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霸天說道。
方羽眼神閃爍，看着前方的領域。
這一大片彩色的半透明星海，把前方視野完全覆蓋，不知道其到底占據多大的區域。
“先前仙界之門消失，如今變成這麼一片領域，感覺上……就像是把整個仙界徹底封鎖起來。”林霸天說道。
“的确如此，沒有辦法再降臨下層位面了。”方羽說道，“下層位面可能已經不存在了。”
“這片領域當中，你感知到了什麼？”林霸天又問道。
方羽眼瞳之中金光閃爍，大道之眼開啟。
他先前隻感覺到這片星海中有特殊的法則波動。
而開啟大道之眼後，他能夠看清楚，星海當中蘊含的極其複雜的法則構造。
“時間法則……”
方羽内心震動。
眼前這片星海當中，蘊含着時間法則！
這意味着什麼？
仙界之門不再開啟，轉而變成這麼一大片封鎖的時間領域？！
如果進入其中，會發生什麼？
這當中的時間法則構造如此複雜……難以想象進入其中的結果。
“我也覺得這裡面可能蘊含的是時間法則，剛才我已經試驗過，讓一些黑暗生靈進去……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林霸天問道。
“它們……消失了？”方羽問道。
“不……其實也對。”林霸天說道，“它們消失了，又出現了，然後又消失了……你說的消失，隻是它們在當中的其中一個形态。”
“什麼意思？”方羽皺眉道。
“在這領域當中，這些黑暗生靈迅速縮小，變回了它們雛形的一團黑氣，然後消失。但之後又再次誕生，迅速成長，恢複原形……”林霸天說道，“就是無限輪回的一個狀态。”
“最終，它們緩緩地朝着這片領域的遠處而去，直到消失在視野當中。”
“輪回……”方羽眼神閃爍，看着前方這片時間領域。
“老方，我總感覺……整個仙界，不對，整個位面的奧秘，都在這片領域裡面了。”林霸天看向方羽，說道，“仙界，原本就是一個無限輪回的漩渦……我們在漩渦當中，經曆的一切事情，其實都是處于無限輪回當中，也就是所謂的因果循環。”
“如今漩渦消失了，變成了這樣一片領域，是不是告訴我們……當下完成融合後的位面，便不再屬于輪回當中？”
“這一次位面融合，如果我們能夠成為最後的赢家，那麼……我們便能實實在在跳出因果循環，跳出原本的無限輪回！”
說着，林霸天轉過身來，面對方羽。
“接下來，仙界會成為一個大熔爐。一旦籠罩在那些星辰界域表面的白霧散去，意味着這些星辰界域完全暴露在仙界當中。”
“到那時，仙界的修士都能看到這些從下位面而來的界域星辰。”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聽到這個問題，方羽眼神微凜。
“仙界的資源本就有限，絕大部分還被至高神族和諸多大族勢力所掌控……那麼，仙界那些中底層修士，一定會想辦法把這些星辰界域占據下來，殺盡當中所有的生靈。”
“這樣一來，中底層修士也有自己的領地，也能發展自己的勢力，并且奪得一定的修煉資源。”
“這還隻是中低層會發生的情況，至于高層，頂層……必定也會發生各種級别的交戰。”
林霸天說着，轉頭看向方羽。
“老方，先前你打崩神族，讓各個仙域内的族群勢力開始反攻神族……很多修士認為第八次仙域大戰就此開啟。”
“但如今看來，這次不是仙域大戰，而是位面大戰！”
“當下這個時代，是最好的時代，我們有機會結束一切！”
林霸天的語氣越來越激動，甚至帶着明顯的狂躁與殺意。
他身上的黑氣不斷地擴散，在其身後形成一大片的黑影。
方羽神色凝重。
林霸天所說的話，他聽了進去，覺得有幾分道理。
但是，這并不是他感到心情沉重的地方。
真正讓方羽感到難受的……是林霸天當下的狀态。
剛才的這番話語中，除了言語中的‘老方’這個稱呼外，還有幾分由林霸天的意識說出？
“那麼……你覺得該怎麼做？”方羽問道。
“我們必須将至高神族拉下神壇，結束這個巅峰大族的一切輝煌，開啟屬于我們的時代，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主宰！不再受限于漩渦……”林霸天說道。
他的面容上，已經布滿了黑紋，說話的時候嘴巴咧開，面容都是扭曲的。
如此形态之下，根本就已經是死兆之主，而非林霸天！
“你不需要代表人族，而我……也不需代表死兆之地……”林霸天說道。
“你是死兆之主，怎可能不代表死兆之地？”方羽問道。
“我……”
林霸天還想說話，卻突然愣住了。
“老方，你是什麼意思？我早說了，我就是我，我與死兆之地……”林霸天扭曲的面容出現變化，說道。
“林霸天沒有那麼大的野心，你低估了我對他的了解。”方羽面無表情地說道，“開啟屬于我們的時代……這種話他不可能說。真要讨論擊潰至高神族後做什麼，他最有可能說的是活捉太始神帝後，如何得到太始神帝芳心之類的話題。”
“你是什麼意思？”
這個時候，林霸天的語氣變得更加冰冷。
準确地說，這不是林霸天，而是徹頭徹尾的死兆之主！
“方羽，你應該知道，我與林霸天早已融為一體……與我為敵，即是與林霸天為敵！”死兆之主寒聲道。
他的身形變得更加龐大，背後黑影滔天。
“我說的話，代表的就是林霸天的意思！他為何不能有野心！？難道，他就一定要甘願為你所用，成為你的部下麼！？”死兆之主質問道。
“部下？原來你是這麼理解我跟林霸天之間的關系。”方羽搖了搖頭，說道，“太膚淺了。”
“我知道你與林霸天已經是一體，所以……我現在需要搞清楚，為何林霸天的意識一步一步被削弱，而你的意識卻一步一步變強？”
“既然你們融為一體，你們的意識也該融合……”
“這就是融合之後的結果！”死兆之主答道。
“不，我可以感覺到……如今，完全是你的意識在掌控一切，林霸天的意識……我沒有感知到。”方羽擡起眼，眼神冰冷，“死兆之主，如果林霸天的意識不存在了，那麼……你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你明白麼？”
“你要知道，你能活到現在，唯一的原因……就是林霸天。”
“我不管你動用什麼手段逐步壓制林霸天的意識……現在我告訴你，你必須讓林霸天的意識繼續存在，與你共存在這副軀體當中。”
“方羽，你以為我會……”死兆之主暴怒，嘶吼出聲。
“嗡！”
但下一秒，方羽眼瞳之中金光閃爍。
大道之印顯現，如同火焰一般點燃了他的瞳孔。
“轟轟轟……”
死兆之主隻感覺到一陣炙熱的氣息迎面而來，将其身軀完全籠罩。
恐怖的威壓，把他的身形壓制得幾乎要直接崩散！
“呃啊啊……方羽，殺了我等同于殺林霸天！”死兆之主嘶吼道，“你真要這麼做麼！？”
“我當然不想這麼做，但如果我感知不到林霸天的意識存在，說明……林霸天已經被你殺了。”方羽眼神極其冰冷，語氣中的殺意極其淩厲，“那麼，我必須要為他報仇。”
“我會一點一點把你碾碎，用離火焚燒死兆之地，讓你親眼目睹自身的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