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沉默了。
他盯着卓古大帝，看似面無表情。
但其身上自帶的那一股氣勢，卻相當強烈。
“卓古大帝，天帝對你做了什麼，讓你如此屈從于他？”
片刻後，武神開口問道。
卓古大帝眼神冷冽，答道：“我隻不過是願意接受現實罷了，我承認現在的我，遠不如當年。”
“但你們呢？你們似乎沒有意識到，屬于你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你們曾經的确是修士的模闆，然而，在你們被封印的時間裡，湧現了太多的強者，當中超越你們的不在少數。”
武神輕輕搖頭，冷聲道：“卓古大帝，我再問一次，你是下定決心不加入我們的陣營了？”
“我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
卓古大帝眯起眼睛，斬釘截鐵地答道：“我，古族……絕不會加入任何陣營。”
“好，我會把你的态度轉達給神主。”武神說着，便要轉身離開。
卓古大帝盯着武神的背影，說道：“或許你可以多說幾句，比如……把我的預測也轉告給他。”
武神停住了身軀，但并未轉頭。
“你們無法擊敗方羽，也無法回到你們曾經的地位。”卓古大帝說道，“無論是方羽，還是太始神帝……都在你們神主之上。”
“嗡！”
武神的身上泛起一陣金光。
他并未回應卓古大帝的話，而是直接選擇離開古界。
按照神主的命令，他今日來到此地唯一的任務是邀請卓古大帝加入陣營。
既然卓古大帝選擇了拒絕，那麼……他便可以離開了。
至于是否要對古族出手，還要看神主的意思。
“咻！”
光芒一閃，武神便消失在卓古大帝的身前。
卓古大帝仍然背着雙手，背後的帝影緩緩散去。
他神色凝重，看向遠方的天穹。
作為古族始祖，此番回歸仙界，他首先想要做的事情便是休養，恢複元氣。
然而，誰也想不到，這個時代并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位面融合過後，諸多古老存在回歸，各種大事件爆發。
而現在，原始神族，至高神族，以及人族……算是三強鼎立。
他們之間的交鋒，就是攪動這個時代漩渦的源頭。
而他們當中的勝者，将會開創下一個時代。
卓古大帝已經意識到，在這個時代當中，他已經無法成為主角，難以接觸到漩渦中心。
但即便如此，他也并不打算投靠任何一方。
尤其是原始神族。
表面上說的是邀請加入陣營，實際上……則是試圖讓他成為原始神族的附屬，讓其俯首稱臣。
對卓古大帝而言，一旦選擇了低頭屈從，那麼……失去的将不隻是尊嚴，而是所有！
當年面對巅峰的天帝，他尚且沒有選擇投降！
如今的他，更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他甯願戰死，也絕不低頭！
……
至高神域。
悟道神樹之下，衆多神皇仍保持着打坐的姿态。
他們的身上被法則之光所籠罩。
抹除過去所證之至高神道，領悟新的神道法則……這個過程還是相當痛苦的。
從這些神皇緊鎖的眉頭，乃至于顫抖的身軀都能看出他們此刻正在經曆的煎熬。
帝道是融入在仙源當中的，想要将其剝離出來，不僅會帶來極大的痛楚，更是伴随着巨大的風險。
若是仙源的強度不夠，剝離帝道的過程中讓仙源也遭到了損傷……那麼，别說提升實力了，之前的實力都無法保住！
然而，從這些神皇選擇打坐下來的那一刻起，一切都不可逆轉。
哪怕感覺到了不妙，他們也得硬着頭皮進行下去！
天啟始終站在這群神皇的前方，悟道神樹的正下方，默默地觀察着每一位神皇的情況。
“他們當中至少有一半無法完成改造。”天啟眯起眼睛，心想道，“不成功，那便是死路一條。”
“不過，這些老家夥早就該下去了，既沒有實力，又沒有膽量，死了也就死了。”
“族内還有很多具備天賦的神祇境，讓從未證道的他們直接來領悟新的法則，效果隻會更好。”
“殿下。”
就在天啟思索之際，耳邊卻傳來一道聲音。
“怎麼了？”天啟問道。
“在下有緊要之事需要禀報于你。”
傳音給天啟的是神秘閣閣主。
這讓天啟不得不重視。
“好，我現在就去一趟神秘閣。”天啟答道。
這群神皇的悟道還需要一段時間。
天啟不需要一直留在這裡。
“咻！”
随即，他便閃身離開了悟道神樹的範圍。
……
神秘閣，一座大殿内。
天啟來到的時候，閣主和空機已經在此地等候。
“什麼事情這麼着急？”天啟問道，“方羽又做了什麼？”
“殿下，此事與方羽無關。”閣主沉聲答道，“與原始神族有關。”
“哦？”天啟微微皺眉，“原始神族……之前已經讓他們拿走了神明之焰，他們難道還不知足？”
“殿下，我們收到情報，原始神族正在拉攏衆多始祖，以及頂尖大族加入他們的陣營。”空機在旁邊說道，“包括元族始祖，炎族始祖，以及古族始祖……還有諸多仙帝，恐怕也都收到了邀請。而魔族的萬道始魔，更是被原始神族所鎮壓！”
“萬道始魔敗了？”天啟驚訝道。
“是的，遭到了徹底的鎮壓，之後就被帶走。”空機答道。
“神魔之間的仇怨，看來還是得由原始神族自己去解決……這件事跟我們沒什麼關系，不過，他們組建陣營……是要聯合諸多大族勢力來對抗我們的意思吧？”天啟摸了摸下巴，說道。
“不，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閣主搖了搖頭，神色凝重地說道，“原始神族被封印在神異之地内的那一部分成員，皆是當初的核心成員，每一位成員的實力都很強大，或許都已證道。”
“他們發展陣營，絕非為了拉攏，更像是……為了同化，以最快的速度擴大原始神族的影響力。”
“同化？”天啟眼神微動，看向閣主，疑惑道，“你的意思是……原始神族要把那些始祖仙帝，以及他們背後的大族都變成原始神族？”
“是的，很可能是這個意圖。”閣主點頭道，“一旦選擇加入原始神族的陣營，有可能就再也無法脫身，或許連皿脈都要被迫改造，受到原始神族的控制。”
“這樣啊……那些始祖仙帝都是傻子麼？他們就甘願成為原始神族的奴隸？”天啟皺眉道。
“他們未必能夠意識到這一點，又或者……自信不會被同化。”閣主答道，“而原始神族給他們的許諾，一定是相當豐厚的條件……畢竟，原始神族的确掌握了諸多未知的手段，加上他們的皿脈，很有說服力。”
“他們同化這些始祖仙帝，還有諸多大族……最終的目的還是要取代我們至高神族吧？”天啟問道。
閣主沒有說話。
旁邊的空機答道：“殿下，從目前收集到的情報來看……原始神族的目标非常清晰，他們就是想要統禦位面，取代我們的地位。”
“我們是他們口中的僞神，是他們必須解決的對手。”
“那麼……你們讓我過來，是想讓我做什麼？”天啟轉而問道，“是想讓我帶領我們至高神族的精銳殺出去，把原始神族滅了？但這可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情啊，你們得問陛下的意思。”
閣主和空機對視一眼。
“殿下如今已是帝子，在某種程度上……已可代表陛下的意思。”閣主說道，“所以，我們把這些事情禀報于陛下，也是想要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