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說,那個清明道長他最後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呀?他是不是在暗示着什麼呢?”小青跟在白素貞的身邊,一同走在西湖邊漫步,不過小青想着王清明最後說的那句話,卻是很是不解,故向白素貞請教道。947乂
“你呀。”白素貞聽到小青的話,卻是那手指戳了一戳小青的腦袋,溫柔地說道,其實她也是以為王清明是在給小青暗示,“不要去想那些事情了。”白素貞說着揉了揉小青的腦袋,“小青,等你有喜歡的人之後,一定要最先告訴姐姐,姐姐會和你一塊承擔,不要把什麼傷心都壓在自己的心裡,記着,我們是姐妹,一生一世的姐妹。”
“姐姐……”小青扭頭看着白素貞,“謝謝你。”小青說着,将白素貞緊緊地抱住了。
“傻孩子。”白素貞也是抱着小青,輕罵了一句,卻也不知她究竟在說誰傻。
“姐姐,你說,要不咱們也找一條小船,遊一遊這西湖吧,我見那個道長那樣,好是逍遙呀,而且還說不定什麼時候你就會在岸邊看到救你的那個小牧童呀。”小青也是三秒的心情,很快便将情緒調整了過來,轉而向白素貞建議道。
“好呀,咱們姐妹倆也蕩舟西湖上,賞春烏篷中,體會一下那個道長的逍遙之感。”白素貞一聽小青的建議,立即就同意了,并且還用法術一變,一把瑤琴便出現在了手中,“姐姐還能順便就教你彈琴,使得你早日能夠将那個道長的曲子彈出來,而且彈曲還可以平心靜氣,有益于你的修行。”
“好呀好呀。”小青一聽白素貞說要教自己彈琴,拍手稱快,而後也使了一個法術,變出了一把瑤琴,“姐姐,你自到凡間以來,一直苦心于尋找你的恩人,現在卻是可以放松一下了。
“你呀。”白素貞笑言一句,卻是不去反駁因為她也知道自己自下凡以來,就好似中了心魔一般的,若不是王清明的那一曲子,說不定着美好的春景,她都有可能因為心系尋找恩人,而錯過了。
然後兩人就各抱一把瑤琴,尋了一個船家,租下了一條和先前王清明的船差不多的烏篷船,叫了小青的手下五鬼之一的白福撐船,随意蕩漾在西湖之上,而後兩人便于小船之中,一人彈,一人學。
“少年聽歌雨樓上,紅燭昏羅帳,不知何是愁,偏言愁。壯年聽舟客雨中,江闊雲海低,斷雁叫西風,總謂樂。而今聽雨烏篷下,鬓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簾前點滴到天明……”白素貞玉指輕彈瑤琴,嘴上雖然不說什麼,但是修行千年的内心還是被今日的王清明的琴聲所影響,也是有一點傷悲,所以白素貞口中也就不由自主唱着一曲不怎麼開心的曲調,唱着唱着,白素貞卻是似乎是靈光一閃地又想到了王清明最後的所言,初時不甚在意,以為是在說着小青,但是此時再想,他也許是也看出了什麼吧,那言說不定不隻是送給小青的,還有她自己。
“姐姐……”小青看着白素貞的樣子,感受着白素貞曲調之中的那種傷意,不明白她為何這樣,不過小青卻是感受了一會之後,也隻當是白素貞在教其彈琴,根本不知白素貞現在的情況,乃是修為高深之人的感應天理所帶來的對未來的一絲預測,所以小青也慢慢的學着白素貞的指法,輕撥瑤琴。
“你呀,隻是懂情,卻是不明其意,也罷,姐姐重換一曲吧。”白素貞剛剛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但是馬上被小青的兩三聲的撥琴之音所影響,恢複了自己的心神,捂嘴輕笑了一聲,而後開口說道。白素貞雖然一直學的是玄門正宗心法,但是估計教她之人對于一些修行之人的淺顯易懂之事,并未告知,所以她也不懂剛剛所生事情乃是天理對于她的警示。
“懂情不就明意了嗎?”小青聽了白素貞的話,有點疑惑地說道。
白素貞搖搖頭不言,而後看了看周圍的風景,再度彈起了自己面前的瑤琴,“楊柳絲絲弄輕柔,虹霞織成樂。海棠化雨,梨花落雪,一半冬去。現今未事難妄測,歸夢繞瑤琴。歡笑隻在,西湖舟上,煙雨笑中……”
“歡笑隻在,西湖舟上,煙雨笑中……”小青聽白素貞彈第二次之時,已經可以半唱半和地跟上了,在第三次之時,便可以與白素貞同唱同彈了,頓時兩人的歌聲便漸漸地随着瑤琴之聲于西湖之上。
在兩人唱第二次之時,天公也作美,一場綿綿細雨飄飄而來,很快便将西湖岸邊化為了一片油紙傘的海洋,映襯着白素貞與小青的曲聲,使得兩人所唱得更是開心、應景。
“船家,船家,等等,等等,可不可以載我一個呀,船家。”就在白素貞與小青唱得開心之時,突然離烏篷船不遠的岸邊,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使得船上三人都不由的探頭看去。
隻見一個拿衣袖擋着煙雨的男子,正站在岸邊,焦急地看着她們這裡,看那個男子衣着樸素,但是卻是周身透露着一股子溫柔、爾雅的氣息的年輕男子。
“恩人!”白素貞卻是一見那男子的樣子,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個救自己的小牧童的樣子,以及自己對于那個小牧童長大之後的樣子的預想,然後在看現在這人的樣子,漸漸的兩個人的樣子便慢慢完全重合在了一塊,這兩個樣子完全的相同,而這,也使得白素貞不由的驚呼了一聲。
“什麼恩人?”小青聽了白素貞的驚呼,先是疑惑地問了一句,但是馬上又反應了過來白素貞是在說什麼,“姐姐,你說那個青年就是當年救你的那個小牧童嗎?你是怎麼認出來的?”
“沒錯,就是他,我一直尋找的人就是他。觀音菩薩說過,當我看到那人的第一眼,我就會知道那人就是我要尋找的人”白素貞有點激動地說道,那個男子的現在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極其符合了白素貞對于自己恩人的幻想,“而且他和他的前世是那麼地相像,我隻是看他第一眼,我就知道了就是他無疑。”
“那,姐姐你是要上去和那個青年直說嗎?”小青看着白素貞有點激動的樣子,雖然不解,但是也隻是當做了白素貞是對于馬上就可以還清因果、得道成仙而激動。
“不。”白素貞一口否決了小青的說法,而後看了看岸邊的男子,然後對白福說道:“你現在假裝是一個普通的艄公,是這隻小船的船家,而我和小青是兩個結伴出遊的姐妹,租了你的小船,然後讓我和那位公子認識。”
“那,白娘娘,那是要接那個人上船嗎?”白福卻是機靈,一天白素貞所言,就大概明白了白素貞的想法了。
“嗯。”白素貞滿含笑意地點了點頭,“接他上船,我也看看他的為人究竟如何。”
“好勒。”白福得到了指示,手中使了一個法術,将小船向那個青年的方向劃了過去,邊劃還邊大聲說道,“那位公子,莫急莫急,這就來了。”
烏篷船越劃越近,終于在白素貞的熱切期盼之下,靠到了岸邊,白福站在船尾沖着那個年輕人說道,“我這隻船本已被兩個姑娘租下了,不過那兩個姑娘心慈,不忍你一直冒雨,也就同意了讓你上來,不過你可千萬不要冒犯了那兩個姑娘,不然别怪我将你趕下了船去。”
岸邊的那個青年一天白福的話,趕忙打了一個稽,開口說道:“艄公以及兩位姑娘請放心,在下姓許名仙字漢文,祖籍乃是錢塘人士。家中世世代代為商賈且重信譽,一直以販賣藥材作為營生。可惜不幸的是父母早早亡故,今日清明佳節在下特來上墳拜祖,這上墳之後本想随便遊遊西湖,之後回家去,卻是沒想到竟然遇到了滿天風雨,幸是遇上姑娘二人好心,漢文在這裡多謝二位姑娘了。”
“無礙,聽公子也是良善之人,請上船吧,免得淋雨過多而着涼就不好了。”白素貞在船中輕聲地說道,盡顯溫婉之色。
而許仙聽到了租船之人的邀請,也便點了點頭,邁步上船,掀開船簾,隻見兩個靓麗女子正坐在船中,每人面前都有一把瑤琴,便開口問到:“剛剛的歌聲可是兩位姑娘的?歌聲清麗,曲意濃濃,二位姑娘真是大才。”
“那本是我姐妹兩随意所唱,才藝不精,卻是獻醜了。”白素貞聽到許仙誇贊她的歌聲好聽,連忙自謙地說道。
“二位姑娘謙虛了。“許仙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認同白素貞的自謙。
之後,白素貞便和許仙在烏篷船上攀談開了,兩人你一言,我一句,聊得甚是開心,不過在一旁的小青卻是無聊得很。
“道長,道長!”忽然,小青走到了床頭,沖着不遠處的一隻烏篷船大聲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