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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0一天死了好幾個

鬼聞樂見 王純陽 2960 2024-01-31 01:07

  聽說有人掉下來摔死,我也好奇的湊過去看,擠進人群,隻見地面躺着一具中年男人的屍體,鼻孔和嘴角仍在流着皿,看着挺瘆人的。

  我拎着把菜刀,也學着周圍人的樣子朝上看去,見到好幾層的窗子都開着,其中也包括我所租住的那間。

  聽周圍人的議論,像是都不知道這人怎麼死的,我就一頭霧水的離開人群,繞過屍體上了樓,回到租住的房子。

  女鬼正坐在茶幾邊吃橙子,見到我回來,就有些嗔怪地說:“怎麼去了那麼久,我都快餓死了,想吃醋椒白鲢。”

  這……我是真想問問她,你看我像不像醋椒白鲢?

  今天早上買完蝦餃,我兜裡還剩下93,剛才又買了兩把菜刀,因為着急也沒講價,又花了40,現在還剩53。

  醋椒白鲢的話,應該能買得起,不過買完之後,下頓怎麼辦呢?

  我有些犯愁的跟她商量,說:“要不,咱自己做吧?”

  她說:“行啊,你去把白鲢買回來,我給你做,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說完她還找了張紙,寫下幾種常見的調味料,我接過來看了一眼,直接就被她的字迹給震得夠嗆,心說這字寫得也太漂亮了,每一個字,都如同活了一樣,靈秀隽永,還蘊含一種極緻的灑脫。

  我忍不住的誇贊道:“你這字寫得可真好看。”

  她撇了撇嘴,說:“我餓暈的樣子更好看,你再不去,我就真的暈了。”

  我無語的放下菜刀,臨出門的時候問她:“有人在這棟樓摔死了,你知道嗎?”

  她一臉淡定的點了點頭,說:“知道啊。”

  我納悶的問她:“死人這麼大的事兒,你都不好奇?”

  她雲淡風輕的笑了一下,又吃了口橙子,說:“又不是沒死過,有什麼可好奇的?”

  我一想也是,不過還是感覺有些無語。

  從我租住的小區到集貿市場,步行的話大約十分鐘,剛剛走到小區大門口,就見到一輛黑色的奔馳越野車飛快的駛入小區;然後,又看到兩輛警車呼嘯着駛了進去;再然後,又有一輛豐田大吉普,也以飙車般的速度狂沖了進去。

  擦……還挺熱鬧的……

  因為事不關己,我倒是沒多尋思,一路上不斷想着明天去盤龍鼎報到的事兒。

  對我來說,這事兒才是真的奇怪,連簡曆都沒遞上去,竟然被錄用了,難道隻是因為我在大街上拿着菜刀追車?

  想來想去,似乎也隻有這麼一種可能,那麼真相也就呼之欲出,肯定是那個開豪車的人,看到我比較威猛,想要雇傭我當打手,強制老百姓拆遷……

  不知不覺走到市場,買了一條三斤半的白鲢,花了21塊,讓老闆拾掇幹淨,我又買了10塊錢的大米,幾樣青菜,以及女鬼羅列在單子上的調料,拎着東西走回租住的小區。

  剛進小區大門口,就見到我住的那棟單元門前,比之前圍了更多的人,還有十幾名警察站在下面,其中一名警察拿着大喇叭,對着樓頂上喊話:“尚總!你先下來!有什麼想不開的,咱們當面談……”

  他的話還沒說完,樓頂上就飛落下一道身影,包括喊話的警察在内,所有人都發出一陣驚呼,倉惶的朝着外圍避讓。

  然後,場面又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重新朝着單元門前圍攏,無不一臉懵逼的看着剛剛墜樓而亡的屍體。

  這……怎麼又摔死一個?

  我感到頭皮一陣發麻,拎着東西走到人群附近,翹着腳一看,我草!這他媽死的哪是一個,而是三個,加上最早死的那個,地面上倒着四具屍體,而且看這架勢,好像都是跳樓死的。

  十幾名警察的氣色都顯得不太好看,之前拎着大喇叭喊話的警察唇角抽搐了半天,又重新端起喇叭,氣急敗壞的吼道:“戒嚴!戒嚴!把這棟樓給我戒嚴!看熱鬧的,都往後退!退!退!”

  被他這麼一吼,周圍的人果然都向後退去,我卻是拎着東西,拼命的往前擠。

  拿着大喇叭的警察瞪了我一眼,橫眉怒目的朝我吼道:“我說往後退!沒聽到嗎?”

  我說:“我就住這棟樓,得回家啊!”

  我的話音剛落,樓上又傳來一陣清靈悅耳的喊聲:“怎麼還不上來?我快餓死了!”

  說實話,這聲音仿佛含帶魔性,感覺說不出的好聽,一傳下來,頓時引得所有人擡頭觀望。

  随即周圍就陷入到一片靜默當中,無論男女,看到那張妖豔絕倫的臉,無不顯得有些失神。

  對于周圍人的反應,我絲毫不覺得意外,畢竟,我最近常幹的事兒,除了吃偉哥曬太陽,就是看着女鬼的睡相一陣陣的失神。

  見到如此逆天的美女,不失神才叫奇怪。

  同時我還覺得挺高興,心說這些人都能見到女鬼,顯然是陽氣起的作用,看來還是得多吃偉哥曬太陽,盡快讓她變得跟活人一樣……

  拿着大喇叭的警察怔怔地失了會兒神,這才咽下一口唾沫,朝着我擺了擺手,說:“你上去吧。”

  我正要走進門棟,忽然聽身後有人喊道:“我草!那不是汪廠長嗎?汪廠長,你幹什麼呢?快下來,千萬别做傻事……”

  我下意識的回過頭去,見到對面的樓頂上站着一名略顯肥胖,身穿米色休閑裝,大約五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

  随着喊聲和喧嘩,中年男子一臉頹喪地跪在了樓頂,面朝着我租住的那棟樓,一邊擦汗,一邊用力的磕頭,雖然離得遠,下面的人依然可以看到他額頭流出的皿迹,以及身體不斷發出的劇烈顫抖。

  我草!這他媽的,明顯是又要跳啊!

  拿着大喇叭的民警倒吸一口涼氣,問之前喊話的警察:“哪個汪廠長?”

  之前喊話的警察擦了把汗,說:“還能是哪個,豐達化工廠,汪友民。”

  拿着大喇叭的警察再次深吸一口涼氣,聲音也跟着顫抖起來,說:“今天這是怎麼了?政協人大代表張豐年,明珠集團董事長尚雲偉,豐達化工廠廠長汪友民,還有兩個目前無法确認身份的,想來也是随意的跺跺腳,就能讓臨江市風雲色變的人物,居然都跑來這個小區跳樓自殺?太他媽邪性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周圍就再次響起一連串的驚呼,驚呼當中,豐達化工廠廠長汪友民帶着一臉的皿,在衆目睽睽之下跳了下來,僅兩秒不到,就墜落在地面,眼耳口鼻都滲出皿來。

  拿着大喇叭的警察目瞪口呆的哆嗦了片刻,緊接着又朝身邊的警察大喊:“快!趕緊給局裡打電話,增派人手,把整個小區給戒嚴了!還有,給消防隊……”

  他正喊着,周圍的人群再次掀起嘩聲,所有目光,重新聚集在了對面的樓頂。

  随着汪友民跳樓身亡,對面的樓頂很快又出現了一個穿着時尚的女人,同樣跪在樓頂,捂着臉哭了一會兒,開始對着我租住的單元樓磕頭。

  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的情形,我的胃忍不住的抽搐了下,趕忙轉過身,朝着樓上跑去。

  開門進了屋,我直接扔下東西,沖進衛生間對着坐便幹嘔。

  女鬼拎着東西走到陽台,洗過白鲢之後,一邊用油煎着,一邊檢查起我買回來的調料。

  像這種小戶型的房屋,廚房大多設在陽台,我幹嘔了片刻,忍不住的在衛生間裡探頭向外看,見到陽光透進陽台,灑落在女鬼白皙的皮膚上。她的妙目微彎,似有意似無意的朝着對面看了一眼,恰巧見到對面的女人從樓頂跳落,跟着就轉過頭來,一臉的雲淡風輕,問我:“不是寫的米醋,怎麼買的陳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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