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刑天的神情波動,陳六合苦笑道:“你也不必感激我,我幫你,也是為了我自己!你說的沒錯,就算這次我們打了退堂鼓,下次再要殺刑厲,也會是一件難如登天的事情。而我又不想在這裡延誤太多的時間。”
“我這個人做事,不喜歡無功而返,所以九葉草,我志在必得。”
陳六合輕聲說道:“還有一點,我希望你記住,今晚行動,是九死一生,如果真出現了什麼絕境的情況,我會毫不猶豫的丢下你不管。”
“如果真出現那樣的慘境,我一定會傾盡所能,也會幫你争取一線逃生機會!”刑天堅定的說道。
陳六合笑了笑:“好,那麼,就讓我們今晚瘋狂一次吧。”
刑天瞬間就變得亢奮了起來,眼中盛滿了濃濃的戰意與狠厲,他不怕死!
“我的計劃是這樣的.......”陳六合跟刑天兩人躲在樹林中,用很輕很輕的話語在商議着,當然,基本上都是陳六合在全盤托出自己的計劃,刑天則是在傾聽,碰到不解的方面,他才會詢問一句。
幾分鐘後,聽完了陳六合的計劃,刑天的眉頭緊皺着在思考,思考着可行性。
陳六合道:“這個計劃雖然不高明,也很笨拙,但卻是對我們來說,最有利最有效,也是成功率最高的了。怎麼決定,你自己斟酌一下。”
刑天道:“不用考慮了,你的計劃很好,就這麼做吧。”
陳六合挑了挑眉頭說道:“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其中的危險,不用我多說什麼,一旦你無法拖延住時間的話,你就會慘死在刑厲的手中。”
刑天深吸了口氣說道:“放心吧,我沒有那麼脆弱,我相信我自己能行!”
陳六合點點頭,道:“那就按照這個計劃進行吧。”
說着話,陳六合竟然大搖大擺的站起了身,似乎不怕暴露自己的行蹤了一般。
刑天也跟着站了起來。
當要邁步跨出樹林的時候,陳六合忽然想起了什麼,歪頭看着刑天,較有興趣的說道:“你就不想問問我行不行嗎?你這麼信任我?”
刑天看着陳六合,說道:“不用問,你比我聰明,你比我更不想死,這既然是你想出來的計劃,那你就一定很有信心,我相信你。”
“你就不怕在關鍵時刻,我把你給賣了?”陳六合笑問道。
“不怕,你一定不想讓我死的,因為我死了,你這一趟就白來了,你就拿不到九葉草了。”刑天道。
陳六合咧嘴笑了起來:“所以說跟聰明人合作,總是會讓人很舒坦,沒有了防備和芥蒂,我們才能互相信任的金城合作,最後的結果才能金石為開。”
說着話,陳六合扭頭看向了那如死一般沉寂幽暗的荒蕪破廟。
那裡,仿若透發出一種讓人禁不住膽寒的恐怖氣息。
“走了,玩命時刻開始了。”話音落下,陳六合竟然邁步直接走出了樹林,整個人毫無遮掩的暴露在了黑夜之中,他昂首闊步的朝着那座破廟走去。
而刑天,也沒有絲毫怯懦,随着陳六合之後走出,并且他快走幾步,似乎不敢落後,與陳六合并肩而行!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如此堂而皇之明目張膽的出現,無疑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如果刑厲在這裡仍有埋伏的話,那毫不誇張的說一句,陳六合跟刑天兩人就是在自尋死路。
一般人,還真沒辦法看透他們的想法,不明白他們到底在幹什麼.......
陳六合跟刑天兩人大搖大擺的來到了策反的皮卡車旁,低頭看了眼躺在地下一動不動的中年男子。
陳六合蹲下身,伸出手掌在對方的鼻尖探了一下,還有微弱的呼吸。
這人沒死,還活着,應該是被人打暈了過去。
确認了這點,陳六合心中稍微舒坦了一些,他不是一個喪心病狂的冷皿動物,他也不想一個無辜的人,因為被他欺騙而丢掉性命。
對方活着,至少還能讓他減輕那麼幾罪孽感。
“很安靜,看來這座破廟,不尋常啊。”陳六合重新站起身,也不掩飾什麼,對着刑天說道。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但也絕對不小,在這寂靜的地方,顯得很明亮,穿透力很強。
刑天冷笑了一聲,雙目淩厲的盯着眼前不遠處的破廟,等待着陳六合的下一步舉措。
陳六合沒有邁步繼續前行,因為他們接下來所要執行的計劃,最關鍵的一環就是不能被對方包圍。
如果有一個人出現差池,那麼今晚的計劃,就會直接以失敗而告終!
站在原地,陳六合駐足不前,他看着破廟,揚聲道:“出來吧,都已經這樣了,還躲躲藏藏有什麼意思?要是我們連這點戲碼都看不明白的話,還有什麼資格跑到這裡來呢?”
陳六合的聲音洪亮,在這樹林間來回傳蕩,傳出去很遠。
幾秒鐘的沉靜,沒有絲毫聲音發出。
陳六合冷笑了一聲,跟刑天相觑了一眼,陳六合道:“我看我們兩還是趕緊撤吧,這個地方有點邪乎。”
刑天眉頭蹙起,但也沒說什麼,輕輕點了點頭。
就在陳六合跟刑天兩人扭頭就要離開的時候。
突然,從破廟内,傳出了一道冷厲的聲音:“既然來都來了,何必着急離開呢?都别走了!”
随着話音落下,剛才還寂靜的破廟内,猛的傳出了一陣雜噪的動靜。
放眼看去,赫然就看到數道黑影,在黑夜中飛快掠動閃爍,一個個速度極快的從破廟中飛奔而出。
幾乎是轉瞬間,這幫人就已經來到了陳六合跟刑天兩人的不遠處站定。
他們清一色的一襲黑色長袍,給人的感覺陰森可怖,當然,那沉穩綿長的呼吸,仿若都在無聲的表露着,這些人都是身手不凡的高手。
“我親愛的弟弟,說實話,我現在真的非常佩服你的膽量,佩服非常。”那道冷厲沉着的聲音再次響起,橫成一排的數名黑衣人自覺的朝兩邊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