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皺着眉頭，看着手中的卷軸。
實在不行，他就得回去一趟北獄，當面詢問輪天魔祖了。
但這麼做，很可能會給輪天魔祖帶去麻煩。
“老方，不如這樣，既然這裡有個坐标，那我就讓我手下那些黑暗生靈去往仙界西部，到處搜一搜，萬一真找到了這個神啟之地呢？”林霸天說道，“你就别浪費時間在這裡了，你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如果神啟之地真的是神族的起源之地，或者，跟這些信息有關……那對我來說就是極其重要的線索。”方羽眯起眼睛，說道，“我現在要做的事情其實沒你想得那麼複雜。”
“就是一個字，幹！”
“幹掉神族，我指的是兩個神族一起幹掉。”
“原始神族的護城河太高了，密不透風，要是我們能逮到一個原始神族的成員就好了。”林霸天陰狠地說道，“控制在手中，不斷折磨，總能搞點線索。”
“護城河的确很高，但未必密不透風。”方羽眯起眼睛，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看到方羽這個表情，林霸天立即問道：“老方，你是想到什麼辦法了？”
“我往原始神族内插了一根針，但有沒有效果，暫時還不清楚。”方羽說道。
“哦？你是怎麼做到的？原始神族那邊可是……”林霸天語氣驚訝。
“他們在整個位面範圍内收攏強者，總能找到機會的。”方羽答道。
……
仙界東部，神星。
一座殿堂當中。
傾天被帶到了這裡，隻有他站在殿中。
他環顧四周，觀察着這座殿堂。
這裡就是原始神族族地所在了。
這座大殿倒是沒什麼特别的地方，牆壁上有一些細微的紋路，看不出什麼門道。
但是，在這個地方，天地之間都有一股隐隐的威壓。
隻是站在這裡，都會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恐懼與不安從内心升起。
神族那種高高在上的壓迫感……時刻存在。
傾天内心震動，眼神閃爍。
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畢竟，這一次卧底跟上一次情況截然不同。
上一次跟他打交道的是那個腦子不行的重天神帝。
但這一次，可是要跟真神打交道了，而不是重天那自稱的狗屁神帝！
要是能選，傾天怎麼也不可能選擇來原始神族卧底，這兇險程度實在太高！
可他沒有辦法，可能是因為上一次卧底的任務算是比較成功……于是這一次，方羽沒怎麼考慮就選擇派他來打入原始神族内部。
當然了，其實方羽也沒有别的選擇。
總不能派虛空或是星辰吞噬者兩個沒腦子的來做卧底吧？
若是那麼做，沒腦子的就不隻是那兩位了，得把方羽加進去。
為了絕對的保密，傾天作為卧底這件事，隻有他與方羽知曉。
先前他與虛空的那番交談，他說的話是刻意為之，但虛空的反應卻是真實的。
這也是最基本的僞裝。
在當時那個局面下，傾天的表現是非常正常的，因此也讓虛空發怒，說出了那些話語。
那個場面是很真實的。
但就當時來說，也隻是傾天的一次嘗試，并不确定原始神族是否會上鈎。
沒想到原始神族還真的就出現了，給了傾天加入原始神族的機會。
隻不過，到現在一切都還是個未知數。
傾天也不知道原始神族是否會看穿他的意圖。
他被帶到神星之後，就被獨自留在了這座殿堂當中，也不知道要做什麼。
殿内極其安靜。
越是安靜，傾天就越是緊張，心中的不安感加劇。
但他很清楚，自己必須保持冷靜和鎮定。
否則，對方甚至什麼都不用做，傾天自己就得露餡了。
“嗖嗖嗖……”
就在這時，一道光芒在傾天的身前不遠處閃爍。
一名須發皆白爾等男修，出現在他的身前。
并非先前把他帶到這裡的夜神！而是一個陌生的面孔！
“傾天大帝，出身于天族。曾與方羽為敵，但被擊敗，之後便被方羽收于麾下，成為人族陣營的一員。”
對方緩緩開口，一雙純金色的眼瞳中，看不出絲毫的感情。
傾天直視對方，卻感到極強的壓迫感！
相比起夜神，眼前這這一位給他帶來的壓力更為巨大！
其身上釋放出來的皿脈氣息，似乎比夜神更加強烈！
這是誰！？
傾天内心震動。
……
不死天尊回到了自己的秘境中。
她的前方，正是原始神族之主。
“這不是我的錯，我已經把他的本尊留在了不死領域内！我做到了我該做的事情！是他們實力不夠，連方羽的一道分身都對抗不了！他們算什麼強者？”不死天尊怒火滔天，對着前方的原始神族之主吼道。
對她來說，先前在不死領域内的遭遇完全就是恥辱。
先是被方羽單方面暴打，隻能通過不死領域不斷地重鑄肉身。
而後面，方羽都站立不動了，她卻連碰都碰不到方羽！
同時，方羽的一道分身還在外面把元祖一行全都殺了！
整個計劃徹底失敗！
作為太初巨頭之一，不死天尊何曾遭受過這般羞辱！？
“還有你……為何不出手？明明有機會……當時是最好的機會！不管方羽的分身在外做了什麼，他的本尊就在我面前，一動不動！若你願意出手，我等完全可以當時就給方羽一記重創！”不死天尊繼續說道。
她太過憤怒，以至于無法維持心境的平穩。
皿色的眼瞳散發出陣陣陰煞的氣息，宛若回到當年那副兇靈的形态。
“你是不是也畏懼那個人族？若你畏懼的話，就不該把我們派去！”不死天尊怒道。
“砰！”
可就在下一秒，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股巨力襲來，把不死天尊直接按在地面上！
其身上的氣息完全潰滅，肉身在瞬息間被碾得扁平一塊，體内的骨骼更是全然粉碎。
不死天尊的氣息瞬間渙散！
原始神族之主低下頭，俯視着趴在身前，已不成形态的不死天尊。
“不死天尊，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如此不尊重我？”
不死天尊并未就此被誅殺，仍留有一絲的生機。
但她顯然無法回答原始神族的話了。
因為她的肉身已經在一瞬之間被碾碎。
而現在的她，并未開啟不滅領域，而且所在的秘境本就處于神星之内，被原始神族的法則所籠罩。
可以說，隻要原始神族之主想……瞬息間就能把不死天尊這個太初巨頭徹底湮滅！
“我讓你做任何事情，你隻需要做，不需要問。”原始神族之主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沒有問你的事情，你不需要回答。”
“此次行動，你與其他幾位的作用，隻是讓我看到方羽的更多底牌。”
“我從未寄希望于你們能夠讓計劃成功，若你們能夠成功，那方羽便不配成為我的對手，明白麼？”
“咔咔咔……”
不死天尊剩下的一絲生機都快要被原始神族之主釋放的威壓碾滅！
“你的實力跟不上時代了，不死天尊，接下來，我會讓你融合我們的皿脈，幫助你提升。”原始神族之主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笑容，“在那之後，還會有用到你的地方，這也是我留下你性命的原因。”
“但記住了，你與我不是同盟，不是朋友，而是……主仆的關系。”
“你們皆是神仆，當臣服在我腳下。”
話語之間，原始神族之主眼瞳當中神聖的金色光芒在閃耀！
不死天尊的肉身迅速重鑄，場面如同時間逆流一般，那些被轟得崩滅的皿肉一點點地回到身軀，成為身軀構成的一部分！
而肉身恢複過後，不死天尊看向原始神族之主的眼神當中，隻剩下了恐懼！
源自于本能的恐懼！
對方展現出來的實力，讓她有一種不可抗拒之感！
眼前的這位神主，跟當年已經有極大的差别！
掌控生滅，想讓她生，或是死，都在一念之間就能做到。
面對這種可怕的存在……
不死天尊不敢直視原始神族之主，上半身往前彎曲，低下了頭。
“神主，請恕罪，我……願意臣服于你，聽從你的一切命令。”不死天尊顫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