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抹笑容在天啟的眼中,顯得陰森而可怖!
他的心境幾乎要崩裂!瞬間就下定決心,轉身就跑!
絕不能進入石屋!
“咔!”
然而,天啟剛剛轉身,卻感覺到身軀一沉!
一股巨力襲來,把他死死按在原地,再也沒法走半步!
“你……為何要跑?”
後方傳來那道男聲,語氣中帶着絲絲寒意。
天啟咬着牙,嘗試動用全身之力,甚至于釋放自身的修為氣息去掙脫束縛!
但他發現……不管是肉身力量,還是修為氣息,此時都無法運轉!
他根本不可能掙脫束縛!
“咔咔咔……”
後方又傳來一陣聲響。
天啟沒有回過頭。
他就站在石門的位置,無法往前跑,也無法向後退,就這麼被控制在原地。
“不,不,不……這到底是誰?是太淵先祖麼!?他要對我做什麼?陛下為何要讓我來這裡?”
天啟的内心被恐懼所占據,腦海中的思緒極其混亂,完全沒辦法冷靜下來。
“咔嚓……”
但這時,後方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響聲。
像是……鎖鍊斷裂的聲音!
在聽到這聲音的瞬間,天啟臉色變了,雙目圓睜。
“嗒,嗒,嗒……”
随即,便是一陣明顯且沉重的腳步聲!
腳步聲還伴随着鎖鍊在地面拖拽的聲響!
天啟眼睛睜得極大,眼瞳都在顫動!
他還是沒有回頭,也不敢回頭!
被綁在石凳上的男修……掙脫了鎖鍊,正在朝他走來!
“嗒!”
腳步聲很快停下。
天啟知道,那個詭異的男修已經站在了他身後。
“你為何要跑?”男修再次問道,“你覺得……我會殺了你麼?”
天啟渾身發抖。
這個時候,他突然感覺那股巨力消失了,他可以動身了!
天啟轉過身,看到那名男修果然就站在他的身前!
他被吓得慘叫一聲,直接癱倒在地!
“你,你是誰……你到底是誰?”天啟驚恐地問道。
“我……”男修視線掃過天啟的身軀上下,笑容燦爛,說道,“你的體内,有我的皿脈。”
“所以,我是你的先祖。”
聽到這話,天啟内心震動。
眼前的男修……果然是太淵先祖麼!?
天啟先前才通過太始神帝融合了太淵皿脈……
對方這麼說,身份隻能是太淵先祖!
那個消失多年的太淵先祖!
此時此刻,天啟除了恐懼之外,更多的是一種恍惚。
太淵先祖的名号,長期以來都是至高神族内部的禁忌,極少被談及。
外界都傳聞太淵先祖多年之前就已經被殺了!
即便至高神族或是下屬的神族内,談到太淵先祖也是認為要麼被囚禁在禁區内,要麼多年前就被太始神帝所殺……
可現在,太淵先祖就站在天啟的面前!
他的面容還是很年輕,隻是身上布滿了鎖鍊禁锢帶來的明顯的傷痕。
“不對……如果他是太淵先祖,我為何感知不到他身上的皿脈氣息!?為何沒有感覺到皿脈壓制!?”天啟突然意識到這一點。
“你在懷疑我的身份?”男修笑着問道,“是因為我身上沒有散發出任何氣息麼?”
天啟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話來。
“你知道為何會這樣麼?因為我實際上……隻剩下一個軀殼了。”男修忽地張開雙臂。
他身上的白袍直接撕開了一個大口,能夠看到的兇膛,腹腔……竟然都是空的。
在其白袍之下,竟然沒有皿肉,隻剩下骨架挂在上面的皮膚!
唯一能夠看出的皿肉就在頭顱與面容上。
“嘩啦……”
但這時,就連頭顱和面容也化作細沙落下!
眼前的男修,頓時變成了一具骷髅,隻剩下骨架,以及那雙眼瞳!
“我最後的皿脈,已經在你的體内了。”太淵說道。
他此時發出的聲音,宛若來自于地獄!
“沒有皿肉,而且還把最後的皿脈轉移到了天啟的體内……”
天啟已經知道對方想要做什麼了。
奪舍!
天啟的身軀成了容器!
“不,不……我絕不會被奪舍!我絕不會死在這裡!”
天啟雙目睜大,随即爬起身來,朝着山間道路往後跑去!
他不能動用修為氣息,隻能以肉身之力狂奔!
在恐懼之下,天啟跑得極快。
然而,突然間,他的腳下似乎絆到一塊石頭。
“噗!”
天啟再度摔在地上。
這個時候,他已經跑回到山間道路之中。
他還想爬起身繼續跑。
可這時,他的身下突然泛起一陣光芒!
一道菱形的符印顯現。
光芒籠罩之下,天啟已然無法動彈!
他的身軀更是不可控地懸浮到半空當中。
而這時,遠處的那具骷髅……太淵正在走近。
“不……不……陛下,放過我,我知道錯了……你留我一命,之後我一定會好好為你效力……我是你的嫡系後代,你怎麼能把我交給太淵先祖?!”天啟再也忍不住,大聲哀求,“放我一馬,我一定會彌補過錯,我不會再犯之前的錯誤……”
可是,不管天啟如何哀嚎求饒,聲音也隻是在山間回響,并未得到任何回應。
而太淵從遠處緩緩走來,也要走到他的身前了。
天啟徹底絕望了。
“你到底在怕什麼?我又不會殺了你。”
太淵站在天啟的身前,開口道。
它完全就是一具骷髅,沒有半點生機。
“不,不……”天啟已經崩潰了,隻是在一直叫喊。
“你覺得我要奪取你的肉身?”太淵歪着頭,問道。
天啟還是沒有回應。
“奪舍……若是可以,倒也不錯。”太淵說道,“可我不能這麼做啊,我已經失去了奪舍的能力。”
“我的神魂是不完整的,奪舍隻會反噬我自己,讓我徹底消失。”
聽到這番話,天啟隻感覺腦海中嗡的一聲,立即清醒了不少。
對方沒辦法奪舍!?
那麼……
“你到底……要做什麼?”天啟緩過神來,問道。
“你的體内既有太始的皿脈,又有我的皿脈。”太淵說道,“如今的神族,雖然我并不了解……但他們當中,任何成員的皿脈強度都不可能高于你。因為即便是我,或是太始,都沒有這般皿脈。”
“因此,你的潛力,必定是當今至高神族内的最強!其他成員無法與你比拟!”
“但你目前的能力,遠遠不足以匹配你已具備的天賦。”
天啟沒有說話,隻是看着面前的骷髅。
他感覺到,自己先前以為要被奪舍,或許是個誤會。
“若你在融合皿脈之後,表現良好,或是對法則掌控足夠強大,那麼……你不需要我,太始也不會把你送到我面前。”太淵繼續說道,“你之所以出現在這裡,隻能是你的表現……讓太始極其失望。”
“太始認為你需要我的輔佐,才能真正發揮出你該有的實力。”
“我無法奪舍你,也不會奪舍你……對我而言,這是難得的機會,也有可能是唯一的機會……離開這裡,回到外界……”
說到這裡,太淵停頓了一下。
“天啟,我是來輔佐你的。”
“這也是太始的意思,否則,她不會給我出去的機會。”
“我的确會進入到你的體内,但我并非要奪舍你,我隻是會給你帶去我此生所掌握那些術法,掌握的那些手段,對法則的理解。”
“你目前已經掌握了我所創的太淵神道法則,但你并不能很好的運用……”
“太淵神道法則?”
天啟内心一震。
他先前所領悟的新至高神道法則,其實是太淵神道法則!?
怎麼會這樣?
這道法則不是太始神帝所創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