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公子,裡面請,請上座,上茶,上好茶。”
宋河不愧是自己人,對待燕七,賓至如歸,與方才魏易那副嚣張裝叉的模樣迥然不同。
燕七沒有客氣,大口喝了幾口香茗。
剛才,他指着魏易的鼻子一通臭罵,在魏易的臉上浪費了許多口水,現在急需補充水分,也好繼續噴人。
燕七喝了幾口香茗,舒服了許多,這才問道:“請問宋先生,您與宋戰老爺子是什麼關系?”
宋河笑道:“宋戰是我堂哥,我也是宋戰最小的堂弟。哈哈,我堂哥最疼我了,小時候一直帶着我玩呢,堂哥前幾天與我喝酒,還提及燕公子呢。說燕公子一表人才,才華橫溢!今日一見,果然更勝聞名啊。”
聽話聽音!
燕七聽得出來,宋河一直在傳遞他是自己人的觀念,因為,宋戰與自己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宋河口口聲聲提及宋戰,必有套近乎的意思。
嘿嘿,既然宋河是自己人,那就收斂自己的嚣張吧。
先不怼他了。
一幫學生站在兩旁,看着兩人說說笑笑,聊着家常,哪有半分比試的念頭?
學生都有些急了。
畢竟,年輕人好勝心重,現在,若是能戰勝燕七,以後也有吹噓的資本啊。
隻是,宋河教授明顯沒有擺擂台的意思啊。
外面,沖進了一幫數術系的學生,都是魏易的徒子徒孫,唯魏易馬首是瞻。
他們心裡生氣,大聲嚷嚷:“到底比不比了?宋河教授,你與燕七不停的拉關系,難道是怕了他?哼,真想不到,宋河教授見了燕七,就像是老鼠見了貓,吓得隻知道搖尾乞憐,這份樣子,真是辱沒了妙語書齋的名聲。我們數術系的學生深以為恥。”
宋河尴尬一笑。
那幫測量系的學生被不幹了,沖着數術系的學生大吼。
“你們哪來的,滾開!”
“這是測繪系的學堂,你們數術專業的跑來這裡叫嚣算什麼啊?快點走,看着就礙眼。”
“哈哈,看你們魏易教授以前多嚣張啊,常常與我們宋河教授叫闆,吹噓自己天下無敵,現在怎麼樣?遇上燕公子,被打臉了吧?嘿嘿,我剛才看到魏易教授那副熊包樣子了,好窩囊。”
“最不要臉的是,魏易教授輸了也就罷了,誰還能真的天下無敵?大家都表示理解。但是,他輸了之後,竟然拿安晴教習開刀,信口污蔑人家的名聲,龌龊行徑,讓人所不恥。丢人啊,真是給妙語書齋丢人。”
所有人哄然大笑。
門口那十幾個數術系的學生滿臉通紅,像是猴子屁股。
嗯?
燕七覺得有趣,笑問宋河:“數術專業的學生為何上門來看你的笑話?莫非,你們之間有些貓膩?”
宋河尴尬一笑:“我和魏易有些矛盾,年輕時,我們是情敵,我抱得美人歸,他兩手空空。所以,這麼多年,魏易一直恨我,這些學生,也一定是魏易慫恿而來。這個魏易啊,就願意做這種雞鳴狗盜的事情。”
原來如此!
數術專業的學生竟然沖了進來,盯着宋河,挑釁道:“魏易教授今日狀态不佳,的确輸了,但是,難道宋河教授便能獨善其身嗎?”
另一人挖苦道:“宋河教授請燕公子上座,又請上茶,如此資敵,分明是怕了燕七。哈哈,宋河教授如此卑躬屈膝,委實讓人汗顔。”
……
宋河非常尴尬。
但是,這些學生說的也并非虛話,他的心底,的确對燕七有些忌憚。
畢竟,他名聲在外,自诩金陵第一測量高手。
若是一場比試下來,真的被比了下去,一定會損及顔面的。
這的确是個難題。
他之所以請燕七坐下來喝茶,聊天,也是想拖延一陣,既不露怯,也不示弱,還想蒙混過關。
這就比較難了。
現在,被數術系的這些愣頭青挑開來說,臉上有些挂不住,但又不好發火,失了身份。
測量系的學生沖過去,又要和數術系的學生吵架。
燕七站了起來,看着那幾個數術系的學生,當啷來了一句:“是魏易派你們來挑事的?”
這一招,叫當頭棒喝。
“啊?這個,關……關魏易教授什麼事?是我們自己……自己挑事,不,不是挑事,是來看熱鬧……”
這幾個學生被燕七突然發問,差點說漏了嘴。
其實,那份慌裡慌張的樣子,已經說漏了。
燕七盯着那幾個學生,一字一頓道:“常言說得好:朋友來了有酒喝,敵人來了有獵槍。魏易那厮嚣張跋扈,目中目人,不僅诋毀于我,還侮辱安晴,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若不怼他,天理難容。”
“現在我來到測量系!我與宋河教授乃是朋友,脾氣相投,一起坐而論道,探讨學問,實在人生快事,這有何不可?”
測量系的學生好一陣鼓掌。
宋河也緩解了許多尴尬。
看看人家燕七,說話滴水不漏,給我留了許多面子。
燕七又指着數術系那十幾個表情讪讪的學生,一針見皿道:“我與宋河教授如此正常的交流,在你們這些學生眼中,竟然成了慫包、膽小怕事、丢人現眼的事情。由此可見,你們的心裡該多麼變态?你們還學個屁的數術,趕緊滾到心理系,去學一學心理學吧。”
哈哈!
衆人轟然大笑。
那幾個數術系的學生灰頭土臉,戳在那裡,茫然無措。
他們受了魏易的指使,前來挑事,想要宋河丢臉。
沒想到,事與願違。
人家燕七根本就不中計,真真氣人。
後面又趕來一位數術教習,轉移話題:“燕公子,宋河教授,坐而論道倒是可以,但是,能一直坐下去嗎?難道不比試了?時間快如流水,眨眼天就黑了呢。”
這句話倒是說到了燕七的心坎裡。
他可不是來喝茶的。
今天,還要剪彩,時間不等人。
他放下茶杯,站了起來。
宋河一見,就知道燕七是要比試了。
雖然最終難逃這一關,但也隻好捏鼻子上了。
反正魏易輸的很慘,自己就算輸了,也不可能比魏易更慘,而且,燕七是自己人,總會留幾分顔面。
宋河萬般無奈的站起,拱手道:“燕公子,咱們如何比試?我當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