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室裡的同事不比辦公室,關系要稍微近一點,有兩三個調笑着起哄問我和顧行止是什麼關系。
我自然是做不到像顧行止那麼坦然把結婚說出口,正猶豫着該怎麼開口,林嚴适時把話岔開,氣氛倒也不算是尴尬。
一整天下來,到了下班時間,顧行止準時過來接我。上了車,我卻發現路線似乎和我平時走的不同。
“去哪?”
“吃飯。”
我點了點頭,不再過問。無意間發現顧行止似乎和平時有些不同,我忍不住扭頭看了會兒,他好像噴了發膠,早上出門的時候身上也沒有香水味。
“今天有什麼活動嗎?”
“嗯?”
我拿手誇張的比劃了一下:“你弄了發型,還噴香水了,不是參加了什麼公司的活動,難道是出去搔首弄姿去了?”
顧行止沒吭聲,我不由的拿眼睛偷看他,難道我玩笑開過分了?
“在你面前算嗎?”
算什麼?當然是算搔首弄姿了!我紅着一張臉,撩人不成反到被撩,逞強接嘴:“天天都見面,也沒有必要整的這麼隆重。”
顧行止幽幽看了我一眼:“萬一被人比了過去。”
我莫名的從他這句話裡聽出來幾分可憐巴巴,一時間哭笑不得,他這麼好,還有誰能比?
顧行止說是吃飯,開車開到一半卻忽的問我想不想看電影。
我想象了一下和顧行止坐在電影院看電影的場景,猶豫了幾分,還沒開口,顧行止直接掉了頭。我拒絕的話哽在喉間,咽下去也不是,吐出來也不是。
到了星際電影城,顧行止找地方停好車,一路步行到電影院前廳。
“想看什麼?”
恰好是周五,這個時間電影院裡人多的不行,基本是情侶,還有部分中學生。電影院大廳牆壁上挂着電子屏,上面顯示着即将放映的電影。
我大緻掃了眼,目光落在類型是愛情喜劇的一欄上面:“就那個《真愛大作戰》行嗎?”
身邊沒人應聲,我回頭才發現顧行止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心裡一下子慌亂了起來。眼神在人群中穿梭,正要往人群裡鑽進去,手被人攥住。
回頭,顧行止站在身後,手裡捧了一杯熱飲,草莓味的。
他遞到我嘴邊,我伸手要去接,顧行止躲開,皺眉:“我幫你拿着,你拿不穩會灑在别人身上。”
我微愣,他就那麼肯定我會拿不穩?心裡一暖,我沒同他争辯,就這他的手抿了一口,暖呼呼的,比任何時候喝過的都要好喝。
嘴角忍不住翹起來,顧行止看到,問:“有那麼好喝嗎?”
我點頭,擡手指自己剛剛選定的電影,正要問他意見,回頭卻發現他皺眉喝了一口飲料,注意到我的視線,給了一句中肯的評價:“還行。”
商定好要看的電影,我坐在室内的椅子上面等顧行止買票。沒一會兒,他抱着超大桶爆米花過來,手裡是兩張情侶套票,有單獨的包間。
我接過爆米花摟在懷裡:“走吧。”還有十幾分鐘電影開始播放,我們提前進入,找到位置坐了下來。
電影的劇情很平淡,笑點也莫名尴尬,我卻笑到喘不過氣來。顧行止一直安靜看着,時不時把飲料遞到我嘴邊。
電影放完,人群陸陸續續的從放映廳出去。我跟在顧行止身後,目光一直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心裡是說不出的暖意。
“怎麼想起來要看電影了?”
“不喜歡?”
我搖頭:“喜歡。”唇邊帶着淺淺的笑容。喜歡今天的飲料,喜歡今天的爆米花,喜歡今天的熱飲,喜歡你。
顧行止牽着我的手一直沒松開:“那就夠了。”
心中有什麼東西漸漸破土而出,然後長成參天大樹的模樣。我握着他的手緊了緊,對啊,夠了。
顧行止定的吃飯的地方是一家西餐廳,西餐廳一共是大樓的三四層,顧行止将整個四層包了下來。靠着床邊的那一個小長桌上面擺着燭台,上面依次點燃了五根白蠟燭。黯淡的燈光在漆黑的夜裡顯得尤為明亮,一跳一跳的像是要跳進我的心裡。
“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又是看電影又是燭光晚餐,好像我這一輩子沒有感受過的浪漫都集中在了這一天,不知道能不能攢着用。
顧行止眸色幽深:“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特殊。”他說的漫不經心,卻輕易能讓我深信不疑。
臉慢慢開始發燙,我忽然覺得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一樣,美好的讓人懷疑真實性,我不敢太緊張,害怕猝不及防的醒過來,遺憾自己為什麼不幹脆活在夢裡一輩子。
用完餐,顧行止拿出來一個長條狀的絲絨盒子,遞到我手邊。
“送給我的?”
顧行止點頭,端起手邊的紅酒抿了口。
我指尖有些微顫,将那個盒子拿在手心,慢慢打開。裡面是一條項鍊,銀白色的挂飾,中間點綴着幾抹豔紅,是一朵小巧的薔wei花,在燭光的映襯下褶褶生輝。
心中像是有什麼化開,顧行止起身,将項鍊拿在手裡,繞到我身後,指尖劃過我的脖頸間敏感的肌.膚,引起一陣戰栗。他将項鍊幫我戴上,随即低下頭貼着我的側臉,聲音從耳側傳來:“喜歡嗎?”
熱氣噴灑在我的耳後,我渾身一顫,酥麻感從背脊蔓延至四肢百骸。我動作僵硬的點了點頭,握着刀叉的手不自覺用力。感受到顧行止的呼吸順着耳後,慢慢滑過了後頸,最後是溫潤的觸感。
鼻尖不禁溢出一絲輕哼,我一張臉都快紅透,抓着刀叉的手更加用力了些,見識到我的窘迫,顧行止卻像是來了勁。
他一隻手環過我的腰間,另外一隻手順着大腿慢慢朝上。我心裡緊繃着,身子卻不忍酥麻,趁着理智還在,我用背将他頂開些:“這是在餐廳。”
顧行止反而和我貼的更緊了些,脖頸交接,他親吻着我的側臉,手上動作不停。他的手隐隐有要往隐私地位進攻的趨勢,我忍不住加緊雙腿。
聲音從鼻尖哼出來,帶着祈求的哭腔:“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