星發起進攻？”
“就等元噬體。”原始神族之主答道，“還需要幾位始祖級别的助力，這次計劃便可實施。”
“神主……既然不死天尊已經複生，我們為何不利用不死領域，對方羽進行全力的圍殺？”夜神沉默片刻後，還是開口問道。
“全力圍殺方羽，未必能夠成功。”原始神族之主微微眯起眼睛，答道。
聽聞此言，夜神眼神微動，欲言又止。
他想要知道的是……神主的這句話裡面有沒有包括他自己也出手的情況？
以原始神族如今的實力，加上神主一同出手全力圍殺方羽……難道都還無法成功麼？
“夜神，你想得太簡單了，我們的對手不止人族，全力圍殺方羽……得不償失。”原始神族之主搖了搖頭，答道，“這也是我們要把全位面的頂尖力量都收入麾下的原因。”
“我先前與你說過，我知道方羽的上限在哪裡。”
“方羽若是發揮出上限，現在的我們是難以将其鎮殺的，就算能夠做到，必然也是兩敗俱傷，讓至高神族獨赢。”
夜神低着頭，眼中浮現出震撼之色。
神主對于方羽的評價實在太高了。
“别忘了，太始神帝還從未露面，她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原始神族之主繼續說道，“而針對人族祖星，是最好的選擇。”
“人族祖星，是方羽身上最大，并且最為明顯的弱點。”
“我們不需要與方羽在正面戰場搏鬥，隻需要給予他所護住的人族重創就足夠了。人族若不存在，方羽……也就沒了存在的意義，他的道心會崩塌，所擁有的力量會土崩瓦解，那時……人族也就不攻自破了。”
夜神沒再說話。
雖然他内心覺得……一個頂尖的強者，未必有那麼在意自身的族群皿脈。
那般孱弱的人族被滅了，方羽就會自絕？
他實在難以接受這個觀點。
不過，既然神主是這麼認為的，表面上他自然不會有異議。
……
人族祖星，羽化門内。
為了不被打擾，方羽創造出一個獨立的空間作為修煉之地。
體尊之術的第一步，淨體……他已經完成了。
可能是因為他的肉身本就沒多少雜質，因此進度飛快。
而第二步，在體尊之術中稱之為碎經。
從字面意思來看，這一步似乎是要把經脈給粉碎。
但其中的含義，方羽卻很清楚……并不是真的要粉碎經脈，而是要将經脈煉化成一點點的精髓，徹底與肉身融為一體。
這一步，應當是為了後續肉身證道所做的鋪墊。
不過，體尊之術内所包含的這門可以煉化經脈的功法，對方羽來說相當玄妙，前所未見。
方羽閉上眼睛，身軀懸浮于半空，身上泛起淡淡的光芒。
他按照法訣，開始煉化經脈。
很快，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痛苦。
不得不說，把這一步取名為碎經是有道理的。
煉化經脈的過程，的确相當痛苦，真如同親自把自己的經脈一點一點碾碎的感覺。
疼痛的程度已經接近于淬體。
不過，作為體修，最基本的一個要求就是得承受得住遠超其他修士的痛苦。
方羽更是不必多言，疼痛越強烈，他反而越興奮……起碼能證明這套體術是真的很有價值。
最怕是不痛不癢的情況，感覺就沒什麼提升。
……
至高神域，悟道樹下。
“恭喜禦皇，石皇，明皇……我就知道你們能夠成功。”天啟面帶笑容，對着面前已經起身的三位神皇說道。
“先前要圍攻人族祖星的時候，你們是沖在最前面的，這意味着你們對自身的實力更有自信，也就更有把握領悟新的帝道。”
“至于這些家夥……”
天啟看着地面上倒着的其他幾具神皇的屍體，臉上滿是譏諷之色。
“這些神皇隐于後山太久太久，到需要他們的時候都不敢現身……本就該死，現在正好把他們除掉，可以提拔一批新的神皇上來了。”
“唯一比較可惜的是咒皇，當時面對方羽也算站出來了，但運氣不太好，還是沒能領悟新的帝道，隻能說命數如此。”
此時，悟道神樹下除了禦皇，石皇，明皇，以及道始皇之外，其他神皇都失敗了，結局是身死道消。
十二位神皇，如今隻剩下四位。
即便是成功領悟了新的至高神道的四位神皇，心中都還有後怕。
過程太過兇險，一個不慎就有可能萬劫不複。
萬幸的是，他們還是成功了。
“嗡嗡嗡……”
四位領悟了新至高神道的神皇，身上的氣息已經跟之前有了很大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