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善後工作完畢後,陳六合跟溫彩霞兩人又坐在客廳内聊了一會兒!
在這個過程中,誰也沒提有關于黃家的事情,誰也沒提今天所發生的事情。
等陳六合從溫彩霞家中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接近九點了!
小區門口,王金彪的車子恭候着,上了車,陳六合報了一個地點,車子疾馳而去。
靠在座椅上,陳六合的心緒其實也不平靜,每次提及心中最傷痛的話題時,饒是他也不能古井無波!但吐露了一下心扉,倒也感覺心情開朗了不少,至少不會那麼壓抑沉悶!
睜開眼睛,歪頭看了眼手臂還纏着紗布了王金彪,陳六合笑道:這麼火急火燎的出院,不在醫院裡多待一會兒?
王金彪扯了扯嘴唇,露出了一個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僵硬笑容,道:隻是縫了三十幾針的傷口而已,不礙事,早就習以為常了!
呵呵,你倒也算得上是身經百戰了。陳六合打趣一聲說道:今天有沒有遇到什麼突發狀況?
王金彪面不改色的說道:上午下午晚上各一次暗殺,不過都是雕蟲小技。
陳六合點點頭,瞄了一眼後視鏡,道:難怪,你現在出行也是排場不小了,光是明面上就有兩輛車跟着你保護,暗中還有兩輛車。
小心一點不是什麼壞事,就算把腦袋系在褲腰帶上活着,也得系勞一點!王金彪看了陳六合一眼:這是六哥教我的,金彪一直記着。
陳六合笑了笑,沒再說什麼,繼續閉目養神起來。
二十分鐘左右,車子停在了中海市鼎鼎有名的東方大酒店。
陳六合乘坐電梯直奔頂層的空中餐廳,在餐廳内,看到了獨自坐在視野最好位置的杜月妃。
呵呵,一個人坐在這裡看風景都能看得怔怔出神,不知道要讓周圍多少男人心癢難耐心碎一地!陳六合直徑走到杜月妃對面的位置坐下。
杜月妃把目光從窗外的夜景中收回,打量了陳六合一眼,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精美腕表,道:我等了你足足一個小時三十七分鐘!
聽起來怨氣很深的樣子,這雖然讓我感覺到了有點罪過,但我也是身不由己啊。陳六合笑吟吟的說道。
杜月妃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是啊,事分輕重急緩,人也分高低遠近嘛!我一個流連塵世的江湖女子,怎麼能比得上高不可攀的溫彩霞呢?
聞言,陳六合哭笑不得的翻了個白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能從杜月妃的語氣中聽到一絲酸溜溜的味道,就好像是一個正在争風吃醋的小女人一般。
你這話說出來,不知道會讓給多少人自慚形穢,中海市,誰不知道你竹葉青啊?你的名聲比起溫彩霞來,我看是過猶而無不及!陳六合笑道。
杜月妃也是自嘲的笑了一聲,斜睨了陳六合一眼道:陳六合,你現在跟溫彩霞是打的是熱火朝天啊!不得不承認,你是真有點手段,讓人佩服!
不給陳六合說話的機會,杜月妃就接着說道:回想起來,真有些感慨,你是我親手帶進中海的,我可是親眼看着你從一無所有,一步步爬到今天這個程度!厲害!
陳六合啞然失笑,道: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
是與不是都不重要!我們還是來談談正事吧。杜月妃轉過話鋒說道。
陳六合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杜月妃淡淡道:現在的局勢已經基本明朗,黃家在接連受創之下,元氣大傷,現在的黃家要說一聲傷筋動骨也不為過!
黃雲霄三子,現在一死一殘一落網!可謂是倒了三根頂梁柱!杜月妃說道。
陳六合輕輕點了點頭,靜待下文。
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茶水,杜月妃繼續說道:這個局勢,對我們來說很有利!但也同樣,對我們來說很危險!
哦?危險從何而來?黃家在被我們不斷的削弱,他們手中能打的牌隻會越來越少!相對而言,我們的境況就會越來越好!現在的黃家,就隻差我們最後的緻命一擊了!陳六合道。
杜月妃不予否認的點點頭,道:但是,你忽略了一點!接連喪子、家破人亡的黃雲霄,承受了多麼沉痛的打擊?傳聞,他已經病倒了。
我們設身處地的想一想,一個人,特别是像黃雲霄這種風雲人物,在這種悲痛的打擊中,會出現什麼樣的一個心态?很可能就是不顧一切不顧後果的瘋魔!
杜月妃冷靜的分析道:當黃雲霄什麼都不在乎,心中隻有怒火與仇恨的時候,才是最可怕的時候!因為他敢發瘋,他敢拿出所有身家性命來複仇,來拼鬥!
頓了頓,杜月妃凝視着陳六合道:試問,在這種情況下,難道我們還不夠危險嗎?一個不計後果的黃家會有多可怕,相信不用我多說吧?
陳六合輕輕敲打了一下腦袋,說道:你說的似乎還有那麼一點道理!黃雲霄現在好像真的沒有什麼可以在乎的!誰在這種情況下都會爆發!
沒錯!杜月妃點點頭說道。
陳六合眯了眯眼睛,看着杜月妃,道:那你覺得,咱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杜月妃用一種莫名的目光打量了陳六合兩眼,她那雙潔白纖細的手掌放在桌面上,輕輕玩把着玻璃杯,道:我覺得,我們應該适當的避其鋒芒!面對一條瘋狗,我們自然不能跟他硬拼,這樣就算能夠把瘋狗打死,恐怕也很難保證不被其咬!
聽到這話,陳六合笑了起來,笑得特别的邪魅,他的雙目中,也流露出了一抹及其耐人尋味的神情,眼神在杜月妃那傾城面容與曼妙身姿上不斷的掃量。
陳六合,你難道覺得我的提議不好嗎?有什麼不對嗎?
杜月妃氣定神閑的說道:一個聰明人,就應該知道進退自如,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隻能是下下之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