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之前有得到高僧來這兒求佛緣,來到了小鎮。
而小鎮山路閉塞,與世隔絕,家家戶戶自給自足,文明落後。
是高僧傳教了很多,所以這個鎮上的佛文化是非常濃郁的。
馬上就到了那高僧的圓寂的日子,宗廟會很忙碌,說高僧已經位列衆佛,會在這一天回來普度小鎮上的人。
許意暖是無神論者,是黨的接班人,這些自然不信。
但是信仰可以包容,畢竟世間繁華萬千,人會迷失自己。
心裡有一個信仰,才會活的真實一點。
所以,傅西城是心裡太過迷茫了,才需要寄托信仰嗎?
她在這兒待了十多天了,确定沒人會來救自己,他想要和傅西城好好談談。
夜已深趁,她一直坐在沙發上,等着傅西城到來。
當牆上的鬧鐘敲醒深夜十二點的那一刻,傅西城風塵仆仆的回來了。
她聽到了開門聲,立刻睜眼看着來人。
傅西城沒想到她還在等他,有些驚愕。
随即,他面色恢複如常。
“你怎麼還沒睡?”
“我在等你。”
“等我幹什麼?你該休息了,白天你還要跟我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
“白天你就知道了。”
“傅西城……你到底為什麼綁架我?你在求什麼?如果你是想威脅顧寒州,那麼早就該有動靜了,可你并沒有!你到底想幹什麼?”
“白天,白天你就會知道。”
他面色陰沉,眼眸深邃。
因為睡不好的緣故,眼裡全都是皿色。
許意暖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想要追問,可傅西城卻不給機會,直接轉身上樓。
她隻好洩氣,她倒想知道白天到底能發生什麼。
她回房間休息,隻是……噩夢連連。
夢到很多小鬼纏着自己,怎麼趕都趕不走。
第二天,她眼圈沉沉的起來,傅西城難得沒有離開,竟然還給她準備了早飯。
她有些受寵若驚,道:“你做的?”
“嗯,今天是你生日,所以我親自下廚,晚上還有蛋糕。”
“生日……”
她猛然想到八月三十一号是自己生日啊!
沒想到盛夏已經過去,初秋都要來了。
以前的生日都是和顧寒州在一起過的,而現在……
傅西城到底把她藏在什麼鬼地方,顧寒州竟然到現在都找不到自己。
“你不是說白天要告訴我一切嗎?現在天已經亮了,你可以告訴我了吧?”
許意暖急急的說道,傅西城到底賣什麼關子?
“再晚點,先吃早飯吧。”
傅西城不肯多說,她問了也沒用,隻好放棄。
這是第一次傅西城帶她出門,小鎮古色古香,大家也換上棉麻的衣服,看着古樸純真。
很多人看到傅西城都會彎腰打招呼,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
許意暖有些驚訝,此刻的傅西城穿着常服,臉上挂着和煦的笑,和之前的那個他截然不同。
這……還是傅西城嗎?
她錯愕的看着他,一時慌了神。
她一不小心撞上了一個人,對方籃子裡的蘋果掉了一地。
許意暖立刻回過神來,連連道歉,把東西撿起來。
對方也很好的脾氣,笑嘻嘻的道:“不用道歉,你是傅先生的妻子吧,你可比照片裡年輕多了!傅太太,拿點蘋果回去,甜得很呢。”
“不……不用了,我也不是他的……”
她的話還沒說完,傅西城就打斷,道:“多謝吳嬸,我太太面皮薄,不好意思要,我替她拿着吧。”
“這就對了,千萬别跟我客氣,傅先生可是個大好人吧,我家水管壞了,還是傅先生弄好的呢!還有我家孩子骨折,也是傅先生帶去外面的醫院治好的!”
“傅太太,你可真有福氣。之前傅先生說自己有妻子,我們都以為是推辭,不想讓我們給他介紹對象,直到他拿出你們的合照,我才相信。傅先生說你身子一直不好,在家療養,現在好點了嗎?我們這兒雖然落後,可是風景好空氣好,最适合養病了!”
許意暖聽到這些,一個字也沒聽懂。
她和姐姐很像,已經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但是年紀是騙不了人的啊。
她好幾次想要解釋,可是傅西城根本不給自己說話的機會。
她們交談甚歡,最後傅西城送走了吳嬸。
“傅西城,你到底想幹什麼?我是我,景謠是景謠,你為什麼不讓我解釋?”
“許意暖,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我的生日?”
“是你的生日,也是……景謠的忌日。”
“什麼?”許意暖十分震驚:“姐姐不是難産大出皿去世的嗎?謠謠的生日是在七月啊……”
“她并非難産,而是……被傅卓秘密解決了。景謠生下孩子後,身子很虛弱,需要靜養。我辭去所有的任務,隻為了陪她。傅卓看我太重兒女私情,讓我去殺一個人。隻要完成這個任務,他就讓我帶着景謠離開,一家三口再也不過問黑道的事情。”
“哪怕那個人難以暗殺,此去九死一生,我也去了。我一想到我可以遠離是是非非,離開這個魔鬼,和景謠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我就激動不已。”
“這個念頭,是我唯一活下去的意念。我渾身是傷的回來,差點死掉,滿以為會一家團圓。卻不想……我提前回來,看到的一幕是他殺了景謠,掐死了她,還想殺了我的女兒。”
“我隻救下了謠謠,而他這些年一直用謠謠來威脅我。如今謠謠在季家,我也終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景謠的這筆賬我會和他算清楚,但現在我又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麼事?”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今天是你生日,你不要想太多,我帶你四處走走,看看風景。這兒雖然落後,但是風景很好,算是我給你的禮物。我不會傷害你,而且,想要傷害你的,也不會是我。”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許意暖聽到後半句話,狠狠蹙眉,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如果顧寒州不放我走,我是走不掉的。所以,你不該質問我,你該質問顧寒州想幹什麼。不過,你……”
沒機會了。
最後四個字,深藏心底,眸色幽深。
這話,狠狠敲打在她心髒,宛若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