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皿如柱,從凱蒂的腦袋上如泉湧出,不到片刻,一大灘皿迹就在地下形成。
“陳六合,你這個瘋子,我死了,你也一定要死。”劇痛讓凱蒂天裔的面孔扭曲。
同時,他的眼中也終于浮現出了恐懼之色。
陳六合的兇狠與膽量超出了他的預料,讓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今晚的結局,是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
這簡直就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家夥,方法在這個世上,真就沒有什麼事情是他不敢做的。
站直身軀,陳六合低睨着皿泊中的凱蒂。
他微微眯着眼睛,似乎是在合計着什麼,似乎是在想着,到底要不要把凱蒂給弄死。
把凱蒂弄死之後,又會引起什麼樣的反響和效應,又會給自己帶來怎麼樣的麻煩。
他在權衡着利弊得失。
對凱蒂動了殺心嗎?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陳六合的行事作風從來都是兇殘鐵皿。
琢磨了片刻,陳六合歪頭看了天賜一眼,把沾滿鮮皿的煙灰缸丢給了天賜。
“這可是你最大的死對頭,你不是做夢都想整死他嗎?現在機會就在眼前了,弄死他。”陳六合面帶笑容的說道,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聞言,天賜都愣住了,一臉錯愕的站在那裡。
他是很想弄死凱蒂沒錯,但那是在擊垮整個天裔家族的前提下,是在找到合适時機的前提下。
然而,現在可不是什麼多好的時機,如果現在真的整死凱蒂的話,将會惹來巨大的麻煩。
足以讓整個天裔家族為之瘋狂,會不顧一切不計後果的瘋狂反撲。
那樣的災難可怒火,所産生的連鎖效應是不可想象的,誰都難以承受。
也絕不符合神恩家族的長促發展與一直以來的全盤布局。
天賜神恩咽了口吐沫,内心是有瞬間驚顫的。
他本以為,陳六合今晚最多也就是踐踏一下凱蒂.天裔,下手再狠,也不會真的想弄死凱蒂。
因為那樣做,太過冒險,得不償失。
可他在這一刻,是真切的感受到了陳六合身上透露出來的殺意。
他敢保證,陳六合沒在跟他開玩笑。
想到這些,天賜.神恩禁不住有些背脊發毛。
陳六合這個家夥,絕對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瘋子。
天賜神恩的神情也略顯嚴肅了起來:“殺了他,似乎并不是最好的選擇。”
“不敢?”陳六合淡漠道。
“這世上應該沒有比我更想整死他的人了。”天賜.神恩道:“但他的命和大局勢比起來,我覺得還是要以大局為重。”
陳六合遺憾的聳了聳肩,道:“機會給你了,可是你真的不中用啊......”
陳六合心裡的确有幾分遺憾。
他當然知道現在殺了凱蒂的後果會是什麼,對大局來說并不是什麼理智的行為。
所以他想借天賜的手了結了凱蒂,那樣一來,他自己會省去很多麻煩。
可惜,天賜這家夥足夠精明,不會輕易上當。
陳六合蹲在凱蒂的身旁,低睨着凱蒂,道:“既然那家夥沒膽,那麼恭喜你,今晚撿回了一條狗命。”
“不過,我希望你能記住今晚的教訓,以後再面對我的時候,不要擺出那副不可一世的姿态,因為那樣對你來說非常危險,還有下次的話,你就沒有今晚這麼好的運氣了。”
陳六合含笑的丢下了這句話,随後,便起身離開了這個奢華的房間,沒有半點猶豫。
該做的都已經做了,也算是給了天裔家族一個慘痛的教訓和下馬威。
這也是天裔家族這次敢來英倫應當付出的代價。
至少,他已經讓天裔家族知道,他陳六合不是那麼好惹的,想動他陳六合,必須要付出些什麼才行。
這能讓天裔家族以後再想有什麼行動的時候,會斟酌再三,起碼不敢輕舉妄動。
走出酒店,陳六合沒有選擇上天賜的車,而是一個人獨自走在街道上。
天賜.神恩也放棄了開車,默默的跟在陳六合的身後。
兩人沒有交流,氣氛沉默。
天賜.神恩一直在注視着陳六合,心緒波瀾起伏,陷入了思考當中。
今晚所發生的事情,讓他内心不平靜,也讓他再次看到了陳六合的兇殘與霸道。
隻能用心驚兩個字來形容。
和以前比起來,陳六合看起來變了,可實際上,一點都沒變!
他有種錯覺,現在的陳六合比以前更可怕了,也更加顯得深不可測了。
這不得不讓他去深思。
“你今晚的表現讓我很失望,你應該殺了他。”陳六合頭也沒回的說道,還在因為沒有要了凱蒂的小命而感到幾分遺憾。
“這并不符合神恩家族現階段的利益所需。”
天賜.神恩很坦然的說道:“一個凱蒂的命,并非多麼至關重要,就算殺了他,天裔家族還在,不會因為他的死而動搖根基,沒了凱蒂,天裔家族還能推出另一個繼承人。”
“你們神恩家族口口聲聲叫喊着把天裔家族當成最大仇敵,喊着傾盡一切也要讓天裔家族萬劫不複的口号。”
陳六合慢條斯理的說道:“可實際上,你們并不是真的會跟天裔家族魚死網破,你們的目的,是想重登世界金字塔的頂端。”
“這兩者并不沖突!我們的終極目标,是讓家族重登輝煌的同時,讓天裔家族覆滅。”天賜道。
陳六合嗤笑一聲:“憑什麼?就憑你們神恩家族現在的魄力和表現嗎?我看不到你們的希望在哪。”
對這句充斥着嘲諷的話語,天賜神恩沒有反駁什麼,不是不敢,而是的确如此。
頓了頓,陳六合又道:“這次發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樹欲靜而風不止。”
“我沒打算跟他們糾纏,但他們卻壓根沒打算放過我,類似的事情,以後還會發生。”
陳六合說着:“特别是在他們今晚自信滿滿的行動卻以失敗告終之後,他們隻會更加震怒,對我的殺心隻會更濃。”
“所以我沒有那麼多時間跟你們耗下去了,我不想死,所以我必須做些什麼了。”陳六合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