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和許意暖本來才是一對的,可是卻被顧寒州截胡了。”
“威廉……”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能失去理智而中了威廉的拳套。
他之所以這麼說,一定是希望他答應合作而已!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片面之詞嗎?用這麼冠冕堂皇的話,就想說服我?不覺得好笑嗎?”
“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所以我連證人都給你找來了。”
威廉拍了拍手,康斯坦丁便押着紀月進來了。
“我不去……我不進去,你松開,你弄疼我了……”
紀月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對方搬出了紀年的性命,自己就毫無原則的什麼都招待了。
現在竟然拉着她和簡當面對質,會鬧出人命的啊!
威廉聽到紀月喊疼,不善的看了康斯坦丁一眼,吓得他趕緊松手。
“長官,我真的沒用力氣!”
紀月見自己沒有束縛,轉身就想跑,可是康斯坦丁速度更快一點,直接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她退無可退。
威廉推開了簡,整理了一下衣領,動作帥氣逼人,對她露出了紳士的笑。
“紀小姐,說說吧,這到底怎麼回事?”
簡眯眸,也冷冷的看着她。
她是誰,自己早有所調查。
畢竟紀年是夜狼的人,處處和傅西城作對。
紀月是他的妹妹,和許意暖走得很近,自然了解。
她是個風水大師,在曼爾頓也小有名氣,專門驅除陰靈,保人家宅平安。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問錯人了。”
“看來,你不想要你哥哥的命了是吧?我想殺一個人,可是易如反掌的。”
“不要,不要傷害我哥!”
紀月瞬間急了。
“那你就把知道的都說出來,我便放了你。”
“我……”
紀月吞吞吐吐,害怕的看了眼簡,最後才說道:“你……你和許意暖其實……其實是命裡注定有交集的。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出現了偏差,我遇到意暖的時候,幫她算了,那個時候所有都是錯的。你和她已經越來越遠了,但是還有扭轉回去的可能。”
“可是……顧寒州不願放棄,哪怕自己死掉,也要執着的和許意暖在一起。所以……她們的磁場越來越合拍,所以和你……和你也就錯過了。”
她哆哆嗦嗦的說完,覺得自己半條命要沒了。
“你不知道哪兒出錯了嗎?你不是算風水算氣運的嗎?”
簡情緒激動的上前,一把扼住了她的肩膀。
她孱弱的身子,怎麼能經受得住簡的大力?
她被捏的生疼,差點昏阙過去。
好在威廉出面,把她拽在了身後。
威廉陰沉着臉色:“我府上的女人,不論和我是什麼關系,都容不得閣下來動。”
“對對對,是你把我綁架過來的,你要保護我,我還要幫你勘察幽靈呢!”
紀月看到威廉,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差點沒冒出小星星來。
簡死死捏着拳頭,指甲都深深嵌入肉裡。
“說,你繼續說。”
“我……我還說什麼啊,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啊!”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一年多前,他們快要結婚的時候。我其實……一直有幫許意暖算過命,她這一生本該順風順水的。而顧寒州隻是個契機,她會先遇到顧寒州,然後通過他認識你,你們的故事才會有所交集開展。但……但不知道怎麼的,她們愈演愈烈。”
“還有呢?”
“沒……沒了,真的沒了,你還要我說什麼啊?”
紀月被吓得差點哭出來,她到底招誰惹誰了?
“那她呢?她知道嗎?”
“知道啊……”
“都知道……竟然都知道……”
這一瞬,對他的打擊很大。
如果隻有顧寒州一人知道,改變了一切,他可以容忍。
可她竟然也知道,明知道是錯的,竟然願意跟着他一錯再錯。
自己,本該有幸福美滿的人生,會和所愛的人白頭偕老,而如今……
如果一開始,他認了命,覺得這就是他和許意暖的人生,他自認倒黴。
可現在竟然得知,這不是他的命。
他原本的命運是和相愛的人攜手一生。
這讓他如何能接受。
那一瞬,天旋地轉,他竟然沒支撐住,砰地一聲重重跌在地上。
他雙目空洞的看着天花闆,隐忍這麼久,從未想過哭泣。
可這一刻,眼淚根本不由自主的滑落了眼眶,打濕在地毯上消失不見。
他面色蒼白,唇瓣幹澀,仿佛失去了一切生機一般。
“他……他是怎麼了?”
紀月縮在威廉的身後,探着腦袋小心翼翼的問道。
威廉抿唇沒有說話,這一刻竟然無比同情簡。
他拉着紀月出來,讓康斯坦丁看着簡。
他知道他不會死,隻會變得更加瘋狂。
一路上,威廉一言不發。
紀月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兒,隻好跟着他。
而且,她出了門才發現,兩人竟然一直握着手!
她嘗試掙紮了好幾次,但是都沒有抽出來,喊他的名字他也沒理會。
簡像是丢了魂一樣,她可以理解,畢竟信息量巨大,是挺打擊人的。
可……威廉為什麼也變得如此沉默?
也許是感同身受吧?
威廉看着剛剛的簡,那一刻就像是看到了當年的自己,被熱愛的國家背叛,被軍人的信仰背叛……
一時間失去了一切,還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最心愛的人死在面前。
那一瞬。
他仿佛被全世界抛棄。
所以,他痛恨這個國度。
他回到書房坐下,才發現屁股後面還有一個。
“你怎麼來了?”
他微微攏眉,心情不佳。
他對女孩子脾氣一向很好,可現在……他心情沉重,好不起來。
“那個……你都攥了我一路,什麼時候松開啊,捏着我好疼啊!”
她有些難為情,也很可憐巴巴的說道。
威廉這才注意到兩人交握的手,愣了一下,才想起什麼,猛地松開。
剛剛情急救人,直接把她拉到身後,竟然忘記松手了。
因為握的太久,掌心都沁出了一層薄汗,都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她的。
“現在你可以出去了。”
“可是……你還沒告訴我許意暖在哪個房間哎?”
“出門左拐第二間。”
紀月聞言,立刻拔腿離開,像是踩了尾巴的貓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