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六合很清楚,能耍出這般兇悍刁鑽的刀法,能有這種速度和反應能力的人,絕不可能是泛泛之輩!
但驚疑歸驚疑,陳六合的反應卻是一點都不慢,危險關頭,陳六合腳下暴退一步,身形跟對方拉開了一米的距離,讓得對方的長刀再次落空!
陳六合就宛若鬼魅一般,抓準了毫厘之間的機會,腳下再次猛的跨前了一步,整個人都欺近了身前的刀手!
“滾開!”陳六合低吼一聲,一拳轟向了對方的兇膛之上!
刀手非常厲害,右臂彎曲,用肘部橫掃向陳六合伸出的手臂!
“砰!”一聲悶響傳出,刀手嘴中發出了一聲悶哼,身形像是受到了重擊,接連跌退出去了五六步才停穩!
而陳六合,則是穩如泰山的站在原地,這一對拼之下,高下立判!
直到這時,陳六合也終于隐隐約約看清了這個偷襲之人的面孔,是一個看上去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模樣普通,沒有什麼特點,非常陌生!
看一眼,陳六合就可以完全确定,以前從來沒見過這個人!
“手法很娴熟啊!看來你們今晚為了殺我,所做的準備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充足。”陳六合看着對方,冷笑的說道。
“一個早就該死的人,強留在這個世上,有什麼意義呢?”男子冷冰冰的說道,眼中有着陳六合恐怖實力所帶來的震駭,卻沒有半點懼怕!
“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這個世上可沒有一個人能定奪我的生死!”陳六合淡淡的說道。
“是嗎?就怕你連今晚都過去了!”中年男子凝聲說道。
陳六合嗤笑了幾聲,說道:“你身手不錯,刀法也很古怪,至少是我很少見的!但憑你一個人想殺我,異想天開了一些!”
“陳六合,你認為,在你入京的前一夜,對你下殺手,為了什麼?”中年男子問道。
“自然是為了阻攔我入京,把我殺死在入京前夜!”陳六合若若大方的說道。
“既然你知道,那不就對了嗎?我們既然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動你,那必然是有必殺的把握!否則的話,又有什麼意義呢?”中年男子冷笑的說道。
陳六合想了想,道:“好像是這個道理!但怕就怕,這是你們在做的最後一次無用掙紮啊!三年時間,都沒能殺了我,想靠這最後一晚起效?是不是有點太可笑了一點?”
“什麼時候動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你入京之前能殺了你,就足夠了!”中年男子凝聲說道,眼眸中滿是濃烈戰意和滿滿自信!
陳六合失笑的搖起了頭,道:“京城他們勢大力沉人多勢衆,他們自诩大勢,他們才是東道主,他們不應該怕我才對!”
“既然他們那麼有信心,揚言我敢入京就讓我死無全屍,就讓我十死無生!為什麼又要玩出這樣蹬不得台面的計量呢?”
陳六合笑意濃郁,滿是嘲弄:“這實在是太可笑了一些!口号喊得再響亮,也改變不了他們心中的恐懼,他們越不想讓我順利入京,就代表他們越怕我!”
說到這裡,陳六合頓了頓,看向中年男子,道:“我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人,是哪家派來的惡犬!但你說,這是不是非常有趣?”
“他們那麼多人,那麼大的勢,竟然怕了我這個在他們眼中成不了氣候的喪家犬。”
陳六合滿臉嗤笑:“可笑,太可笑!”
“陳六合,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殺你,并不是因為害怕你,隻不過是不想生出一些沒必要的風波罷了!隻有你安安靜靜悄無聲息的死去,才是最理想的結局!”男子說道。
陳六合譏諷道:“都玩到這個地步了,還想海鹽水清、風平浪靜?做你們的春秋大夢去吧!”
“所以,你就隻能死在今晚了!”男子凝聲說道,把手中那半米長的鋒銳刀刃橫在身前,道:“斬你于此,将斬斷所有禍根!”
陳六合神情冷漠的說道:“既然你們給我準備了盛宴,那就不要擺一道小菜在我面前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把藏在暗處的人一并喚出來吧,我一并把你們解決了便是!”
“好大的口氣!陳六合,今晚就是你的死期!縱然你有天大的能耐,也難逃一死!”男子怒吼一聲,提着刀刃,他沖刺而出,足下在稻田内狠狠一跺,帶起了一片泥屑。
男子的身形拔地而起,聲勢逼人,雙手握着刀柄,長刀在細雨綿綿的漆黑夜空下,也在凜凜生輝,直劈陳六合的頭顱!
面對這氣勢絕強的陣仗,陳六合臉色毫無變換,他嘴角翹起了一個冷厲的弧度,不見有什麼太大的動作,腳下隻是輕輕跨前了一步!
緊接着,就看到陳六合不退反進,身軀猛然前移了一個身位,讓得自己離那刀刃更近了幾分,看起來就像是陳六合主動湊上去讓刀砍一樣!
然而,實際上當然不是這樣!
就在刀刃離陳六合的腦袋不到三公分的距離時,陳六合再次動了!
陳六合的右掌握拳,後發先至,如閃電一般的讓人難以看清,直接就擊打在了刀手的兇口之中!
這個過程,速度實在是太快,快到了一種驚世駭俗的地步!
導緻了本該是個高手的中年男子,都難以反應過來!
當他刀刃離陳六合腦袋還有兩三公分的時候,他就被陳六合一拳轟飛了出去,那勁道,澎湃到難以想像!
僅僅一拳,直接轟得刀手口噴鮮皿,整個兇腔都塌陷下去了幾分,倒飛出去了五六米的距離,才重重的砸在了泥濘的稻田當中!
“讓你喊人你不喊人!周圍那些埋伏好的暗樁都留着生鏽嗎?”
陳六合冷喝一聲:“你雖然有着不俗的實力,但你在我面前,就是一隻螞蟻,當我不想跟你這種人浪費時間的時候,殺你,就像是捏死一隻雞一樣的簡單!”
說着話,陳六合身形閃動,眨眼間就沖到了中年男子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