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在忌憚始終沒有出現的鬥戰殿殿主?”陳六合很敏銳的抓住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梁王挑了挑眉頭,露出了一個贊許的目光,道:“你很聰明。”
“是不是說,鬥戰殿殿主一天沒有現身,他們就一天不敢輕舉妄動?”陳六合問。
“可以這麼說,也不可以這麼說。鬥戰殿殿主的震懾隻是一個關鍵點而已。主要還是看他們的耐心與隐忍程度,一旦他們發現情況不對了,或者說難以掌控了,他們依然會選擇雷霆出擊。”梁王道。
頓了頓,梁王又道:“當然,還有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就是,現在的形勢,并不明朗,依舊撲朔迷離,這也是程鎮海白勝雪以及那位主神依舊沉默旁觀的重要因素。”
陳六合眉頭深凝,道:“您指的是還沒有表明态度參與進來的另外幾大勢力和至強者?”藲夿尛裞網
“是的。”梁王說道:“黑天城之所以能在宏觀上平靜,正是因為大家都在互相制衡,大家都有一個心照不宣的共識,那就是誰都不願意輕易開戰,到了我們這個級别,一旦開戰,無疑是很埪怖的一件事情,平衡會一舉打破,黑天城都會重新洗牌。”
“誰都不願意讓自己畢生努力所斬獲的這一切就這樣付諸東流,所以這個險,誰都不願意去冒,大家也都不願意出現鹬蚌相争漁翁得利的慘烈局面,都是成了精的人物了,為他人做嫁衣的那種蠢事,沒有誰會願意去做的。”
梁王砸吧了幾下嘴唇,今天說的有點多,因為他覺得陳六合已經有資格逐漸知道這些事情了。
聽了梁王的話,陳六合再次輕輕點了點頭,道:“按照這麼說的話,現在的局勢依舊很微妙,表面上看起來狂風暴雨劍拔弩張,可實際上,大家都在緊繃着神經,沒人願意輕易去打破這個臨界點。”陳六合道。
“可以這麼說吧,但世事向來難料,什麼時候能出現打破僵局的契機,沒人知道,這個契機無處不在,随時都有可能出現。”梁王說道,他談不上不樂觀,更談不上樂觀。
“控制權不在我們手中。”陳六合凝眉說道:“相對來說,我們這一邊的實力還是弱小了一些,現在完全是在靠着您和那位從未露面的鬥戰殿殿主支撐着。”
“在也不在。”梁王意味深長的說了句。
這話讓得陳六合三人的神情都是一怔,陳六合道:“這話怎麼說?”
“呵呵,其實你看這段時間程鎮海、白勝雪和那位主神大人的作态,就應該能看出來,其實他們也并非完全主導着掌控權,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他們也就不會一直隐忍到現在了。”
梁王輕描淡寫的說道,他低睨了陳六合一眼:“你認為,如果他們真的是鐵了心要殺你,為了殺你可以不惜代價的話,你還能活到現在嗎?你認為他們在掌控了絕對掌控權的時候,他們還會跟你繞這麼多彎嗎?還會有那麼多時間跟你在生殺台上厮殺嗎?為此,他們甚至已經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三大勢力,四天隕落了十二名半步殿堂的強者,那可是十二個半步殿堂啊,落到誰的頭上,誰不心痛?要知道,半步殿堂級别的強者及其稀少與珍貴,是每個頂級勢力中的絕對中堅。”
頓了頓,梁王道:“說句不參雜半點水分的實話,評定一個勢力的強與弱,在某種程度上,也要看其半步殿堂級别的強者多與少。你覺得他們是在拿這麼大的代價來跟你玩耍?”
“說句實打實的話,他們現在已經恨不得扒你的皮,挖你的骨,放幹你的皿。”梁王道。
陳六合都禁不住打了個冷顫,旋即又下意識的露出了一個冷笑,道:“心疼?那就對了,我要的就是讓他們心疼,想要殺我,不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這點還算不得什麼,我會讓他們付出更大的代價,如果我能一直堅持着不死的話。”
奴修則是沉凝在那裡,他在思考着梁王所說的話,眼神不斷的閃爍着。
幾秒鐘後,他說道:“鬥戰殿殿主始終不出現,絕對是一個很聰明的做法,正是因為他一直沒出現,所以才給程鎮海那幾個人營造出一種不能輕舉妄動的假象。”
“一旦鬥戰殿殿主現身了,那這份僵持,也就會被打破了,程鎮海他們,也就沒有什麼好猶豫與顧忌的。”奴修沉沉的說道。
“沒錯,是這麼個道理,我起先也疑惑,那個神秘的殿主既然這麼在乎這小子的死活,為什麼一直都不肯現身,後來才想明白,他要的應當就是這個效果。”
梁王輕聲說道:“他的這種做法很高明,他這也是在盡可能的拖延時間,幫助這小子争取更多的成長時間。”
被這麼一說,衆人似乎恍然大悟了開來。
陳六合驚歎了一聲,道:“一個人,能震懾幾個大能,這得是多麼大的雄姿才行嗎?我現在真的是很想親眼目睹一下那個神秘的高人了,想看看他是不是身姿英偉天縱神武。”
“你還是好好休息吧,不要去想那些你無法左右的事情,今天我告訴你這麼多,沒有别的意思,隻是為了讓你更明白局勢,心中能放的更寬幾分而已。”
梁王凝視着陳六合,說道:“局勢,比你想像中的更嚴峻與危險,也沒有你想象中的嚴峻與危險,就要看你怎麼去看待這個問題了。”
“總之一句話,我們的态度與立場是鮮明的,有我們在這裡幫你撐着頭頂這片天,就算塌下來,一時半會兒也砸不到你的身上。”梁王道。
陳六合感激的點了點頭,道:“晚輩多謝梁王搭救之恩,若有未來,定當銘記于心舍命相報。”
梁王擺了擺手:“你要謝,你謝你這個便宜師父吧,要不是他,我才懶得去管你的事情,更不可能為了你而搭上整個梁王府的氣運與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