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涼,人未卧床。
一個少年興緻沖沖的跑進靈寶閣,以為司容瑾早就在哪兒等他,他四處張望一番,鬼影也沒有看到,這讓他有些不耐煩,心裡開始臭罵起來。
這個臭婆娘!
他坐在一張木椅上,暗罵道:“狗屁的宗務長老,成天就知道勒索和偷懶,現在快要三更,她竟然還沒有來,真不守時,老子就不該早一些來,這狗屁的!”
他摸摸鼻子,看着一旁的靈寶,突然邪惡一笑,喃喃道:“我趁沒人注意,偷走一件靈寶,應該沒人知道吧?”
咦~
魚無邪剛要去觸碰一把紅色的油紙傘,卻看見上面流動着一股金光,散發着驚人的靈威,他仔細一看,發現上面竟然有符文流動,吓得他趕緊退後幾步,不敢再去觸碰這紅色的靈傘。
“禁制…”
他驚訝的坐回自己的位置,安靜的看着整個靈寶閣裡的東西,他發現這裡的東西都有禁制,不由覺得頭大。
“這是日防夜防,防家賊啊!”
這靈寶閣裡放着的東西都是有禁制的,若是一般人進來偷盜靈寶,會被裡面的禁制轟殺,據說就算是先天境也不一定能夠活下來,可見上面的禁制有多厲害。
他搖搖頭,打消自己的念頭,這裡的東西他是拿不走了,他隻能靜靜的等待司容瑾過來。問一問這個女人叫他大晚上來所為何事,他的目光閃爍,總覺得背脊發涼。
“呵呵,小弟弟,你來了?”
一個聲音傳來,這個聲音特别的魔性帶感,有一股說不出的誘人,不過卻讓房内的少年渾身一顫。
司容瑾款款走來,看着魚無邪的目光一直落在那把紅傘上,不由輕笑道:“小弟弟,你想要那把靈傘?”
魚無邪面無表情,搖搖頭。
“嘿,你個口是心非的臭小子,你想要就直說嘛,你要我難道不給你嗎?你說你要你也不說,你到底是要還不是不要啊?你不要你也要告訴我一聲啊,讓我知道你不要也好,你不要我就不會問你了。”
司容瑾坐在一旁,手一伸,将那靈傘帶過來,指着傘說道:“廣陵傘,聽說是這是從雲羅宗以來就有的靈傘,第一代門主用它來擋雨,第二代門主用它來遮日,第三代門主用它來作船,第四代門主用它來管教門下弟子,第五代到第二十二代門主将它放進靈寶閣,它就是一把普通的靈傘,若是見證了宗門曆史,它是進不了靈寶閣的。”
一把傘…
魚無邪一笑,搶過廣陵傘,笑道:“既然如此,這傘我要了!雲羅宗的門主不識貨,我識貨,這傘雖然的确不行,不過它貴在還是兵胎,沒有瑕疵,若是我用來打磨,它是最适合我的靈兵,将來它對于我來說就是最合适的寶貝,這才是重點。”
他口中所說的“兵胎”,就是天地間的一些精鐵自然形成的靈兵,不過這種靈兵并沒有成型,沒有瑕疵,成長的極限也沒有确定,這種靈兵才是最珍貴的,天地所生,天地所長,本就已經通靈,若是将來蘊養得當,說不定還能成精,開口說話。
“廣陵傘,這名字聽着有些不舒服啊!不過算了,我也取出什麼好聽的名字,就廣陵傘吧!嘿嘿,我之後要将它蘊養到玄之又玄,玄妙無雙,為天地間最厲害的一把傘!”
魚無邪一笑,喃喃道:“司容瑾,這傘我要了,宗主若是問起,你就說我拿了。對了,你今日叫我來所為何事?”
他将紅傘放在一旁,看了司容瑾一眼,他總覺得這個女人沒安好心,肯定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找他,弄得他趕緊縮了縮脖子,不敢和這個女人對視。
說實在的,司容瑾長得很好看,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再配上一副下三濫的表情,簡直将一個無良女表現得極緻活脫。
她看着魚無邪,說道:“聽說你要閉關一個月,然後去南海,姐姐有些事情求你,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幫姐姐一次,隻要你答應,姐姐可以肉償哦!”
噗!!
我草你大爺!
魚無邪差點噴皿,他驚訝的看着眼前這個妩媚,賣弄自己風騷的女子,心裡疑惑,暗道:“這貨不會是要我去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吧?她竟然勾引我,這貨真是三觀不正,我特麼還小啊,你一個宗門長老竟然勾引我一個童子雞,說不去也不怕别人笑話!!!”
他破口大罵:“你說的是什麼屁話,什麼叫做肉償?你一個長老,别說這些話來勾引我,我這個可是正人君子,就算你勾引我,我也不會答應你的,鬼知道你要幹嘛,說不定你要我做的事情會丢了我這條老命,我懶得和你多說,走了!”
說完,他起身,拿着廣陵傘就要離開。
“靠!!滾回來,臭小子,給我回來!”
司容瑾死結,心想她如此花容月貌要肉償,魚無邪這個臭小子竟然還嫌棄,一想到這裡她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伸手一抓,直接将門外的魚無邪拉了回來,将他釘在空中。
“你這臭小子,老娘好聲好氣的和你說話,你竟然不搭理我,這是出去混了一個月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今天不答應我也得答應,答應也得答應,不然我就把你釘在這裡,讓你一輩子都不得離開!”
她笑了笑,很是悠閑自得的坐在木椅上,也不知道從哪兒摸出的酒袋,她捧着酒袋喝酒,将某人晾在空中。
“我去你大爺!司容瑾,你個臭婆娘,你特麼的放不放老子下來?你他娘的别欺人太甚啊,我告訴你,等我成為先天境的時候,老子非要把你吊起來打,把你屁股打腫,狗日的,放我下來!”
魚無邪一臉氣憤,見到眼前的女人以境界壓迫他,他很是不爽,罵個不停:“你個混賬,平日偷懶就算了,現在竟然還威脅宗門弟子,你一個長老威脅我一個外門弟子,你我意思嗎你,你快點把我放下來,讓我離開…嘿…你還喝酒,你大爺的!!”
司容瑾充耳不聞,繼續喝酒。
整個靈寶閣一個人挂在空中臭罵,另外一個在一旁喝酒,仿佛兩個人不在一個世界一樣,沒有交流,沒有争執,一切都顯得如此平靜。
魚無邪眼皮跳了跳,他實在沒想到司容瑾竟然是這樣的人,居然來壓榨他一個外門弟子,還是蘊靈境的外門弟子,他忽然想起至少索要現魄珠的事情,這才想起那時候司容瑾就坑了他一萬貢獻點,他深呼吸一口氣,決定低頭。
“快些放我下來,我答應你就是了,不過我們事先說好,若是要冒着生命危險去幫你做事,我可不敢,我沒好處是不會白忙活的,今天答應你也是你因為你以境界壓迫我!”
他歎息一聲,問道:“說吧,你要我幹什麼?”
司容瑾看他一眼,說道:“也不幹什麼,就是幫我一個小忙,你去了南海,幫我帶些鲛珠回來,越多越好,将來宗門開戰,我也許用得到。”
鲛珠?
鲛人的眼淚?
魚無邪一笑,說道:“這個簡單,鲛珠不過是鲛人的眼淚而已,算不得珍貴,我應該可以幫你弄到一些,不過我也不敢保證,這還得看運氣,若是運氣不好,這鲛珠也就沒有了。”
他記得碧藍笙就是一個鲛人,住在南海,這一次他之所以回去南海也是因為碧藍笙的緣故,畢竟有熟人才好辦事,在外靠的就是朋友。
“小弟弟真乖,以後姐姐肯定給你好處!”
司容瑾摸了摸魚無邪的臉,随後用手捏了捏他的鼻子,将他從空中拉下來,說道:“以後對姐姐客氣點,不要以為你是掌門的親兒子就可以亂來,我告訴你,我不怕他,他能東山再起還不是我幫忙!哼!”
說完,她揮了揮手,直接将魚無邪連人帶傘一起扔出去,将靈寶閣的房門一關,發出“砰”的一聲,意味着送客。
“我去你大爺的!司容瑾,有本事等老子先天境五五開啊!欺人太甚,我明兒就要去掌門那兒舉報你威脅我!哼!”
魚無邪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把嘴裡的灰也吐了出來,然後一臉不爽的離開了,他現在很想揍人,但他一想到自己隻能在宗門待一個月,他還要翻閱典籍,修煉神通,就放棄了揍人的念頭,屁颠屁颠的趕回藏宮閣,繼續翻看典籍去了。
月深人靜之時,主峰石亭。
“掌門,你的傷?”
司容瑾看着易長卿,面色凝重道:“沒想到那個曹天門竟然擁有神靈的敕令,看來他有些機遇,你現在受了這麼重的傷,不知道宗門大比之後你是否能成神?”
她知道宗門大比之後,其餘九個宗門大比以後就會聯合起來針對,若是沒有神靈支撐,雲羅宗危矣。
易長卿看她一眼,說道:“無妨,不成神靈也可與神靈一戰,你放心謀劃!”
司容瑾一愣,點頭稱是。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