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來之則安之?”聽到陳六合的話,帝小天惱火:“怎麼安?我們要去的可是天齊山,如果一點準備和底牌都沒有的話,咱們三個連棺材都不用準備了,直接去死就可以了。”
不等陳六合開口說話,帝小天就接着道:“你老實交代,臨走之前你去見了那個老人,他是不是給了你什麼強有力的幫助?至少給你吃了一顆定心丸吧?否則的話,你不可能有這樣的膽量和自信。不可能到了這樣的時候還能這麼鎮定自如。”
刑天也跟着說道:“他老人家要出手了嗎?”
陳六合擡頭看了兩人一眼,不鹹不淡的搖了搖頭,道:“雖然我也很想那樣,但是我不得不很遺憾的告訴你們,這一次,隻能靠我們自己了,他老人家不可能出手的。”
“什麼?那我們怎麼玩?”帝小天和刑天兩人都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其實,在他們心裡之所以能這樣鎮定,完全是因為,他們猜測龍神給了陳六合什麼保障和承諾,因為陳六合在臨行之前去見了那個老人,而他們也絕對相信,那個老人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陳六合去送死。
所以,這就是他們兩人内心伸出最大的底氣。
可現在,陳六合竟然跟他們說,那個老人不會插手其中?
這個消息就像是一道驚雷一樣劈在他們的心頭之上,讓他們有點萬念俱灰的感覺。
看着兩人那駭然失色的表情,陳六合嘴角翹起了一個輕微的弧度,輕緩的說道:“來都來了,想那些還有什麼意義?我們現在可以說已經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既然恐懼無用,那倒不如坦然面對!靜觀其變見招拆招便是了。”陳六合說道。
刑天和帝小天可沒陳六合那麼大的心氣,他們的眉角都禁不住的抽蓄了幾下。
帝小天狠狠的凝視着陳六合,道:“陳六合,我不相信你是來送死的,你不是那種人。”
陳六合灑然一笑,意味深長的說道:“既然你知道,還要問得這麼清楚幹什麼?”
“你不應該做這麼沒把握的事情。”刑天也道。
“既然你們已經選擇了相信我,那為什麼不一直相信下去?放心,是我把你們帶來的,我就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把你們帶回去。”
陳六合輕輕呼出了一口氣,他嘴唇輕啟,發出了很低微很低微的聲音:“這一次,我們誰都靠不住,誰也不能靠,隻能靠我們自己!就算是刀山火海龍潭虎穴,我也會帶你們殺出一條皿淋淋的生路!”
“小爺這次要是死在了這裡,做鬼都饒不了你。”帝小天咬牙切齒的道了句。
刑天沒有說話,一臉沉冷的繼續推着陳六合跟着前方的人走着。
“别這麼悲觀,這一次到底是我們的死期,還是天齊山的死期,還真不知道呢。”陳六合意味深長的道了句。
兩人的身軀都是狠狠一震,眼神驚疑不定的審視着陳六合,内心掀起了巨大的波瀾,漣漪久久未平。
如果,陳六合不是在裝腔作勢故弄玄虛,那麼,這個家夥就一定是個瘋子。
都已經到了這種時刻了,他還能說出這麼瘋狂的話來,不是瘋子是什麼?
如果龍神會出手相助,那一切都好說,如果龍神不會出手相助的話。
這一行,他們九死一生,不對,應當是十死無生!
“你們在那嘀咕什麼?說夠了沒有?都給我老實一點,不然的話......”白袍老者猛然回頭,惡狠狠的瞪着陳六合三人,一臉的兇怒之狀。
那模樣,跟他在炎京的時候完全是截然不同,兩個極端。
頗有一種農奴翻身把歌唱的意思在裡面。
陳六合眯了眯眼睛,慢悠悠的道:“不然的話,你們還想怎麼樣?”
“陳六合,你膽子不小啊,還敢頂嘴?你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以為這裡還是炎京嗎?”白袍老者現在可不會慣着陳六合,怒形于色的說道,氣勢十足。
陳六合嗤笑了一聲:“這可還沒到天齊山呢,等到了之後你再耀武揚威也不遲啊,現在是不是有點操之過急了?這裡雖然遠離了炎京,但我依然不會懼你。”
白袍老者眉目一擰,冷笑了起來,眼中殺機彌補,道:“很好,陳六合,你夠嚣張,我看你還能嚣張到什麼時候,等一下,千萬不要跪在我面前向我求饒。”
“我在炎京所受到的羞辱,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我可都記在心裡呢,我一定會十倍百倍的要回來。”白袍老者獰笑的說道。
陳六合不以為然的嗤笑着,道:“好了,别說那麼多沒用的屁話了,萬一把我給吓跑了,你怎麼回去交差?還是老老實實的閉嘴,趕緊在前邊帶路吧。早點趕到天齊山,大家早點把事情處理完畢,家裡還有很多人在等着我回去呢。”
“回去?”白袍老者笑容冷厲,眼神都是無比譏諷,來都來了,陳六合怎麼可能還回得去呢?
隻不過,這話他沒有說出口罷了。
一衆人正在登山,周圍地勢崎岖,山路陡峭,彎彎繞繞。
就這樣走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周圍的晨霧都散去,天上的晨曦也被烈陽的炙熱給替代。
終于,在兩個多小時後,他們爬上了一座不高也不矮的山丘。
站在山丘上,更加能體會到周圍的風景秀麗,簡直稱得上一聲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在他們身前不遠處,是一座更加高松的巨峰,巨峰陡峭屹立,最高處有雲霧缭繞,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聳進了雲端一般。ωww.五⑧①б
那一條長長的瀑布,飛流直下,有飛禽盤旋,時有銳鳴響徹,意境如仙。
站在這裡,陳六合都禁不住想感歎一聲。
這個天齊山,可還真會找地方栖身,找了這麼個人間仙境。
不過,這樣的地方讓天齊山占據了,也真是糟蹋了這仙氣意境,怎麼就孕育出了這麼一幫渾賬玩意!
“停下作甚?繼續帶路。”陳六合對白袍老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