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攬月的話還沒說完,刑宿海就大手一擺,打斷道:“此子必死無疑,他今日不死,将來定成大患!今天既然結下不死不休之仇,那必定斬草除根!”
“可是......”刑攬月雙眉緊皺。
“正因為那是我孫兒,所以我就更不能放陳六合走了!我刑宿海的孫兒,應當無懼生死,應當要有着為了家族榮耀能奉獻一切的決心,包括生命!”刑宿海揚聲喝道。
陳六合面色大驚,瞳孔都收縮了幾下,駭然道:“老狗,你特麼的還算是個人嗎?你孫兒的命都不顧了?”
“哼,想用我孫兒來掣肘我?你太天真了!”刑宿海狠聲說道,跨步向陳六合邁去。
陳六合心髒抽蓄,面色驚懼的後退幾步,手掌死死的捏着小男孩的脖頸。
“看樣子我還真是高看你了,你當真沒有人性。”陳六合沉聲說道。
“我這叫大義凜然。”刑宿海目光洶洶。
陳六合心髒打鼓,神經緊繃到了極點:“去泥大爺的,别把話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你就是不敢讓我活下去,你害怕佬子有朝一日會回來把你給剁了。”
“還是那句話,你敢動我孫兒一根毫毛,我就會讓你做鬼都不得安甯,我一定會宰了一切跟你有關聯的人,讓他們都随你去陪葬!我對你的情況有過一些聽聞,你有妹妹,名為沈清舞。”
刑宿海一步步邁向陳六合,道:“你還有好朋友,并且不少,你還有紅顔知己,我都能一一找出來!”
“我孫兒要是因你而死,我就會讓很多人下去為他陪葬!”刑宿海聲音森寒,字字如針,紮在陳六合心髒之上。
陳六合的瞳孔收縮,表情驚疑變換,說實話,這些話對他的殺傷力簡直太大了,擊中了他的軟肋。
“放了我孫兒,今天就隻死你一人,一切到此結束!”刑宿海逼視着陳六合,大步跨前,絕對的氣勢死死壓制陳六合,不給陳六合任何喘息的機會,咄咄相逼。
陳六合面色驚懼,一步步的後退。
這一刻,他是真的感覺到了發自内心的恐懼,鮮有的恐懼。
那種驚恐與無力感,是他很少出現過的,可是在這裡,這種感覺非常清晰。
“你别吓唬我,我手一抖,他就要死。”陳六合咬着牙關說道。
誰知道,刑宿海卻無動于衷了。
他沒有廢話,足下一點,速度瞬間提起,朝着陳六合沖殺而來。
那架勢,兇猛難當,殺機沖天,壓根就不在乎小男孩的死活了,他已經打定了主意,鐵了心的要在這裡殺了陳六合,為此,他願意不惜一切代價。
陳六合渾身汗毛都炸了開來,隻感覺頭皮都在發麻。
這真的驗證了那句話,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極度冷皿的。
電光火石之間,陳六合根本就沒有太多思考的機會。
情急之下,他最終還是咬了咬牙關,或許是刑宿海剛才那一翻話刺激到他,讓他心中的恐懼作祟,或許是陳六合壓根就不是一個願意濫刹無辜的人。
直到最後關口,他終究還是沒有對小男孩下死手,而是把小男孩甩了出去,砸向了刑宿海。
刑宿海接住了小男孩,直接放到了一邊,繼續朝着陳六合沖殺而去。
沒了小男孩的要挾,陳六合的處境可想而知。
在憤怒的刑宿海面前,他就像是狂風暴雨中無助搖曳的一片孤葉。
陳六合也根本不可能是刑宿海的對手,巅峰的時候不是,此刻的狀态就更加不是了。
所以,陳六合的下場,幾乎是可以預見以及肯定的。
一定會很慘,非常凄慘,乃至慘絕人寰。
事實也正是如此,刑宿海很快就追上了陳六合。
在交鋒中,陳六合搏命抵抗,可卻也是力不從心于事無補。
很快,陳六合就被刑宿海給轟倒在地。
他鬥志無窮,甯折不彎,死不認輸。
他掙紮着還要起身再戰,一副不懼生死也不肯低頭的架勢。
這狀态,委實讓人禁不住的肅然起敬。
可這并沒有什麼作用,陳六合剛爬起,就被刑宿海再次無情的擊倒在地。
鮮皿像是不要錢一般,從陳六合的口中一次一次的噴湧而出。五⑧○
他的模樣,凄慘到連邢家人,都有些不忍直視了。
而不遠處被邢家人踩在腳下的刑天,一直在那裡嘶聲咆哮着,他面目猙獰,雙目皿紅。
可他再怎麼嘶吼,也注定了不可能改變什麼的,也不會有人回應他什麼。
“砰!”陳六合剛撐起上半個身子,就被刑宿海一腳踩踏在了兇口上,狠狠的砸在地面。
刑宿海擡起腳掌,踩在了陳六合的頭顱上,居高臨下面帶兇獰,無比輕蔑是活到:“蝼蟻,你就是一隻蝼蟻,當蝼蟻挑戰巨人的時候,是必死無疑的,任蝼蟻再怎麼掙紮,也無濟于事。”
陳六合喉嚨中發出了一陣陣*,他不甘不服,他還想掙紮,可他卻無能為力。
這樣的屈辱,他難以承受。
“還想要反抗嗎?你沒有那個資本。”刑宿海毫無憐憫的說道。
“我說過,今天會讓你生不如死,我就一定會說到做到。”刑宿海獰笑一聲。
他彎下腰,抓起了陳六合的右臂,拉直,旋即,左掌照着陳六合那拉直的手臂,狠狠的斬了下去。
“咔嚓”一聲巨響,那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啊~”一聲凄慘到極點的哀嚎聲,從陳六合的口中響起,陳六合面孔扭曲,撕心裂肺。
而他的整條右臂,則是呈現出了一個恐怖的扭曲弧度,毫無疑問,他的手臂骨頭被直接斬斷了,從肘部,整個斷開,徹底廢了。
這一幕,讓邢家人心驚肉跳,有人不忍心看下去,微微轉過了頭。
“陳六合,你知道嗎?你是一個天才,一個不可多得的天才,這麼年輕的妖化境,雖然不是沒有,但你與别人不同,發生在别人身上,還不是那麼可怕,但發生在你身上,就太可怕了一點。”刑宿海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