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獄。
“帝尊，到場的神皇已經有七位了……方羽還能應對麼？”湮踏滿臉震撼地說道，“那東皇和極皇都被方羽這麼迅速地拿下，感覺神皇再多……方羽還是有機會能夠……”
“不止七位了。”道屠帝尊緩緩搖頭，說道，“在場的神皇，其實是十一位。”
聽到這話，湮踏臉色再次一變！
十一位神皇……
這意味着，還有四位神皇隐于暗中，沒有現身！
“除了十一位神皇，還有六位仙帝，三位始祖進入了巨辰仙域。”道屠帝尊繼續說道，“但他們都沒有現身，而是隐于暗處觀戰。”
“這，這……”湮踏呆住了。
十一位神皇，六位仙帝，三位至尊……
這是何等恐怖的陣容！
而不必去想，這些大能的出現，必定都是為了誅殺方羽，或是為了人族祖星内的傳承而來！
這種局面下，即便方羽剛才以雷霆手段把兩位神皇拿下……恐怕也無法改變整個局勢的走向。
“這就驚訝了？這些隻是進入到巨辰仙域内的，還有一些正在趕來，或是在巨辰仙域外觀戰的存在，除了神皇，始祖以及仙帝外，還有一些古老的存在……都注視着方羽。”道屠帝尊冷笑一聲，說道，“仙界北部，從未像現在這般熱鬧過。”
湮踏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雖然事不關己，但他還是會想象自己若是方羽……應當如何面對現在的局面。
“在我看來，方羽除非能夠得到更大的助力，否則……這一次，死局難逃。”道屠帝尊說道。
……
仙界東部，東獄。
大殿中，無祭仙來回踱步，手托着下巴，似乎在猶豫着什麼。
“不太對勁，這種局面怎麼會發生？關鍵在于位面融合，人族祖星和大天辰星都出現在了同一層位面當中……這其實就是把他的弱點暴露出來了。”
“如果沒有這兩顆星辰的存在，也就不會束手束腳，完全可以想打就打，不想打就先退，之後再打。”
“那麼，位面融合這件事情本身對方羽來說，不是什麼好事……甚至可以說，是對他的針對。”
想到這裡，無祭仙眉頭皺起。
他覺得很奇怪。
為何一時在幫方羽，一時又要針對方羽？
形成這樣的局面，有什麼特别的用意麼？
無祭仙踱步許久，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那我該怎麼選擇呢？這個意思是老大的意思，按理說，我不該去幹涉吧？否則不就等于跟老大對着幹了？”無祭仙摸着下巴，無比糾結，“但是，從另一方面來說，我與方羽之所以會有聯系，也是因為老大……”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這兩顆星辰都在仙界北部，我就是想要插手，難度也很大，還有個道屠帝尊從中幹涉，那家夥就不可能給我機會！”
無祭仙坐直了身軀。
他突然意識到，現在這個局面似曾相識。
多年之前，他的前任，也是陷入到這種抉擇的境地當中。
冥冥之中，一切似乎都在輪回和循環。
無祭仙内心震動，心中的警鐘大響。
他的前任是如何下場，他是知道的。
無祭仙如果也犯了同樣的錯誤……結局恐怕也不會有太大的差别。
“兄弟，不是不想幫你，是不敢幫你啊。”無祭仙看着前方的光幕，歎了口氣，“退一萬步來說，你要是在仙界東部開戰，我都還能小小幫一下，在仙界北部……實在是沒辦法了。”
“畢竟，我的前任當時也是一樣的情況，我可不能重蹈覆轍。”
“你能理解我吧？”
……
仙界南部，南獄。
審判官坐在自己的高座上，看向前方的光幕。
當中，方羽面對衆多神皇包圍的身影，相當顯眼。
“終究還是到了這一步。”審判官似乎歎了口氣，“這是必然的一戰，過去的巅峰大族，與現在的巅峰大族之間，終歸要有正面的交鋒，完成實質上的更替。”
“從因果而言，人族早該消亡了，這才是合乎常理的規律。”
“但人族……似乎想要打破這個規律，不服從這樣的安排。那麼，反噬當然會來，而且會很兇猛。”
“你說的我不贊同。”
就在這時，殿内竟然有一道聲音傳出。
在審判官的高座之前的殿堂中，竟然站着一道身影！
其披着黑袍，頭上戴着鬥篷，垂下的黑紗完全這遮擋其面容。
而其聲音也是中性的，難以辨别性别。
“人族本就未到衰落的時候，至高神族竊取人族氣運而崛起，這才是事實。”黑袍修士冷聲道，“人族隻不過在争取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
“這你口中的規律無關，更不是所謂的反抗因果。”
“未到衰落的時候？這一點，我不同意。”審判官看向黑袍修士，說道，“人族的衰敗是能夠看到的，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而不是……”
“你錯了，人族的衰敗是一個瞬間的事情。”黑袍修士微微擡起頭，打斷了審判官的話，“就是一個瞬間，人族便由盛轉衰了。”
“……你指的是什麼？”沉默片刻後，審判官問道。
黑袍修士毫無情感波動地答道：“這一點你就不必知道了，我隻是在告訴你，人族與至高神族之間，并非巅峰大族之争，而是清理叛徒，撥亂反正的過程。”
“你這麼說，未免過于淺薄。”審判官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說道，“你的目的沒有這麼單純，我能看出來。”
“我的目的，比你想的要純粹很多。”黑袍修士答道，“從一開始，我就是在為這個目标而行動，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複仇。”
“你把我想的太過複雜了。”
“是你做的事情太複雜。”審判官眯起眼睛，說道，“從你第一次見我，要求我與方羽交易開始，我就已經察覺到你很不簡單。”
黑袍修士沒有說話。
“好吧，現在這種局面，你覺得方羽要如何破局？”審判官不再這個話題深入，轉而問道，“既然你把希望寄于方羽之身，那你現在……應該得想辦法幫他了吧？”
“他能破局。”黑袍修士說道，“不需要幫助。”
“你真的覺得……他能以一己之力，面對整個位面的強者？”審判官皺起眉頭，搖頭道。
“别人不行，但他可以。”黑袍修士答道，“沒有人能與他相提并論。”
……
仙界北部，巨辰仙域。
剛出現的三位神皇，已經釋放了氣息。
至高神道的氣息再度變得強勢。
“轟轟轟……”
而方羽這邊，大道鐘對于東皇的鎮壓仍在持續，其帝道與仙源已經逐漸崩散。
至于被離火焚身的極皇，情況也相當危急，氣息已經渙散。
但是，其餘神皇隻是冷眼目睹，誰也不出手解救。
似乎，兩位神皇之死對他們來說是無所謂的事情。
方羽注意到這一點，内心微動。
“砰！”
方羽把自身的氣息再度提升。
人道法則的力量，再度擴散出去！
在場的所有神皇臉色皆變，被這股氣息逼得隻能往後退去。
“消耗太大了，我不能長時間運轉人道法則。”方羽心想道，“看來，接下來隻能以大道法則來與他們交戰了。”
“嗡！”
遠處，道始神劍懸浮于空，氣息迸發。
“轟轟轟……”
陣陣金色雷霆閃爍，道始神劍緩緩擡起，劍身之上出現一道神印。
這道神印，隐隐間散發出一股至高無上的氣息。
方羽還沒什麼反應，但在場其餘神皇臉色卻是大變！
這一瞬間，他們感應到了太始神帝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