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殿周圍準備出手的諸多統領立即會意，帶着一衆獄卒散去。
就這樣，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就此煙消雲散。
六羽飛仙看着方羽，臉上忽地露出了笑容。
一臉的兇煞發生這樣的轉變，反而顯得猙獰。
而在方羽看來，則是有些滑稽。
六羽飛仙顯然最終軟了下來，不敢與方羽起正面沖突。
“我不想與你在此開戰。”六羽飛仙說道，“方羽，我沒有利用你的意思。神異之地發生的事情，對我而言也是意外。”
“正如先前所言，我對原始神族的了解并不多。”
“今日他們在神異之地内複蘇，已成定局。這不是我的意願，我也從未幹涉此事。”
“所以呢？”方羽皺眉道，“原始神族的複蘇意味着什麼？”
“就是一個曾經的巅峰大族，回歸仙界。”六羽飛仙答道。
“曾經的巅峰大族？”方羽眯起眼睛，問道，“原始神族曾經也算是巅峰大族麼？我的認知中，隻是說原始神族是當下修士的模闆，卻沒有他們是巅峰大族的說法。”
“既然能成為修士模闆，是巅峰大族又有何奇怪的？”六羽飛仙反問道，“可以說，是原始神族奠定了當下主流修煉體系的基礎，他們就是第一個巅峰大族，巅峰強度與你們人族，還有當下的至高神族……可以說是一個層級的。”
“所以，在神異之地内，他說他是萬族先祖……并非毫無道理。哪怕是妖族和魔族，當下走得無非也是主流修煉體系，那就不能繞過原始神族。”
方羽眼神微動，說道：“原始神族被封印，是因為太過強大麼？”
六羽飛仙既沒有點頭，也不搖頭。
“那現在又把他們放出來，是為了什麼？平衡當下的位面？”方羽眯了眯眼，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六羽飛仙，“當下位面公認的最強大族是至高神族，最強者是太始神帝……那麼，把原始神族放出來，就是為了對付至高神族麼？”
“但如果要對付至高神族，為何非要等到現在這個時刻，至高神族都稱霸多久了？如果隻是針對至高神族的話，為何不早點放出原始神族？”
“你的這些疑惑，也是我的疑惑。”六羽飛仙說道。
方羽看向六羽飛仙，說道：“你應該看到原始神族複蘇的整個過程了。”
“有個原神組的成員被元祖所殺，卻輕而易舉地重生了，那個場面……你也看到了吧？”
六羽飛仙點頭，神色嚴肅地說道：“超出認知的手段。”
“對你來說也超出認知麼？”方羽挑眉道，“我還以為你能看出一點門道。”
“逆轉生死，談何容易？”六羽飛仙搖了搖頭，說道，“原始神族之主能夠掌握這樣的手段……其實也就說明了他和他的族群當初為何會被封印。”
“我聽說了，逆轉生死可是要背負因果反噬的。”方羽說道，“就算原始神族之主掌握逆轉生死的手段，也不可能逃過因果反噬吧？除非，他已經能跳出因果之外，如果是那樣的話……”
“那不可能。”六羽飛仙斷然道，“他若跳出因果之外，那便不會出現在神異之地，也不會需要外力來解除封印了。”
“沒有跳出生死之外，卻又無懼因果反噬……那這家夥确實有點厲害了。”方羽說道，“很像我。”
六羽飛仙看向方羽。
“我指的是不怕因果反噬這一點很像我。”方羽幹咳一聲，說道，“我沒有逆轉生死的能力。”
“對你來說，這位也會是大敵吧？”六羽飛仙問道。
“從他先前所說的話聽來，這家夥應該會先把目标放到至高神族身上吧？”方羽想了想，說道，“畢竟至高神族不僅融了他的皿脈，甚至把他們‘神族’這個名号都搶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六羽飛仙不置可否，說道：“他的目标是稱霸位面，那麼你的存在，他不可能忽視。”
方羽眼神微凜。
他又想起在神異之地内，對方擡起頭，對他說的那句‘許久不見’。
以及最後留下的那句‘包括你’。
事實上，這位原始神族之主早就注意到了方羽。
比起六羽飛仙所說的情況，更加明确。
“就這樣吧。”方羽對着六羽飛仙擺了擺手，說道，“反正我的對手很多，不差這一個。”
“原本想從你這裡多掌握一些情報，沒想到你也是什麼都不知道，真沒意思。”
“關于原始神族的事情，原本是有一個存在可以告訴你更多。”六羽飛仙說道。
“誰？”方羽轉過身，問道。
“南天皇。”六羽飛仙答道。
“靠。”
方羽罵了一聲。
“我走了，之後有原始神族的情報，記得通知我。”
六羽飛仙擡起手。
方羽的腳下泛起一陣光芒，随即将其傳送出去。
殿内，先前方羽一拳造成的破壞仍未修複。
六羽飛仙站在原地，神色無比冰冷。
方羽剛才的挑釁，對他來說，仍然難以忍受。
但是，在看到方羽身後那道極其模糊的身影後，他的内心便咯噔一跳，感受到了警告之意，立即打消了與方羽開戰的念頭。
“怎麼可能……他到底是誰？”六羽飛仙眼神閃爍，眉頭緊鎖。
“尊者……真的就這麼放那個人族修士離開麼……他在此出手，已經犯下重罪……”
一位統領出現六羽飛仙的身前。
“……讓他走吧。”六羽飛仙沉默片刻，說道，“其他三大獄都是這樣對他，我們沒必要做那個出頭鳥。”
……
方羽離開了西獄，返回大天辰星。
與六羽飛仙的交流，對方羽來說收獲不大。
但是，也不能說毫無收獲。
原始神族是第一個巅峰大族。
那麼，那位自稱為至高神的原始神族之主……也很可能是巅峰仙帝！
剛從地位而言，與當下的太始神帝是同一等級的！
就是不知道，被封印多年的這位至高神……修為有沒有損耗和倒退。
“從妖帝，萬道始魔，卓古大帝這些始祖的情況來看，如果是被封印的話……不可能不出現修為倒退。”方羽心想道，“可這位至高神一上來就露了一手起死回生……還有那鎮住三大始祖的法則之力。”
“要說他這已經是修為倒退後的狀态，那他巅峰時期有多恐怖？”
“羽。”
方羽聽到了冷尋雙的聲音。
這時他才想起，冷尋雙還在小世界内。
在神異之地内動手之前，方羽把冷尋雙轉移到了小世界内，以此保證其安全。
“嗖！”
方羽心念一動，把冷尋雙從小世界内轉移出來。
“抱歉，前面一直在想事情，忘了把你先放出來了。”方羽撓了撓頭，說道。
“沒關系。”冷尋雙輕笑道，“托你的福，我才能進入西獄看一眼呢。沒想到……西獄鎮守者對你都那麼忌憚。”
“跟他打過一架了，而且這家夥感覺還是不老實。”方羽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要不是他們還有一層大獄鎮守者的身份，我早就把他們暴打一頓收下當小弟了。”
聽聞此言，冷尋雙美眸閃動，說道：“為何是大獄鎮守者就不能這麼做了？”
“因為他們手裡還有位面之器。”方羽說道，“那才是大殺器，剛才在西獄内雖然我表面看起來很猛，但實際上心裡還是有點虛的，就是怕被對方祭出位面之器壓制，那麻煩可就大了。”
“原來如此。”冷尋雙輕輕颔首。
“對于原始神族，你有什麼看法？”方羽問道。
“嗯……我覺得，挺有趣的。”冷尋雙想了想，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