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同戚婉婼預料的一般，為那筆訂單做的衣服，一件都沒有賣出去。與諾安有業務往來的公司，在王宏明的施壓下，沒有一家願意投資諾安。

　　白戈玲帶着設計部的人趕了幾個通宵，終于把春季主打系列的圖稿定下來。

　　“婉婼，這季我們定的主題是——眠，你看看。”戈玲嘴角上翹，看得出來，她對這次的樣稿非常自信。

　　接過圖稿，戚婉婼也忍不住要稱贊戈玲的天賦，線條飄逸的裙裝，不規則碎着小花，一種介于犀利與慵懶的美感躍然紙上，将眠未眠，似醒非醒。

　　“戈玲，你把圖紙交到生産部，讓他們盡快把衣服趕出來。我馬上讓市場部的人來開個會，我有預感，眠系列這季一定會大賣！”新艾那邊暫時還沒有新的動作，戚婉婼的心反倒是更沒有着落，隻能加快進度免得夜長夢多。

　　“你放心，生産部已經在趕了，這次我會親自守着成品的制作，一定不會出任何問題的。”白戈玲指了指，空了快要一個月的副總經理辦公室，神色有些得意，“你放心，這次我專門防着圍着顧大小姐轉的那一堆人。”

　　戚婉婼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她忽然想到黎澤昕消失了多久，顧绾就消失了多久，現在諾安也元氣大傷了，為什麼黎澤昕還是沒有出現呢？

　　戚婉婼心裡隐隐有些擔心，他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現在想想，當時情況有些奇怪，本來黎澤昕剛去美國的前幾天，他們都還保持着聯系。每次在電話中，聽到黎澤昕疲憊的聲音，戚婉婼不好纏着他問東問西，隻能囑咐他，好好照顧身體。

　　“戈玲，顧绾是幾号再也沒來過公司？”

　　白戈玲聽戚婉婼語氣焦急，費勁的回想，才不确定的說：“好像是18号吧。對就是18号，當時我還奇怪一直纏着黎澤昕的顧大小姐，怎麼沒跟着一起去，畢竟這種沒羞沒臊的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結果她竟然留在了公司，更是親力親為的督促着國外那筆訂單的完成。我當時不知道人正積極的給我們挖坑，還誇她轉性了！結果第二天她連假都沒請，就翹班了。”

　　18号？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就是18号晚上才聯系不上黎澤昕的。

　　戚婉婼手指娴熟的把爛熟于心的号碼輸入，打還是不打？

　　這會不會有是她的一次自作多情呢？

　　戚婉婼還沒有下定決心，市場部的人都陸陸續續趕到會議室。

　　敲定方案後，窗外的天色已經是一片漆黑，一看手機早早得過了上班時間，公司的人都散的差不多時，戚婉婼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

　　屏幕的亮光籠在戚婉婼姣好的面容上，在一片深沉的黑暗中，為戚婉婼勾勒出一個輪廓。

　　還是打吧，一點自尊換他的一句平安，戚婉婼覺得值。畢竟黎澤昕陪她度過了，她人生中最為艱難的歲月。

　　還沒按下綠色的撥号鍵，一個電話打進了戚婉婼的手機。

　　聽完電話，戚婉婼的臉已經白得不像話，點擊市場部小張發來的網頁鍊接，樣式驚人熟悉的春裝出現在新艾的官網上，戈玲幾天前設計好的連衣裙，此時正穿在一個身材高挑的混皿模特身上。

　　雖然這些春裝比戈玲設計的缺乏點精緻的美感，可是現在已經沒人在乎了。就算諾安做出來的衣服再美，在别人看來都是仿冒品和複制品，而她的創造者也會淪為人們口中的抄襲者。

　　麻木的撥通生産經理的電話：“正在趕的那批衣服，停工吧！”

　　“為什麼？”戚婉婼撥通李森的電話，她實在想不通，為什麼陪她度過最艱難歲月的人，都喜歡贈她希望後的絕望。

　　“我不會道歉，你拖累了他這麼多年，這是你欠黎總的。”

　　欠？算起來，她還真欠了黎澤昕很多，諾安的廟小，不應該禁锢黎澤昕的才華。

　　把黎澤昕和李森的号碼删掉，戚婉婼疲憊的阖上眼。

　　你們想要離開，我不會阻攔，所以求你們，可不可以不要如此決絕？

　　---題外話---

　　有人看這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