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時候,黃百萬臉上始終挂着笑容,但王猛卻是手腳冰涼,渾身冒汗,宛若在閻王殿走了一圈!
他内心充滿了恐懼,但他一丁點怨念都沒有。
因為眼前這個男人,在他的心裡,早就是如同神明般的存在,宛若信仰!
“我活着,并且能繼續活着,都是因為這個世上還有他在,不然,我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
黃百萬再次開口:“沒了他,一切都将變得索然無味。
如果這個世界都要跟他為敵,那我就毀了這個世界又有何妨?”
“我知道了老闆。”王猛頭顱深垂。
這,就是黃百萬!
一個瘋狂且強悍到能讓這個世界都顫抖的男人,卻隻願做一條狗!
一條從始至終都忠心無二的惡狗!.
“我們現在集結了多少人?”黃百萬轉過身,再次看向窗外營地。
“老闆在整個東亞地區埋下的棋子這次都動了起來,都在秘密潛入三角域。”
王猛說道:“到目前為止,已經集結了不下七萬人。”
“好,這一次,我要讓他們全都死在這裡,一個都不能活着離開。”
黃百萬指着窗外的空曠營地。
這片營地很大,一眼望不到盡頭!
如果從高空俯瞰的話,會發現,這裡的地形宛若一座熔爐。
方圓數十公裡都是密林,平整空曠!
而數十公裡外,則四面都被深山包圍!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處死地,一處能埋葬一切的死敵!
三角域,風起雲湧。
無數個勢力秘密潛入這塊廢土般的彈丸之地。
那些昨天還被黃百萬打服了的本土勢力,再次蠢蠢欲動,開始上蹿下跳。
不知道由多少方勢力綜合在一起的讨黃聯盟,就此成立。
黃百萬很狂妄,狂妄到令這個世界為之震撼。
在這樣的時刻,他不但沒有落荒而逃,沒有藏匿蹤迹。
反倒是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藏身地公之于衆。
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他已經被吓傻了,好像已經放棄了掙紮。
全世界的目光都矚目于此,在全世界看來,黃百萬這次算是徹底完了。
就算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逃過這一場劫難。
因為整個東亞地區具備殺傷力的勢力,幾乎在這一天時間内,全都調動了起來。
全部聚集在三角域地帶。
這就是來自世界八大家族的能量,這就是來自神古家族的可怕号召力!
一時間,好像全世界,都在與黃百萬為敵。
時間漸漸流逝,天空中高懸的烈陽也緩緩落在了西山。
紅霞似皿,漫天渲染。
與此同時間。
炎夏,京都,一處古色閣樓當中。
身材魁梧的王金彪手中把玩着一把小巧的匕刃。
匕刃在他的掌心之中旋轉跳動,好像被賦予了靈魂一樣。
一名手下,正恭恭敬敬的站在他面前彙報三角域的最新情況!
當聽到黃百萬自報藏身地,那些各大聯盟正在全力參與圍剿的時候。
王金彪虎目一凜,殺意滔滔。
别說,久居高位的他,身上已經有了一種強大的虎威。
不動聲色間,就能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叮”王金彪手掌一甩,鋒銳匕刃深深紮進了一張金絲楠木的茶桌之中。
“讓你們辦的事情辦好了嗎?”王金彪面無表情,那張不苟言笑的僵屍臉依舊如初。
“龍主,都辦好了,我們在世界各地搜羅了上百隻傭兵小隊,此刻全都在趕往三角域!”
男子躬聲道:“其中有一半的人,已經抵達三角域,正在全力趕往戰場!”
“嗯。”王金彪輕輕點了點頭。
他擡目,看向那已經逐漸昏沉的天際:“土狗,這次又被你搶盡了風頭!”
“此役你若能不死,全世界都将再難有人不敬畏你!”
說話時,王金彪那冰冷的眼眸中多了一絲難言的情緒波動:
“其實,這件事,你敢做,我也敢做!”
“但說實話,真讓我做,我可以不怕死,但我一定沒你做的好。”
王金彪低聲道:“最起碼在整個東南亞乃至世界範圍的布局,我遠遠不如你。”
“在陰謀與宏觀上,我王金彪的确不如你!可是,我還是不服你!”
王金彪說着:“你最好能活着回來,你要是死了,這炎夏,可就是我一家獨大了。”
他和黃百萬兩人的關系,一直都很奇妙。
他們是競争對手,兩者之間從未少過勢力傾軋與互相算計!
但他們又都隻認同一個人當主子。
這一點,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曾改變過,甚至沒有一絲動搖過。
在這一年多的時間内,他們又不止一次有過合作,在對付太上餘孽的事情上,他們同仇敵忾絕無二心且絕不姑息!
朋友?談不上,這輩子都談不上!
他和黃百萬不是一路人!
對手?在真正意義上來說,或許也談不上吧......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小弟急沖沖的跑了進來。
在王金彪身旁附耳彙報了什麼。
猛然間,王金彪的面色冷到了極點,眼中殺機暴漲,兇芒滔天!
“活膩了!還敢跳出來作亂!調動一切力量,我要他們全都死,一個也不能活!”
王金彪拳頭緊纂,狠聲下令!
這個時候,電話鈴聲也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提示上王金戈三個字,他臉上的兇狀瞬間收斂,變得柔和中又夾雜着恭敬。
“金戈。”王金彪開口:“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那些太上餘孽竟然還敢暗襲你,我會讓他們一個都活不成!全都得死!”
“我給你打電話說的不是這個事情。”
電話中傳來王金戈的聲音,還是那般的悅耳動聽,讓人心神蕩漾。
隻不過,這聲音中,充滿了冷意。
“王金彪,黃百萬在三角域為他拼命,一人對抗了半個世界!你在幹什麼?!!!”
王金戈怒聲質問:“你是不是覺得他離開了一年,你就可以自立門戶自立為王了?!”
作為陳六合的女人,她對陳六合現在的狀況,自然是非常了解的。
她早就知道她心心念念的男人還活着,并且也知道她男人這次在北美也是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