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後視鏡,陳六合能清晰的看到,三女跟來了,開着車遠遠的跟着,直到高速口才停下,她們下了車,還站在那裡,靜靜的看着,目送着他的車子遠行......藲夿尛裞網
這一幕,就像是一把鋒銳的利劍一般,狠狠的刺在了陳六合的心髒之上,讓他心疼的快要難以呼吸。
“哥,對于一個王者來說,有牽挂雖然不是一件好事,但也未必真的就是一件壞事。牽挂能讓人變得更加堅毅和堅強,會讓人有着活下去的強烈信念,會讓人不敢倒下,因為你有着你所不能放下的人和事。”
沈清舞輕聲說道:“龍之所以可怕,是因為龍有逆鱗!”
陳六合深深吸了口氣,佯裝輕松的笑道:“放心吧清舞,我沒事。”
“終有一天,我會讓她們不再承受任何風雨和危險,終有一天,我會讓她們無憂無慮,終有一天,我會讓這個世界上,不再有任何一個人敢欺負她們。”陳六合聲音很輕,但很堅定。
“我堅信。”沈清舞重重點頭。
車子一路疾馳,離汴洲越來越遠,陳六合的心情,也逐漸收拾了起來,把心中的傷感盡數壓下。
沈清舞坐在後座,翻看着一本從老宅中帶來的書籍,書籍很老舊,有着被翻看了無數遍的痕迹。
忽然,沈清舞輕輕合上了書籍,擡起頭,看向陳六合說道:“哥,對汴洲,有什麼看法?”
“汴洲很安全,在我來之前,我就認為這裡是長三角最安全的地方。這次汴洲行之後,汴洲的局勢就更加明朗了!看起來,是在黃百萬的掌控之中,但實際上,仍舊在我們的掌控之中。”陳六合說道。
“一個王金龍,一個慕家,的确可以保全汴洲沒有大亂了,況且,再加上哥留下來的那些人脈和根基,汴洲的确安全。”沈清舞說道。
“這次最讓我感到驚喜的,就是王金龍了,王家人,果然沒有一個是庸才啊。”陳六合說道。
“這話哥還真說對了,整個王家這一代的四個人,抛開王金彪、王金龍、王金戈三人不說,單說看似最為平庸無為的王金豹,都不似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呢,這是個有智慧的人呢。”沈清舞說道。
陳六合輕笑了起來,道:“是啊,王家有王金彪、王金龍、王金戈三兄妹發光奪目光宗耀祖就足夠了,他王金豹,隻要成為王家的最後一道香火和底線。就算到時候王家有大的災難,也燒不到那個看似無能的王金豹頭上,至少,他能保全王家香火延續。”
“這就是他的聰明之處了,他很清楚自己該如何定位!一個能夠去沖鋒陷陣不斷攀爬的人,算不得什麼。而一個能夠放棄眼前利益,不為外力所動,甘願選擇平庸的人,才當真可敬。”沈清舞說道。
“所以我說,王家沒有一個是庸才啊。”陳六合說道。
“哥,你想過一點沒有?黃百萬看不看得透汴洲的局勢?”沈清舞忽然問道。
陳六合神情平靜,道:“看不看得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會輕易動搖汴洲的局勢。其實汴洲對他來說,無關緊要的,那些人對他衷心與否,他并不在乎。隻要他說的話與下達的指令,汴洲能夠執行就好。”
“這一盤棋,下的當真有些詭異!仿佛有很多東西,都是心知肚明,卻又心照不宣。”沈清舞玩味的說道。
“有意思才有趣。”陳六合意味深長的說了句話。
沈清舞看着窗外的光景,思維跳躍:“今天已經是十天之約的最後一天了,哥打算怎麼應對呢?”
“今天就來訣一個高低勝負吧,這一局,總要有人低頭認輸才行。”陳六合淡淡的說道。
“怎麼說?”沈清舞目光睿智的看着陳六合。
“沒什麼好說的,回湛海,先殺人再說。”陳六合砸吧了幾下嘴唇,一席話說的輕描淡寫。
“一直被動,是該主動一次了啊,不把黃百萬逼急了,他怎麼會狗急跳牆呢?輕而易舉就狗急跳牆了,那不合情也不合理呢......”沈清舞滿含深意的說了句。
陳六合微微一笑,笑的有些邪魅。
一路上,兄妹兩都沒有再多說什麼了,陳六合專心開車,沈清舞坐在後座上閉目養神。
一個多小時後,兩人成功回到了湛海。
把沈清舞送回了杜月妃那裡之後,陳六合沒留下太多的話,就獨自一人開着車離開了。
至于他要去做什麼,他沒告訴杜月妃和蘇婉玥,甚至連沈清舞都沒有多提什麼。
但是,沈清舞和杜月妃兩女的心中,是相當清楚的。
今天的湛海,注定了是不可能平靜的,必然有轟動性的大事要發生,有一陣腥風皿雨要騰起!
開着車,陳六合兜裡的電話震動了起來,他掏出一看,是一條由王倫宇發來的信息。
信息上的内容很長,分别是幾個具體地址,每一個地址後,還括弧了一個人名。
一共五個地址,五個人名!
一眼掃去,這些地址便被陳六合牢牢的記在了腦海當中。
他的嘴角,挑起了一個冷厲的弧度,眼中,迸發出了森寒的光芒,有凜凜的殺氣在蒸騰。
.......
羅永發是黃百萬集團的一名悍将,也是實打實的元老級人物,是從缜雲開始,就一路追随着黃百萬而來的,黃百萬能有今天這份基業,羅永發立下的功勞不小。
在黃百萬集團,羅永發可以說是威名赫赫了,是黃百萬座下擺在明面上的頂尖級人物之一。
羅永發喜歡打高爾夫球,在沒事情的情況下,基本上每天上午都要來打幾杆。
湛海市一家私人的室内高爾夫球場,貴賓區中,裡三層外三層的站滿了黑衣壯漢。
這些人加起來足足有三十人之多,他們全是羅永發的保镖。
羅永發這個出行陣仗,不可謂不大了,聲勢都快要蓋過了黃百萬。
陳六合來到這裡之後,也沒有隐藏什麼蹤迹,他帶着一頂太陽帽,直奔羅永發所在區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