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周緻自然懂得這個道理。
他還想在這大明參加科舉,有所作為呢,豈能因為眼前的兩隻小毛賊而讓自己身陷囹吾,贻誤了終生。但必須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兩個小毛賊,讓他們兩人牢牢記住周緻這個名字,永遠再也不敢招惹周家。
高高揚起的斧頭重重落在那人的肋部,那人立時疼的滿地打滾,大呼小叫。
他手裡的那把牛耳尖刀早已撒手,沒入蒿草中。
周緻自然是用斧背砸的他,若是用斧刃估計就要來上一個皿窟窿,可能會傷及髒腑,那便要有死亡的危險了。這一斧頭下去,那人的肋骨折斷了幾根,自然是無法爬起來。
收拾掉了一個,還有另外一個,周緻嘴角微微揚起,流露一絲冷笑,朝掉在坑裡的那人冷冷的看了一眼。手裡提着斧頭彎腰慢慢逼近。
陷坑很深,下面又有很多木橛子,鐵銷子之類的銳利之物,他的鞋子已被刺透,有的木橛子竟紮進了腳心,疼痛難忍,他的雙腳根本就用不得力了,自然無法爬上來。
此時周緻目射寒光,冷氣逼人。坑中的漢子看的真切,他的身體不自禁的顫抖不止,恐懼道,“你……你想幹什麼?”
“哼哼,你們不是想要小爺的命麼,小爺今日就先要了你的命!”周緻獰笑着說道。
“你……我不是有意要禍害你家,是有人指使的。”他吭吭哧哧的說道。
他一邊說着,雙手一邊扒住坑沿,掙紮着妄圖爬上坑來。周緻揚起的斧頭,照準了他的幾根手指,毫無表情的便奮力剁下。
坑中人急急抽手,怎奈還是稍稍慢了,這一斧正剁個正着。五根手指,除大拇指外,全部被齊齊砍下。
十指連心,他旋即哭爹叫娘般的狼嚎起來。
眼看兩人都無力反擊了,周緻又是冷笑一聲,左腳用力踩在原來手拿尖刀的那人背上,那人還想掙紮,怎奈他微微一動,斷了的肋骨便疼痛鑽心,立時求饒道,“周緻小子,輕點兒輕點兒,我們也是受人指使迫不得已呀。”
周緻獰聲問道,“說吧,都是誰在背後指使你們這兩隻狗賊?但有半句隐瞞,小爺便全都宰了你們。”
聽周緻這樣惡狠狠的聲音,剛才又親眼見到周緻拿斧頭在剁他的時候,周緻的眉頭都不曾皺一下,這人頓時萎靡道,“小人叫牛德勝,他叫劉娃,我們兩人都是召莊人。
就在前兩日有人找到我倆,要我倆做一件事情,隻要是将你家的官馬禍害死,便可得銀十兩。
十兩銀子呀,周緻小爺,我們倆就是拼了命的去勞作,一年也得不到十兩銀子,這讓誰不動心?于是我倆便答應下來。
本想使用毒藥一下子就毒死你家的官馬,可又擔心官馬一下死了,官府會查出來,所以便想起來使用瀉藥。這瀉藥連着喂上幾日,官馬就會不停的拉稀糞,慢慢瘦弱而死。
可不成想這才是第三日,便被小爺發現了,小爺你就看在我二人财迷心竅,不知道好歹的份兒上放過我們吧。”
說到最後,做出一副十分令人可憐的模樣。
可周緻哪裡會動心?腳下用力,牛德勝疼的立時汗珠滾滾而下,難以忍受,連連道,“周緻小爺,我的祖宗,小人可是什麼都說了,你如何還……”
周緻怒聲道,“特麼的,說什麼了?小爺問的你是受何人指使,你卻給小爺啰嗦這麼多沒用的。快說,找上你二人的到底是何人?”
雖說幾乎早已确定應該是陳家的人,但周緻還是要問的徹底清楚。
“這……小人不……不敢說呀!”牛德勝說道。
“不敢說?行!看來你這條命是不想要喽!”周緻冷聲言罷,高高舉起了斧頭。
這次顯然是斧刃朝下了。
掉在坑裡的劉娃疼的幾欲昏迷,面色蒼白,除了鬼哭狼嚎般的嘶叫外,還要用一雙分外恐懼的眼睛瞧着周緻收拾牛德勝。周緻朝他看了一眼,罵道,“你這狗賊再敢叫換,看小爺不将你另外一隻手的手指剁下!”
隻是這一聲,劉娃更是吓得不知所措,立時噤聲。暗暗想到,這周緻哪裡是窮苦農家出來的老實小子呀,分明是惡煞,是惡鬼!早知他是這樣的人,我們何來招惹他呀?
劉娃和牛德勝平日裡親如兄弟,整日在一起鬼混。但劉娃的膽子明顯要小一些,他此時俨然被周緻這位小兇神吓破了膽。
他急急說道,“牛哥,說吧,保住性命要緊,那陳家也不一定有這位周緻小爺厲害!”
得!他這一下頓時暴露了陳家。牛德勝就是嘴巴再嚴也毫無辦法,況且牛德勝心裡早就犯了猶豫。
他仰着一張因疼痛而五官挪移的黑臉說道,“周緻小爺,小的說,是你們白嶽村的陳家。陳家有個奴仆叫狗旺兒,就是他在前幾日找到了我倆。
唉!說起來我倆和小爺您無冤無仇,要不是被那十兩銀子誘惑,哪裡會來禍害小爺呀。”
周緻聽完,擡起頭,深吸一口氣,讓心情逐漸平息下來。
确定了,終于還是陳家。
陷坑裡的劉娃好像還嫌牛德勝說的不夠詳細,便又接着補充道,“周緻小爺,那狗旺兒還說了,這事兒必須要做的隐秘,而且這事兒……”
“這事兒……這事兒如何了?”周緻怒聲問道。
“狗旺兒還說這事兒要我們一定要瞞着陳老爺。”劉娃短暫猶豫後還是說了出來。
陳老爺便是陳家的族長陳宗鶴,也就是陳文舉的父親。
周緻旋即一愣,瞞着陳老爺?為何要瞞着陳老爺?難道陳老爺不讓陳文舉做出這等卑劣勾當?
可陳宗鶴也不是啥好人呀?難道他的兒子上次在自己手裡吃了那麼一個大虧他就忍下了?
奇怪!真是怪了!
周緻正在尋思之際,牛德勝和劉娃兩人說道,“周緻小爺,該說的我倆都說了,您看,您看是不是放了我們?”
他們兩人的話音剛落,但聽亂葬崗外有人叫道,“周緻你手持利斧,一人砍傷了兩個,還想要了他們的性命,真是心黑手辣,膽子真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