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陳六合接着說道“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跟上帝搶飯碗,他能做到,咱們怎麼就不行我常說的一句話,不到最後的生死關頭,就千萬不要蓋棺定論”
陳六合不急不緩的說道“這不是還能支撐幾天嗎誰知道這幾天内不會發生奇迹”
“奇迹你當是去菜市場買菜啊稱斤按兩”慕建輝打趣了一聲,道“行啦,陳老弟,你也别安慰我們了,你的沉重表情已經出賣了你的内心”
“沒事,大不了咱們就從頭來過嘛,雙手雙腳健在,還能餓死不成”慕建輝道。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暴露了慕建輝内心的真實感受,對這件事情非常不樂觀,已經做好了覆滅的準備,他也不認為陳六合能力挽狂瀾
“我的沉重表情”陳六合愣了一下,随後失笑道“我在想的不是咱們現在的危險處境我在想的是那些參與進來幫助方、郭、譚三家置我們于死地的人”
陳六合語氣森寒“那些人,我可都記着呢,大部分來自京南跟中海多多少少都跟我有些恩怨糾葛,即便沒有,也是有着連帶的仇恨”
“這幫不知死活的東西,痛打落水狗的事情都做到我頭上來了我在想着,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該怎麼收拾他們”陳六合陰測測的說道。
聽到這話,慕建輝跟周嘉豪相觑一眼,周嘉豪失笑道“都什麼時候了咱不是應該想想怎麼穩固局勢嗎你怎麼就想着怎麼反擊了太遙遠”
“遙遠我覺得一點都不遙遠”陳六合冷冷的搖了搖頭,這件事情中,有很多人的影子在裡面,有中海郝家的影子,也有京南洪門的影子
這些人,都是跟他陳六合有恩怨的,都想趁着這個時候,聯合方家郭家譚家一起置他于死地,打了一手很好的如意算盤
“牆倒衆人推的事情屢見不鮮了咱們首先要做的是不讓他們把咱們這堵高牆推倒,然後再想着怎麼去弄死他們吧。”慕建輝說道。
陳六合笑了笑,沒有回答慕建輝的話,隻是眯了眯眼睛“别人還好說,不過這個鄧家,真是讓我有點意外啊上次的教訓難道還不夠嗎這還沒過去多久,就又蹦?起來了這膽量,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啊,迷之自信”
“有些人真是喜歡作死,放着好好的日子不知道過,非要把自己讓絕路上逼,何必呢”陳六合臉上的笑容森寒刺骨,讓得周嘉豪跟慕建輝兩人都有些不寒而栗
“鄧家這個做法其實很正常,畢竟有仇恨在那他們必定不會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周嘉豪說道“現在他們不是自己把自己往絕路上逼,而是把我們往絕路上逼啊”
聞言,陳六合笑容更甚,這其中有些事情,是周嘉豪跟慕建輝不知道的,所以他們才會這樣以為
而陳六合卻很清楚,他本來給鄧家留了一線生機,沒把鄧錦勇趕盡殺絕,也沒把鄧錦勇的事情抖露出來
卻不曾想,鄧家勇氣可嘉,一轉頭,王金彪事件還沒過去多久呢,他們就又跳出來了
“看來我是該好好考慮一下了,不如就抓鄧家來開刀”陳六合輕聲說道。
就在陳六合思忖着這些事情的時候,忽然,一道倩影出現在庭院外,她亭亭玉立,一身雍容華貴的紫色旗袍,踩着一雙黑色的尖頭高跟鞋。
長長的黑色頭發無比端莊的盤在腦後,讓那張眉骨天成的絕美臉龐完美的呈現出來
她撐着一把白色的雨傘,邁着優雅的蓮步走進庭院
三人看着眼前那個美豔動人到讓人快要窒息的女人,都是有些錯愕,陳六合露出了一個疑惑的眼神,随後嘴角輕輕翹起一個弧度。
“你怎麼來了”陳六合站起身,柔聲問道,如此儀态萬千氣質妩媚的女人,整個杭城,恐怕除了王金戈以外,再無分号了
王金戈沒有回答陳六合的話,儀态款款的走到屋檐下,她收起雨傘,在三人的注目禮下,她打開了拿在手掌中的精美手包。
她從包裡拿出了一張金色的銀行卡,還有幾張證書一般的東西。
遞給陳六合,王金戈面不改色,道“拿着。”
陳六合皺了皺眉頭,道“什麼情況幹嘛啊”
“這是我這些年存下來的積蓄,錢不多,三億多點,還有一些我不動産的産證,以及我幾處商場的産證,抵押出去的話,應該可以貸到很可觀的一些資金。”
王金戈說道,臉色與語氣雖然都沒有太大的情感波動,對陳六合是一如既往的冰冷,但是這一席話說的,卻足以讓世界上的任何男人都感動的一塌糊塗。
王金戈拿在手上,遞到陳六合眼前的,是她這輩子奮鬥下來的所有,也是她的全部
慕建輝和周嘉豪兩人都禁不住動容,驚詫的看着王金彪,眼中都閃過了肅然起敬的敬佩之意,一個女人能為一個男人做到這一點,已經沒辦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除了說陳六合的豔福讓老天都嫉妒,還能說什麼
陳六合愣愣的看着王金戈,心髒都狠狠一抽,看着王金戈那絕美的臉蛋上那絕不是開玩笑的堅定神情,說不感動那絕對是騙人的。
不過,陳六合并沒有伸手去接,他柔柔笑着“幹嘛啊感覺你男人真的已經到了這個山窮水盡的地步從來都是我讓你依靠,什麼時候需要依靠你了更别說拿你的老本出來揮霍”
“這些東西我是不會要的,收起來吧。”陳六合輕笑着說道。
王金戈卻是蹙起了眉頭,冷言道“都什麼時候了能不能收起你的大男子主義”
陳六合聳聳肩,說道“這與大男子主義無關眼下的情況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危險不用擔心”
王金戈黛眉深蹙,沒有說話,但手掌并沒有收回去,銀行卡與産證,仍舊懸在陳六合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