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盡快的穩定關中的人心,李淵再也沒有在仁智宮多做停留,因此,當他處理了相關的涉案人員之後,他便帶着太子與秦王、齊王三人立刻趕回了長安,不過,唐皇李淵固然走的急促,他的嫔妃以及三位親王的家眷卻是不必,可以等到盛夏時節、酷暑的那一段時間過去在返回長安,也因此,雖然李淵等人離開了,然而石青衣等一幹女眷,卻依然可以繼續的留在仁智宮中,享受着舒适的時光。~~~*..
李淵是一位慈父,所以,他當然會盡可能的不回去懷疑任何的一個兒子,然而石青衣與李妍卻絕對不會這麼認為,魔門中人,向來便會從最壞的一面來揣摩人心,也因此,當她們兩人得知了在這件事情當中有李元吉的參與之後,她們二人的心中,便同時的對李元吉産生了重大的懷疑,并且,很快的便通過魔門的渠道,得到了證實。
“果然,這件事的背後正是齊王在暗中的推動!”李妍對石青衣道:“如果不是他的刻意歪曲事實,以至于讓楊文幹産生誤解的話,那麼楊文幹未必會反,也就不會因此而對太子李建成造成如此沉重的打擊,使得如今地位搖搖欲墜,想來太子也絕對不會想到,他所最為愛護的弟弟,會是一條永遠養不熟的狼!”
石青衣聞言,卻是笑了起來:“付出的人不一定會得到回報,而索取的人卻總是一味的索取,這個世界本來不就是這樣嗎?不過想來,能夠在此時騙過李淵的頭腦,出了李淵對于他的信任之外,李元吉恐怕絕不僅僅隻是動用了他齊王府個人的力量,魔門必然也是會在其中出了大力的。隻是我不知道,那力量,究竟是屬于魔相宗,還是陰癸派,亦或者是兩者共有,還是。其他的一些什麼?”石青衣看向李妍,問道:“對此,我卻并不清楚?”
作為陰癸派昔日的宗主,在這件事上,李妍自然是清楚的,就聽她語氣平靜的道:“兩派都出動了人手,不過主力卻是陰癸派,而不是魔相宗,畢竟。魔相宗的根基紮根在草原,它在中原的實力極弱,因此即便想要出動支援李元吉,也是力有不逮,更何況,此時眼見炎熱的夏季便要過去,而等到了秋天,便是草原上的突厥人南下搶掠的黃金時節。魔相宗此時正為此事而做着準備,因此自然也就無暇他顧。不能對李元吉提供大量的幫助。”
“原來是這樣!”石青衣道:“等到了秋天,大唐的北方邊境上,又将面臨一場惡戰了!”她:“不過,若是陰癸派的話,那麼我對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就更加的懷疑了。畢竟,以齊王的年齡閱曆,能夠這樣的前身而退而不引起李淵的注意,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所以最初。我以為是魔帥在他的背後,不過,如今既然已經可以證明魔帥無法身心,那麼,那個站在齊王的身後為他謀劃這件事的高人,又會是誰呢?此時陰癸派那些目光短淺的家夥麼?呵呵,我自然是不信的?那麼你,又是如何的認為的呢?”石青衣問向李妍。
“你的意思是在你的父親!不過,這倒也并非沒有可能!”李妍道:“畢竟,他是那樣的一個令人捉摸不透的人,而正如同你曾經所推測的那樣,你的父親的确已經依靠唐王朝慢慢的擴張,而将他的勢力隐晦的轉移到了唐朝的朝堂之上,如果是他的話,那麼,無論是他想要做任何的事,都一定能夠辦到,并且,絕對不會被人所察覺,不過,即便如此,我依然還是不認為這件事會是你父親的策劃,畢竟,如果真的是他在背後謀劃的話,那麼此時的大唐,絕對不會是輕易的就平定了這次的混亂,而是整個大唐的江山都會因此而陷入的戰亂之中!你的父親,絕對擁有着這樣的實力!”李妍道。
“是的,邪王的确是有着這樣的實力,但是問題是,時機不對!”石青衣道:“北方的突厥還在犯境,而且有魔相宗與之勾結,陰癸派雖然有向父親低頭的意圖,然而她們這些鼠目寸光,而又貪得無厭之人,絕對不會甘心受到父親的驅使,這樣,如果他真的選擇在此時發動的話,那麼接下來,邪王便要面對魔門内部之中,陰癸派以及魔相宗聯合突厥人共同的挑戰,而天下的正道勢力,必然也不會在此時袖手旁觀,加上南方還尚有宋閥并未平定,細細算來,他的勝算并不大,邪王是一個智慧的人,因此,他必然會繼續的等待下去,而不會選擇在此時全力出擊!”石青衣道:“相比較而言,我更傾向于,這是邪王,對大唐朝堂權利鬥争的一次試探!”
是的,這僅僅隻是一次試探,勝固然喜,敗也亦然!況且利用的還不是邪王自己的人馬,邪王又何樂而不為,而且完全的撇清了自己的關系,就是曾經身為陰後的李妍,如果不是石青衣的提醒,也隻會以為是李元吉一次不算成功的陰謀罷了,又何嘗會想到這一,單單從這一方面來看,便可以看出邪王的智慧,果然深不可測。也無怪乎這麼多年以來,無論正道魔門全部都是對其忌憚不已。
“不過,在這一次的事件中,邪王還是扔出了一顆棋子的,這個人,你猜是誰?”石青衣突然道。
李妍聞言,則是思索良久,然後才仿佛下定了最後的決心一般,緩慢但卻堅定的道:“如果真有這麼一個人的話,那麼,隻能是杜淹了!”
也不怪李妍最終會選擇了杜淹作為嫌疑人,畢竟,因為太子與齊王交好的緣故,以至于太子府中的那些謀士,齊王一方的人也大多十分的熟悉,因此在這些人當中,邪王想要埋下棋子也是困難無比,而爾朱煥、喬公山兩人,卻是兩個無關緊要的人物。即便是邪王的手下,也不過是随時都可以丢棄的棄卒。至于楊文幹,倉促作亂是取死之道,邪王的手下,怎麼可能會有這麼愚蠢的家夥,自然更加的不可能。那麼也隻剩下了最後的一個人,杜淹了!
杜淹的确有着非常大的嫌疑,首先,他是一個及其具有才幹的人,也唯有這樣的人,才會得到邪王的青睐,其次,他是一個為了個人的利益而不擇手段的人,也唯有這樣的人。才會因為權利的誘惑而成為邪王的手下,而最後,則是他在這件事情上的作為,成功的讓石青衣,确定了他的确是邪王手下的棋子這一事實。
不得不,由杜淹指使杜鳳告發楊文幹謀反這件事,成功的将原本就已經變得複雜的事,再次的推向了一個不可預知的地步。原因也極為的簡單,因為通過這樣的一件事。連一直置身事外的李世民都卷了進來,頓時讓整件事有了一種弟弟為了權利而不擇手段的陷害哥哥的一種趨勢,不但令秦王與太子的關系變得更為惡劣,也令的李淵對于這個兒子,再次的産生了不信任的心理。
這樣看來,李世民的确是遭受了無妄之災。但是從另一方面來看,也正是由于杜淹的這一步棋,令的李世民在事件平息之後,從而免于遭到更為嚴重的猜忌。畢竟,由于這件事一直到最後都讓人摸不清頭腦。那麼到了此時,人們往往便會運用逆向思維,去思索在這件事中,究竟是誰獲得了最大的益處?畢竟,誰獲得的益處最多,往往誰的嫌疑便會越大,而這樣的想法,對于李世民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
畢竟,秦王的軍功實在是太過耀眼了,不但在威望上遠遠超過了太子,甚至對李淵的皇位産生了巨大的威脅,而如果這件事真的會是他做的話,那麼,他如此巧妙的策反了太子的親信楊文幹,并且讓他造反嫁禍太子,令太子蒙受不白之冤,還讓李淵父子反目成仇……如果李淵真的會這麼想的話,那麼對于李世民來,那就真的是一場災難了,即便李淵會因為沒有證據而暫時什麼都不會做,但是日後對于李世民的猜忌卻會越來越深,而如果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下去的話,那麼李淵最終會采取什麼行動的話,那就不好了。
幸好,這種事情最終也并沒有發生,因為杜淹站了出來,利用杜鳳告發楊文幹謀反一事,而将秦王也卷入了這件事情中來,杜淹指使杜鳳告發楊文幹謀反,雖也有為秦王取代太子的地位努力的打算,然而,由于杜淹的人品不堪,李淵也知道秦王對其并不看重,因此,雖然李淵很是氣憤杜淹,卻不會因此而怪罪秦王。
而且事後,杜淹對于自己的罪行也是供認不諱,既沒有絲毫隐瞞自己的罪過,也沒有因此而誣陷秦王,而是将所有的罪責全部攬上,當然,在他的供詞中,對于杜鳳得知了楊文幹想要謀反的事情也是真的,隻不過是他自己認為這是一個扳倒太子的機會而加以利用而已,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杜淹才僅僅隻是被流放,而沒有被處以極刑。
那麼這樣看來,杜淹在這件事情上的做法,就變得非常的有意思了,一方面,這是一個利益至上的家夥,能夠在這件事上看到機會倒是絲毫不奇怪,告發謀反并想要借此扳倒太子也的過去,然而另一方面,作為一個頭上司看重,但卻極具才幹的臣子,即便想要讨得上司的歡心,在做一件大事之前自作主張而不與自己的上司商議,這可是稱得上是聰明的表現嗎?況且楊文幹事件中透露着各種各樣的詭異,而杜淹讓杜鳳跑來告發謀反的時間的确太過巧合,也難免不會讓有心人加以聯系在一起,而後來,杜淹的認罪又是如此的坦率,不但全部的承認了自己罪過,還沒有因此而污蔑、牽連秦王一系的人,也與他在洛陽被唐軍抓獲即将處死之前的表現大相徑庭,因此,若是他真的沒有鬼的話,石青衣是絕對不信的,也正是因為這些種種不和諧的疑相加在一起,才令的石青衣最終可以确定,杜淹,的确是邪王早已布下多年的棋子!
他應該是邪王最初為了布局洛陽而放在王世充身邊的一顆棋子,然而。由于洛陽城破,王世充兵敗投降的緣故,杜淹也因此而失去了自身所應有的價值,而李世民又一向嫉惡如仇,打算處死杜淹,也因此。在那個時候,可能連邪王都以為這顆棋子即将玩完了!可是沒想到的是,由于杜如晦的求情,李世民最終還是饒恕了杜淹的罪過,不過也沒有因此而高看他一眼,讓他放了之後,就不聞不問了。
杜淹後來來到了長安,打算投靠到太子的門下作為謀士出謀劃策,然而。秦王手下的著名謀士房玄齡考慮到杜淹這個人的品性極壞,加上他的才幹,害怕他在太子的手下會對秦王不利,因此才最終懇求秦王,讓杜淹得以進入秦王府中,擔任一個普通的職務。也由此,這顆原本屬于邪王的棋子,竟然在秦王府中紮下根來。而與邪王之女石青衣也是近在咫尺。
“所以現在,邪王輕易的用上了這顆棋子。一方面的确是為了攪渾大唐的這一攤渾水,膽另一方面,卻同樣的保護了他的女兒,邪王的心思,果然是誰也想不到的!”李妍道。
“也難怪,因為以我此時所表現出來的價值。也值得他這樣做!畢竟,我既是邪王的破綻,也是他的未來的某個選擇之一,而未來從來不确定,不到最後一刻。他也必然不會将我随意抛棄,即便未來,我極有可能會成為他最為危險的敵人,也是如此!”石青衣道:“況且,杜淹留在秦王府中,也的确無用,這樣做的話,至少,也算是廢物利用了吧!呵!”石青衣笑了一聲。
李妍聞言,卻是歎息一聲,道:“自從婠婠離開陰癸派之後,陰癸派的衆人卻是卻是想要投靠邪王,不過她們提出的條件,卻是要邪王殺死自己的女兒石青璇,想要給邪王出難題,畢竟,邪王之女是邪王的破綻這一件事,早已是人盡皆知,唯有邪王殺死自己的女兒,才能夠證明他此時真的已經痊愈,。心境毫無破綻,那麼此時的他,此時也就無愧于邪王的稱号,可以統領全部魔門!”
“然而,若是邪王真的那樣做了的話,卻無疑是在與陰癸派妥協,那樣的邪王,又怎麼能夠得到所有魔門的認同,繼而甘心接受邪王的領導呢!陰癸派的同門們自以為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卻不知道她們自己才是愚蠢之極,邪王若是真的毫無破綻,又怎麼會在乎魔門諸派之間的感受,他隻需要一個人,就足以力壓所有的反對者了,我的那些師門同輩們所想到的主意,除了增加邪王對她們的敵視之外,沒有任何作用!而且她們也并不知道,因為這個條件,不僅僅會引起邪王的不滿,就是你,也會對她們極為的敵視,這應該是她們自尋死路吧!畢竟,你也并不是一個寬容的人,而涉及到你所關心的人的身上的時候,就更是如此!”李妍道。
“沒有辦法,誰讓從前的我一直默默無聞呢!”石青衣回道,也是了,因為石青衣的刻意隐藏,一直以來她都并不為人所知,雖然經過西秦與陰後的一戰使得她的名字一時之間轟動一時,然而随後因為受傷隐居的緣故,江湖紛紛傳聞石青衣已經身死的消息,以至于被許多人當做了事情的真相,而即便有一部分人知道石青衣此時并未身死,卻也同樣認為此時的石青衣由于受傷極重,因此傷勢遲遲無法痊愈,甚至武功退步乃至于變成廢人的,也正是由于這個原因,以至于即便在此時的陰癸派中,有人知曉石青衣依然活着消息,卻也因此而将她看輕,而不予理會。
若是她們知道此時的石青衣不僅傷勢早已痊愈,武功修為更是更進一步,而且此時還是秦王妃的話,那麼就算有再大的膽子,她們也絕對不敢挑撥邪王石之軒,更不會出這樣的馊主意。因為僅僅是這樣的石青衣,價值就足以超過了整個陰癸派,更不用此時的陰癸派因為内部鬥争的關系而早已變成一盤散沙,不堪一擊不,可以利用的價值也大大的降低!
“所以才,邪王是一個可怕的男人!在這個世界上,恐怕也唯有他,能夠奕天地為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相比之下,即便是你和我,也不過是他在棋盤上的一顆比較大的棋子罷了,雖然看似有一定的自主,然而實際上,所有的行動,卻依然在其所制定的軌迹上面,從來都沒有出乎過他的意料!”李妍看向石青衣:“但是如今的你,卻已經看了出來,我知道,你一定有着自己的想法,然而我看不出來,此時看似享受安逸生活的你,究竟有着怎樣的打算?”李妍問道。
“我的打算嘛,那就是一個字:等!”石青衣也笑了起來:“無論如何,我都是他最為親近的親人,所以,不到最後關頭,他也一定不會向我出手,既然如此,那麼在這之前,我又何必勞心勞力,自讨苦吃,而等到事情真的到了那個地步的時候,以邪王的智慧,他一定已經有了完全的把握,而到了那時,我們所能夠做的,也不過是死中求活罷了,而在那種時候,相比于事先的謀劃,臨陣的機變才是最為至關重要,也因此,自然,也就不需要我們在此時費心費力,隻要安心的養精蓄銳就好,然後,靜等時間到來就好……”
就這樣一直的等待嗎?李妍靜靜的思索片刻,随即,她的臉上也終于露出了微笑,的确,既然此時無論做什麼都是無用的,那麼安心的一直等待下去,也的确不失為一個好辦法。畢竟,很多時候,機會之所以會到來,隻是因為有人等待的足夠的久!況且,李妍看了看此時的自己,又看了看身旁的石青衣,笑了起來,單論時間的話,此時的二人絕對比邪王要更加的等待得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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