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我教你做事
聽到月詩蟬的名字,蘇奕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一個白衣負劍,眉目如畫,清麗若仙般的少女身影。
猶記得當初在大周玉京城,少女曾主動發出邀請,期盼能夠和自己一起同行,前往大夏參加蘭台法會。
這一晃,都已過去三個月時間了。
而此時,當察覺到元恒的目光看向蘇奕,清芽禁不住好奇道:“元恒大哥,你和蘇奕哥哥,莫非認得月詩蟬?”
見蘇奕沒有反對,元恒這才說道:“認得,月詩蟬和我們一樣,皆來自大周,早在前往大夏之前,月詩蟬就已是名震大周的羽流王,一個稱得上驚采絕豔的傳奇人物。”
“大周?”
霍雲生、錢天隆、孫楓聞言,皆怔了一下,旋即這才想起,大周是何等地方。
“想不到,大周那等偏遠貧瘠的彈丸之地,竟然能夠走出月詩蟬這等奇才,實屬難得。”
霍雲生感慨。
孫楓撫摸着下巴,道:“這天下奇才妖孽衆多,可像月詩蟬這般,能夠打敗青乙道宗真傳弟子‘羅寒川’的,可并不多,更何況,一般人物,誰能像月詩蟬般,拒絕加入天樞劍宗修行?”
話語中,透着毫不掩飾的欣賞。
清芽眨巴着清澈的眸,看向蘇奕,道:“蘇奕哥哥,在我心裡,你才是大周最厲害的天才!”
蘇奕不禁莞爾,搖了搖道:“我可不是天才。”
錢天隆嘿地笑出聲,雖沒有說一個字,可那神态間的不以為然,誰都能看得出。
這讓元恒臉色一沉,他可以忍受别人對他的輕慢,可以不在意這些雲天神宮傳人對他這等妖修的輕蔑。
可當看到蘇奕被這般對待,卻無法容忍!
他深呼吸一口氣,沉聲道:“我本來以為,雲天神宮的修士,當有遠超尋常的氣度和風采,可不得不說,你現在的做派,未免顯得太過無禮!”
此話一出,在場氣氛頓時沉悶下來。
霍雲生和孫楓皆皺眉,似沒想到,元恒竟敢當面指責錢天隆。
再看錢天隆,臉色猛地一沉,皮笑肉不笑道:“你……這是在教我做事?”
淩雲河臉色微變,連忙道:“兩位息怒,些許言辭之争而已,莫要鬧得不愉快。”
錢天隆冷哼一聲,道:“淩道友,既然那妖修心中不服,那我就把話說明白了,若不是看在你和清芽姑娘的面子,我等可不會理會這些來自彈丸之地的散修和妖修!”
話語中,再不掩飾内心的不屑和鄙夷。
這讓元恒和白問晴的臉色都難看了三分。
淩雲河忍不住看了蘇奕一眼,卻見後者自顧自飲了一杯酒,沒有說話。
可那種冷淡自若的姿态,卻讓淩雲河心中發緊。
“錢道友,你這是何意?”
淩雲河咬牙,猛地一巴掌拍在案牍上,怒道,“蘇道友他們,乃是我們朋友,你當着我淩某人的面,卻三番兩次诋毀他們,未免也太過分!”
清芽也不悅道:“就是,真以為你們是雲天神宮傳人,就能高人一等了?等我見了小師叔,一定要問問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眼見淩雲河與清芽罕見地動怒,這一幕,完全出乎霍雲生、錢天隆、孫楓他們的意料。
尤其是錢天隆,臉色都變得明滅不定起來,心中極為惱火。
他可以不在意蘇奕等人,卻不得不在意淩雲河與清芽的态度,否則,一旦真讓聞心照知道這些事情,那後果就很難說了。
氣氛壓抑沉悶。
霍雲生開口了,道:“錢師弟,聞師姐是讓我們來接人的,莫要亂來。”
說着,他笑着對淩雲河與清芽說道:“兩位也請息怒,錢師弟口無遮攔,觸怒了兩位,我代他賠個不是。”
他這番話,看似是退讓了一步,實則僅僅隻是向淩雲河與清芽賠禮而已。
至于蘇奕等人,完全被忽略了。
其中态度,昭然若揭。
淩雲河哪會品不出來?
他心中暗惱,這些眼高于頂的大勢力子弟,簡直是蠢不可及,若真把蘇奕惹怒了,可根本不會在意你們什麼身份,直接便殺了!
淩雲河深呼吸一口氣,沒有理會霍雲生,朝蘇奕歉然抱拳道,“蘇道友,還請息怒,莫要計較這些,等到了靈曲城,淩某再設宴,跟道友賠罪。”
“你沒做錯,何須賠罪,”
蘇奕随口道。
“蘇道友的意思是,這件事是我錢天隆做錯了,還要我來親自給你賠罪?”
錢天隆冷冷問。
此話一出,淩雲河暗呼要糟。
就見蘇奕将手中酒杯放下,目光看向錢天隆,淡淡說道:“你不止要賠罪,還要跪在那賠罪,否則,我今日不介意教教你怎麼做事。”
霍雲生、孫楓皆錯愕,臉色陰沉不少,這是一個無門無派的散修該說的話?
之前,念在淩雲河、清芽的面子上,他們已打算息事甯人。
可誰曾想,卻有人不識好歹!!
就見錢天隆怒極而笑,拍案而起,道:“我倒真想看一看,你一個小小散修,拿什麼來教我做事!”
說着,他目光一掃霍雲生、孫楓,以及淩雲河、清芽,道:“各位,你們莫要阻攔,這件事,由我一人和蘇道友做個了斷,不過你們放心,我保證不殺人便是!”
話語冰冷中透着倨傲。
霍雲生和孫楓皆沉默,冷眼旁觀,不願再勸阻,蘇奕的态度,讓他們也怒了,由錢天隆出手,給予對方一個教訓,若能讓對方清醒認識到差距,也不算一件壞事。
淩雲河也很生氣,冷哼不語。
清芽則說道:“你也放心,我保證不阻攔。”
元恒和白問晴看向錢天隆的目光,則帶上一抹憐憫。
“來來來,蘇道友,我就站在這,等着你來教我做事!”
錢天隆冷笑開口。
“這家夥真是找虐啊……”
清芽暗自嘀咕。
“要讓别人教你做事,就要端正姿态,先跪着吧。”
就見蘇奕說着,随手在虛空一按。
輕描淡寫的一擊,卻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凝聚,如神山般鎮壓而下。
轟!
三丈外,錢天隆渾身一僵,周身氣機驟然轟鳴,攀升到極緻,雙手如扛鼎般猛地舉起。
可僅僅眨眼間,衆人就發現,錢天隆臉頰漲紅,額頭青筋爆綻,似不堪重負般,體内骨骼都産生一陣密集如炒豆似的爆鳴。
砰!
緊跟着,錢天隆身前的案牍炸開,酒盞杯碟皆破碎齑粉。
而在他雙腳下,覆蓋在地面的禁陣力量運轉,産生耀眼的光雨,似在抵消錢天隆腳下傳來的壓迫之力。
這一幕,讓霍雲生、孫楓瞳孔皆驟然一縮。
可不等他們反應――
砰!!
錢天隆軀體驟然彎曲,雙膝狠狠砸地,震得整個殿宇都猛地一顫。
衆人身前案牍上的杯盤都一陣亂顫作響。
全場死寂,落針可聞。
随意一掌,便鎮壓錢天隆跪地!
這位雲天神宮的内門真傳弟子,擱在大夏年輕一代中,也稱得上俊傑,足以讓世俗中那些老輩人物自慚弗如。
然而,在這一掌之下,他僅僅支撐了不到三個呼吸之間,便就直接跪了。
不堪一擊!
不遠處的案牍後方,蘇奕飲了一杯酒,語氣随意道:“不服氣就站起來,反正閑來無事,我便讓你跪到心服口服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