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方羽總算明白了寒妙依為何會露出那樣絕望的神情。
“主人，神魔體目前唯一能夠維持下去的根源在于你，而不是其他。”
這時候，極寒之淚的聲音響起。
“她出現這種情況，也隻會與你有關。”極寒之淚說道，“要讓她體内的兩道意識恢複到原來的平衡，也隻能靠你。”
“一旦她認定自己對你而言沒有價值，甚至可能帶來不好的結果……那麼，她便會毫不猶豫地走向自我毀滅，就跟之前的神魔體一樣。”
“你現在要做的事情是，讓她相信她是有價值的，這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極寒之淚此刻所說的話，其實跟方羽内心所想是一樣的。
“你看到的是幻覺，是原始神族那些畜生刻意給你制造的一個虛假的場景。”方羽看着寒妙依，微笑道，“這種手段，我也遭受過，那都是假的，隻是你内心恐懼的一種映射。”
寒妙依輕輕搖頭，說道：“不是的，我感覺到……”
“你感覺是錯的，明白麼？要專注于現實，我現在不就在你面前？”方羽挑眉道，“就我目前展現出來的實力，誰能擊敗我？誰能讓我死在你面前？”
“可是……”寒妙依還想說話。
但這時，方羽卻伸出雙臂，輕輕抱了抱寒妙依。
寒妙依愣住了，絕美的面容上，表情已然呆滞。
“行了，别老是幻想一些有的沒的。”方羽拍了拍寒妙依的背，說道，“其實我的确需要幫手，你得趕緊恢複正常，之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幫忙。”
“你别想着跑路啊，我這邊要是沒有你，麻煩可就大了。”
寒妙依能夠感受到方羽身上的暖意。
她回過神來，眼眸中噙着淚水。
“主人，我知道了……我不會離開，我，我一定會站在你身旁，陪伴”
“為了确保你的安全，這段時間就先把你留在這裡了。”方羽說道，“有任何異常，我能第一時間注意到。”
“至于外面的事情，你暫時不需要擔心，我會盡快找到輪天魔祖。”
寒妙依點頭。
她的眼眸中，總算恢複了原先的神采，再次有了光芒。
對她來說，得到方羽的肯定，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
方羽回到了大天辰星。
寒妙依那邊的情況暫時穩定下來。
其實方羽很好奇……寒妙依到底看到了什麼樣的一個場面。
隻不過，現在不是詢問的好時機。
至少得等寒妙依徹底恢複正常了，才能去了解。
“原始神族之主說是還在适應現在的位面……而至高神族那邊，在上一次來圍攻之後就沒有了消息，他們在做什麼？”方羽獨坐在自己的院子裡，思索起來。
對他而言，現在最大的兩個對手就是至高神族與原始神族。
而如今，這兩個對手似乎都進入到了某種靜默的狀态，沒有了動靜。
“是時候主動出擊了……不能再被動地等待他們出手。”方羽深吸一口氣，心想道。
至高神族的地盤，一直都在位面中心的至高神域。
方羽要想主動出擊，目标必定就隻能是至高神域！
但他擔心的事情是……他選擇主動進攻後，大後方的地球和大天辰星會遭到襲擊。
一旦出現這種情況，方羽就會首尾難顧，處境更為被動。
考慮了許久，方羽還是沒有辦法下定決心。
人族總體的實力畢竟還是太弱了，沒有絲毫的容錯空間。
方羽絕不能犯錯，一旦犯錯就會給人族帶來不可逆轉的災難。
“先去地球看看，之前開啟的墟……應該也被發掘得差不多了。”
方羽想了想，站起身來。
但就在這時，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
“方羽，見一面吧。”
聽到這道聲音，方羽眼神微凜，看向天穹。
他的視線直接穿過雲層，投向大天辰星之外的星空。
在星空當中，站着一道身影。
其背後燃燒着一團青色的火焰。
聖院！
這個已經沉寂一段時間的勢力，居然又冒了出來。
“我為何要跟你見面？”方羽冷聲道。
聖院這個勢力，從地球開始，到今日都還存在。
它就像一道陰影，一直伴随在方羽的身後。
時不時還會跳到方羽的面前，做一些惡心他的事情。
對于聖院，方羽已經産生了本能的厭惡。
“交易，方羽……我們聖院很希望與你達成交易。”對方語氣平緩地說道，“雖然我們已經打過很多次交道，但你應該還不了解我的身份。”
“我是聖皇，耀月。”
“我知道你對我們聖院沒有太好的印象，而過去……我們的确也把你視為對手。但現在，時勢不同了。”
方羽眉頭皺起，問道：“什麼時勢不同了？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們？之前沒找你們，隻是因為我面前有更大的對手，現在……我正好有空，可以收拾你們，你們就冒出來了。”
“沒必要把我們視為對手，方羽……我們不是你的對手，我們承認這一點。”耀月沉聲道，“我們所創造出來，以你為模闆的靈兒，也已經宣告失敗。她與你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我們認識到了這一點。”
“所以，我們聖院并不打算與你為敵，在這個時代……我們隻希望能夠得到我們該得的一切。”
“别放屁了，我跟你們絕不會有任何的合作。”方羽冷聲打斷，殺意迸發。
他不會忘了紫炎宮，不會忘了天道門被滅的仇恨！
隻要有機會，他一定會滅了聖院！
耀月沉默片刻，說道：“既然是交易，我們自然會提供足夠吸引你的條件，你還未聽……就要拒絕我們麼？”
“不管是什麼條件，我都不會接受。”方羽寒聲道，“或者說，我隻接受讓你們聖院全滅為條件的交易。”
“都不接受？就算事關你自身最大的秘密，你也不在意麼？”耀月反問道。
聽到這話，方羽内心一震。
“方羽，你的出身，來曆……難道你真的從來沒有産生過疑問麼？你為何會停留在煉氣期的境界這麼多年，你為何能夠繼承大道法則的一切？你為何會成為人族最後的希望？”耀月緩聲道，“這些疑惑，難道你真的沒想過得到解答麼？”
“渾渾噩噩，對自身的一切都毫不了解……這種感覺你真的喜歡麼？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為何會走到今日？”
“你要繼續捂着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還是選擇去了解這一切？”
說到這裡，耀月停頓了一下。
“這就是我們聖院這一次與你交易的條件。”
“隻要你給我們進入人族祖星，進入各個墟的機會……我們，就會為你解答關于你的一切疑問。”
方羽冷笑一聲，說道：“我為何要相信你們能解答這些疑惑，你們聖院從哪裡知道關于我的這些事情？”
“想想我們布局的時間吧，方羽。”耀月答道，“我們關注你的時間，遠比你知道我們的時間更早。”
“我理解你為何如此痛恨我們，紫炎宮對你造成的陰影，讓你永世難忘。”
“但那隻是一次必要的事件，不是我們必須做這件事情，而是你，必須要經曆這樣的事情，你明白麼？”
聽到這番話語，方羽内心猛地震動。
耀月所說的這番話，讓他有一種如墜冰窟之感！
什麼叫他必須經曆這樣的事情！？
聽耀月的意思，這件事情并非聖院刻意為之！
紫炎宮滅掉天道門，難道也是被安排好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方羽眼瞳泛起一陣暗紅的光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