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智解散了部隊,僅剩牧霖與林顔夕兩人。
而高智看向林顔夕笑了笑,随後看向牧霖才說道,“你是新成立小隊的隊長,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了。”
“接下來還有什麼啊?”此時也沒了其他人,林顔夕也放松許多,看向高智直接問道。
兩人聽了不禁都笑了出來,牧霖率先對着她解釋道,“皿刃特戰大隊的歡迎儀式可不止這些。”
“對于皿刃特戰大隊每一位新入隊的成員,我們都會選擇在淩晨時分開歡迎儀式,另外除了剛剛的,還有等着你的呢。”牧霖說着指了指另一個方向,“走吧,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聽到她的話,林顔夕也不再猶豫,跟着他向前走去。
訓練營中漆黑一片,路上除了哨兵之外,再沒有其他人,隻是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一個大廳中。
林顔夕沒有來到過這裡,當然也不知道這裡是做什麼的可當走近來之後,卻瞬間明白了。
任何一個部隊都有着他們自己的曆史和榮譽,皿刃特戰大隊自然也不例外,而這裡就是他們的榮譽室。
而同其他部隊的榮譽室不同的是,一走進來,就看到一張張年找并不久遠的遺像,一個個年輕的面孔讓林顔夕愣在那裡。
“你眼前的這些人都是皿刃特戰大隊這些年來所犧牲的烈士。”牧霖說着歎了口氣,“皿刃特戰大隊雖然并沒有其他部隊那麼悠久的曆史,但它卻是在和平時期犧牲人數最多的一個部隊,也是最危險的一支部隊。”
“而在這裡的許多人,他們的犧牲甚至不能為外人所知,除了在這裡的照片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們的經曆,甚至連名字身份都不為人所知,除了我們……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們。”
邊說着,指向那向榮譽牆,“而這裡的所有榮譽,看着也許讓人激動,可這背後都是他們的付出,否則就沒有皿刃特戰大隊的今天。”
說着,牧霖正色的看和林顔夕,“你執行過皿刃的任務,雖然是與罂粟合作的,但相信你也知道皿刃特戰大隊所執行任務的危險性。”
“當你戴上皿刃臂章的那一刻起,就要做好面對危險的準備、做好犧牲的準備。”
林顔夕擡頭看向他,“獨狼,你應該明白的,我早已經準備好了。”
牧霖正色的看着她,好一會才點了點,“我明白,我當然知道你已經做好了準備。”
而随後說道,“我帶你來這裡可不僅僅是看這些,最重要的是另外一件事。”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最裡面的房間,卻看到房間内除了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之外,全都是一排排帶着編号的鐵箱子整齊的擺在架子上。
林顔夕愣了下,這東西她是在其他部隊從沒有看過的,“這……這什麼意思?”
“這裡也是我們榮譽室的一部分。”牧霖停下腳步,“從進入皿刃的那一刻起,我們每個人在這裡都會有一個編号一個箱子,從進入皿刃的時候它就擺在這裡。”
“要麼你離開的時候帶着它和你的軍裝一起離開,要麼犧牲的時候才會有人将他們拿出來。”
而說着,看向她,“想知道這裡面都是什麼嗎?”
“當然了。”林顔夕聽他這麼一說,似猜到了什麼,想了下才說道,“這還真的隻有皿刃有,有什麼特别的嗎?”
牧霖指了指另一邊,“在這些箱子裡你可以任選一個,可以看看裡面是什麼。”
“當然看你的了。”林顔夕想也不想的直接說道,而随後想了下,馬上又問道,“你這裡面……不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吧,如果那樣我就不看你的了。”
牧霖直接瞪了她一眼,馬上熟門熟路的走到一處,将架子上的箱子拿了下來,擺在桌子上直接打開推到她的面前,“看看吧。”
林顔夕看了看他,還是低頭看了下去,而一看去的時候,不禁一愣。
裡面各種勳章、證書和幾顆子彈、肩章,甚至還有一疊的信封,看到這些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這些是我所有的立功獎章和榮譽證書,還有幾件是我的戰利品和身上取出來的子彈,另外那些信……是遺書。”牧霖說到這裡頓了下,“遺書的事……你也知道,隻不過在這裡會成為一種常态,每次任務之前都要留下遺書,而每次留下一封或是兩封,時間越久也就越多。”
“我來皿刃的時間并不長,所以并沒有多少,如果你真的挑到一個老兵身上,也許半箱子都是遺書,再加上那些勳章和其他的東西,甚至一個箱子都放不下。”
“所以你看到也許隻是一個箱子,但對我們來說,它卻有特殊的意義。”
林顔夕聽了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沉默着看着他箱子裡的東西,“你說這還是少的,你才來多久啊就這麼多了,皿刃的任務都這麼危險,如果有一個沒能……”
說到這裡,頓時沉默了下來,一時竟再說不下去了。
“怎麼,怕了?”牧霖卻直接坐了下來,擡頭看向她問道。
“我怕什麼啊?”林顔夕本能的想說是在擔心他,可到了嘴邊就又收回去,但看了看他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你帶我來這裡,也是要送我一個?”
“沒錯。”牧霖說着,走到一旁,“這是已經刻好你編号的箱子,裡面是空的,今天……就要寫你的第一封遺書。”
而說着,把紙和筆都放到了她的面前,随後卻默默的退了出去。
看到他離開,林顔夕也沒有留他,而是低下頭看向空白的白紙上。
不得不說,皿刃的歡迎儀式的确特别,先是熱皿沸騰的入隊誓詞,随後卻又是一封遺書,讓她徹底冷靜下來。
盯着眼前的白紙好一會,林顔夕才徹底的平靜下來,而拿起筆來也不再猶豫,在紙上寫下遺書。
卻沒有注意到并沒有離開的牧霖正站在門外怔怔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