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神族……
聽到寒妙依所說，方羽眼神微凜。
神魔體的出現，正是因為原始神族與魔族的結合。
如今原始神族回歸，寒妙依的神性意識感知到了皿脈氣息的号召……
這種情況，似乎很合理。
但問題是……原始神族目前已經算是站在了方羽的對立面。
“你有什麼想法？”方羽想了想，問道，“你覺得應該順着皿脈氣息的指引去一趟麼？”
“我不知道，方兄。”寒妙依輕輕搖頭，答道，“你覺得我應該去的話，我就去。”
“這個事情關乎你自己。”方羽微微皺眉，說道，“如果你覺得那一股皿脈氣息的号召極其強烈，那麼……去一趟也無妨。”
“畢竟，這是關乎你出身的東西。”
“但是也不能排除一種可能……是原始神族特意這麼做，目的就是把你吸引回去，控制起來，作為對付我的一個手段。”
“若是如此，那我怎麼也不能回去了。”寒妙依美眸泛起冷芒，說道，“我不能給他們機會。”
方羽眼神微微閃爍，看着寒妙依。
關于神魔體的誕生，其實一直以來都隻是聽來的說法。
多年之前，原始神族的某一位成員，與魔族的某一位成員走到一起，犯下禁忌，從而導緻了初代神魔體的誕生。
那麼，具體是原始神族和魔族内的哪兩位成員犯下了禁忌？
雖然一直沒有得到确切的證據支撐，但方羽一早就推測……輪天魔祖很可能就是魔族的那位。
也就是神魔體的父親。
畢竟，輪天魔祖從出現開始，就一直伴随在寒妙依的身旁。
直到離去的那一刻，對方羽所說的那些話……更是印證了其對寒妙依的感情。
隻是一位魔族前輩，是不可能對寒妙依有這麼深厚的情感寄托的。
不過，輪天魔祖從未主動提起這一點，方羽也沒有問過，就像是一個公開的秘密。
當然，寒妙依自己似乎還是不太清楚輪天魔祖的身份，隻是将其視為一位前輩。
“寒妙依現在感知到的皿脈号召，有沒有可能來自于其母親？”方羽心想道，“原始神族那一批在神異之地内複蘇的成員中，或許就有她的母親？”
“若真的是她的母親想要見她，我不該阻攔，她有知道自己出身的權利。”
“方兄，我不去了。”寒妙依見方羽還在考慮，便堅定地說道，“我不想給你添麻煩。”
“别這麼着急。”方羽說道，“目前看來，這個皿脈感應出現的原因有很多種。”
“既然原始神族已經打定主意要與我為敵，那麼……會一會他們也無妨，我陪你去一趟吧。”
“方兄，你不是不能離開這裡麼？我們還是……”寒妙依臉上閃過喜色，但嘴上卻還是沒有立即表現出來。
她的内心還是想要順着皿脈感應去一趟的，但她确實又不想給方羽添麻煩。
方羽願意陪她一同前去是最好的結果。
“怎麼不能離開了？随時可以離開。”方羽挑眉道，“現在不是我們要退縮，是我們的對手在退縮。”
“至高神族沒了聲音，北獄也徹底老實了，現在該着手收拾原始神族了。”
說到底，方羽還是想要把被原始神族拿走的神明之焰搞到手！
這是重中之重！
把這最後一部分的混沌神火收集到……說不定對他突破乾坤塔第九層都有幫助！
方羽正愁不好找到原始神族所在。
寒妙依如今的皿脈感應……反而給他提供了一個方向。
“那，那……”寒妙依有些激動。
“我稍微休息恢複一下，之後就出發。”方羽說道。
“好。”寒妙依立即點頭，“方兄，我為你護法。”
……
仙界南部，長冬仙域，中元界内。
在此界域内，有一座奇特的高塔，懸浮于衆多仙山環繞之間。
這座高塔本身淩雲而立，呈現出長柱的形态，外面還設下諸多禁制，阻擋外界修士進入其中。
自從神族崩塌後，長冬仙域内便開啟了亂戰，各種勢力相互搶占地盤和資源。
而到現在，至少這中元界内的戰局已經穩定下來。
一個相當神秘的勢力成為了這個界域最大的赢家。
聖院！
這座高塔，正是聖院所建立的聖塔，代表着這個勢力的權威！
此時此刻，在這座高塔之内，有一個特殊的秘境。
秘境由複雜的法陣所組成。
中心處，是一道正在打坐的身影。
正是靈兒。
其身上附着一層淡淡的銀光。
在她的頭頂上方，是一塊拳頭大小的漆黑晶石。
晶石散發出來陣陣法能，如同雨滴一般灑落而下，從靈兒的身軀表層融入。
這個過程一直在持續。
靈兒的氣息處于平穩提升的狀态。
她雙眸緊閉，額頭上的聖道印記非常明顯。
這道印記的輪廓，也是十字劍，但是泛起的卻是陣陣青光與銀光。
“跟不上了，方羽的提升太快，大道法則已經不是他身上最強大的法則，而是一道全新的法則，我們沒有見過的法則。”
秘境之外，一道青焰形成的修士身影就站在那裡，緩聲開口道。
“這麼多年的蟄伏，卻還是沒有掌握他們人族的核心秘密麼！？白費這麼多年！浪費時間！”
另外一道聲音的語氣中帶着明顯的憤怒與不甘。
“我們從最底層位面開始，多年之前已知道方羽的存在！為何還是沒有把他的能力複制過來！？”
“為何會給方羽獨走的機會？讓他掌握了我們甚至不知曉的法則？人族什麼時候創造了那道法則！？那是什麼法則？你告訴我！天智者！”
這道狂怒的身影站在另外一邊。
而他質問的對象，卻并非眼前的那道身影，而是上空燃燒的一團青色的火焰。
青焰當中，似乎有一張蒼老的面容在搖曳。
天智者……是聖院凝聚的各種意志結合過後所誕生的智慧結晶，掌握着諸多情報。
這麼多年來，聖院之所以可以提前掌握各種情報，在各層位面，各個界域之間來回，布置自己的勢力……都是因為天智者的存在。
天智者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預測未來，也能在某種程度上回到過去。
它就是聖院的基石，代表着聖院的意志。
然而，在面對方羽這個人族的事情上，天智者已經屢次犯錯。
到現在，仍然是錯誤的。
不管是方向，還是結果，似乎都錯了！
方羽在面對諸位神皇時展現出來的那道法則的力量……擊碎了聖院過去建立的所有信心！
他們多年前就布局，想要依靠方羽這個人族來複制出一個代表聖院的最強修士。
可到頭來，他們卻發現自己培養的這個複制體……與方羽這個本尊的差距越來越大！
如今，更是大到無法追趕的地步！
聖院已經沒有辦法從方羽身上進一步複制到什麼能力了！
他們與方羽之間的聯系早已被切斷！
這是因為他們過早暴露在方羽的面前！
“天智者，我們如果還要更進一步，就必須再次想辦法複制到方羽身上的能力！現在的他才是全盛狀态！或者說，才剛開始邁入全盛狀态！我們複制這個狀态下的方羽，才有機會……”那道修士身影繼續說道。
說着，他轉過身看向靈兒的方向。
“否則，就我們現在所培養的聖院繼承者的實力，别說與方羽比較……在當下這個時代，連最基本的占據一個仙域都難以做到，更别說統治一個時代。”
“聖院的巅峰必須依靠方羽，依靠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