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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護着

枕上香之嫡女在上 懶語 9463 2024-01-31 01:11

  “你聽聽,隔壁的人鬧起來了,你得過去看看。我告訴你,要是你真敢想死,爺就等你死了過後,将所有的股份全都昧下來,讓那兩個崽子全都餓死算了。”楚宣烨擔心蕭堇顔會想不開,所以找了蕭堇顔最在乎的人去威脅她。

  而且他也暗暗下定主意了,到底是誰讓蕭堇顔如此委屈和難過,他一定會找出來,然後讓那個人活得生不如死。

  楚宣烨可不傻,他才不會認為蕭堇顔今天如此失态,是因為他嘴賤多說了一兩句。

  蕭堇顔為什麼人如此難過?那個人一定是她十分在意的人?還沒有找到人,楚宣烨在心裡已經對那個人厭惡起來。

  隔壁傳開的并不是鬧事的聲音,楚宣烨這個混世魔王在花船上,誰敢在他面前放肆。他之所以這麼說,無非是想轉移蕭堇顔的注意力。

  蕭堇顔沒有搭理她,她又不是聾子,隔壁正在做最後的單項排練了。

  “你憑什麼不過去看,别忘了你也是花船中的主子。”楚宣烨嚷嚷。

  蕭堇顔不想搭理他,不過被他這麼一攪合,眼中的淚水倒是止住了。

  楚宣烨眼睛裡的餘光看到她不再流淚,心裡頓時高興起來。他怕一會兒蕭堇顔又要惱了,立刻聰明地站起來,“算了,你對花船上的事情不上心,爺卻不能。”

  說完,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慢慢地走出了門外。

  蕭堇顔看都沒看他一眼,眼睛望着窗外想心事。

  楚宣烨一出門就看到手下的四大金剛直挺挺地站在門邊不遠處。

  他們眼睛直愣愣地注視着遠處,目不斜視。不清楚他們性子的人,還以為他們多認真守着門了。

  可楚宣烨是誰,他不但是是個屬下的主子,更是和他們一起長大的夥伴。可以說,是個屬下還沒有脫褲子,他就知道他們要幹什麼。

  “世子。”在他似笑非笑的注視下,丁甲幾個終于挺不住了,幾個人一起喃喃地上前給他行禮。

  “丁乙、丁丙跟爺走。”楚宣烨邪笑着吩咐。

  丁乙和丁丙聽了,立刻感恩戴德地跟在了他的身後往邊上走去,臨走的時候,他們一緻同情地看了丁甲和丁丁一眼。

  丁甲和丁丁正一臉苦相繼續守着門,半步也沒有挪動。他們明白楚宣烨的意思,他們得繼續守着屋子裡的蕭堇顔,屋子裡的人如果出了什麼事情,他們兩個小命也就沒有必要存在了。

  等楚宣烨帶着丁丙、丁乙去禍害隔壁的小倌們去後,丁甲和丁丁再也不管了,他們一起移到了門邊緊盯住屋内的蕭堇顔。

  剛才蕭公子像個娘們哭得那麼傷心,鬼知道她會不會想不開,一頭紮進湖中去。

  嗯,還是盯緊了一些才能放心。

  蕭堇顔其實就是這兩天過得有些憋屈,才将内心深處的憂傷勾出來。不過,她痛快地哭了一場以後,心中的郁悶已經散去了,心情也就好轉許多。

  在丁甲和丁丁虎視眈眈的注視下,她就有些挂不住臉了。

  她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也準備到隔壁的房間去看看。

  “公子,怎麼呢?又受了委屈?”就在這時候,王瑤提着食盒進來,她在走道裡看到丁甲和丁丁的時候,還沒有在意。

  王瑤以為楚宣烨或許也在屋子裡,榮王府的侍衛才會守在門邊。沒想到她一進門,就看到了蕭堇顔紅腫的眼睛。

  主子顯然剛才大哭了一場,王瑤驚慌地過去,甚至忘記了将手裡的食盒放下。

  昨天相府的二公子擠兌主子,她也是知道的,難道她不在這會兒,主子又被人給欺負呢?

  想到這兒,王瑤氣得滿臉漲紅,自家主子是最好的人,莫家二公子受了氣,卻将所有的氣都撒在了主子頭上。

  雖然心裡不平,王瑤卻一點兒沒有辦法。現在的她,已經不是往昔王家的大小姐了,所以遇上權貴,也隻能忍着委屈,否則的話,為了争一時之氣,給主子惹上麻煩就不值了。

  “沒事,就是遇上了一點兒不痛快的事情,現在已經過去了。你去打一些熱水過來,我洗把臉要到隔壁看看去。”蕭堇顔這會兒才感覺到自己的眼睛又酸又澀,隐隐地還有刺痛感,眼皮子也感到到十分沉重。

  她猜想,自己的眼睛肯定都腫起來了。

  忽然想到自己剛才在楚宣烨面前的放肆,她又有些羞澀了。

  哎,沖動是魔鬼呀,好不好的,在楚宣烨面前發什麼瘋!

  清醒過來,她考慮的自然要怎麼活下去,畢竟她并沒有找到回去的路,而且堇辰和堇春還要她照顧了。

  “是,公子。”王瑤也紅了眼睛,聽了她吩咐以後,急匆匆地出去了。

  一會兒,王瑤就端着一盆熱水進來。

  蕭堇顔趕緊用帕子洗了臉,又順便用熱毛巾敷了眼睛。一小會兒過去後,她才感覺到眼睛的痛意少了幾分。

  “公子,這是小厮們特意給公子煮的串子,都很清淡。”看到蕭堇顔終于平靜下來,王瑤也輕松了一些。她看到自己随手放在桌子上的串子,于是才想起了還有這一茬。

  主子在花船上不放心生意那邊,特意派遣她出去走了一遭,她過去看到生意雖然忙了一些,但卻有條不紊,又想到主子喜歡吃串子,平時家裡忙,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做,所以王平特意安排小厮給他們烤了二百來串帶了過來。

  “公子,奴婢剛剛從隔壁路過,那邊有世子和月公子在,一切都很順當了,公子吃完串子後,還是先休息一下吧,晚上還得忙一些了。”王瑤一邊将串子遞給她,一邊勸說。

  蕭堇顔以男裝出現,除去月公子,并沒有其他人知道她是女子身份。不過王瑤還是不想蕭堇顔和小倌們待在一起。

  以後要是外人多嘴多舌,必然會壞了蕭堇顔的名聲了。

  蕭堇顔的眼睛不舒服,她遲疑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将這些全都送過去給月公子。”她從食盒中抓出二十串,然後吩咐王瑤将串子送到隔壁去。

  這些串子是今天才上的關東煮,剛才他們路過的時候還沒有出來了。

  她想到楚宣烨惡劣的态度,所以故意隻提到這些串子是送給月滿樓的,卻一字不提楚宣烨。

  丁甲和丁丁站在門外聽了,頓時氣得汗毛都立起來了。

  哼,白眼狼,世子對蕭堇顔那麼好,該死的蕭堇顔有了好東西居然也不知道孝敬給世子爺。兩個忠心的屬下心裡開始為楚宣烨抱打不平起來。

  王瑤提起食盒,也聽明白了。她隐隐猜出蕭堇顔剛才哭得厲害,肯定是在楚宣烨那兒受了氣。

  “是,奴婢這就過去。”她恭敬地答應一聲。

  蕭堇顔點點頭,拿着串子重新坐在窗口望着外面發呆。

  王瑤提着食盒出門,丁甲和丁丁不敢說話,隻用眼睛狠狠瞪着她,兩個人希望能通過這樣的方式,讓王瑤識大體,到隔壁的時候兼顧一下世子爺。

  王瑤心裡正生氣了,楚宣烨讓蕭堇顔受了委屈,她不能拿楚宣烨出氣,但氣氣楚宣烨的狗腿子還是行的。于是,對方瞪她,她也睜圓了眼睛狠狠地瞪了丁甲和丁丁。

  雙方如鬥雞一般,短暫地交鋒而過。結果證明,手裡有貨的人才是大爺。王瑤最後以決定性的得意姿态踩了兩個人一人一腳走了。

  “哼,好男不跟女鬥。”丁甲氣呼呼對着她的背影噴了一句。

  不是他打不過王瑤,也不是他憐香惜玉舍不得打王瑤。以他們的身份,要是放在平時,誰敢在他們如此嚣張,他們早就煽得對方找不到北了。

  他們也想揍王瑤一頓呀,但誰叫王瑤的主子是蕭堇顔,而自家主子對蕭堇顔好像又“寵愛有加”,加上剛才蕭堇顔的情緒不對勁。衡量了半天以後,丁甲悲催地發現自己根本不能對王瑤動武。

  王瑤踩了人,心裡的火氣終于消散了一些。她提着食盒進了隔壁的倉裡。

  隔壁倉的空間很大,很多小倌都聚在這兒準備器樂,也有的在準備服裝。

  人雖然多,卻并不亂。她很快就找到了月滿樓。

  巧的是,楚宣烨還就坐在月滿樓的身邊。

  王瑤看到楚宣烨,心裡對他的一絲不滿頓時膨脹起來。不過,她也是個聰明的姑娘,知道不能正面惹了他生氣。

  正面既然不能忍,不代表着她沒有其他辦法讓楚宣烨生氣。

  “王姑娘。”看到她進來,立刻有小倌和她打了招呼。

  花樓中的小倌們做的也是皮肉生意,他們平時也喜歡和花樓中的姑娘們調笑幾句,不過在王瑤面前,卻從沒有一個人敢放肆的。

  因為誰都知道,王瑤是蕭堇顔身邊的紅人。以蕭堇顔表現出的态度,甚至有人猜想,王瑤是蕭堇顔喜歡的一個姨娘,雖然蕭堇顔沒有直接承認王瑤姨娘的身份,但這件事大家私下裡都是心知肚明??——王瑤成姨娘,那是早晚的事情。

  因此,花樓裡無論是小倌還是姑娘,見到王瑤都很客氣。

  凡是過來打招呼的,王瑤一一笑着回應了。

  想當初她第一次進花樓,主子沒有臉紅,她卻臉紅了一整天,甚至連眼皮都不敢擡。不過經過一段時間的進進出出适應,現在,她已經應對自如了。

  “奴婢見過世子、月公子。”找準目标以後,王瑤笑語盈盈地過去給楚宣烨和月滿樓行了禮。

  “你家主子呢?”楚宣烨嬉皮笑臉地問。别看他人坐在這邊,心還落在蕭堇顔那邊了。

  蕭堇顔那個混蛋不會真的想不開,一直在哭吧?

  但楚宣烨為人心思十分深沉,即使他心裡擔心得要命,但臉上一直還挂着往日的面具——笑容。

  月滿樓一邊應付過來詢問的小厮,一邊心裡也在擔心蕭堇顔。

  他看到蕭堇顔在楚宣烨面前哭得那麼傷心,可楚宣烨一會兒就過來了,卻沒有見到蕭堇顔跟着一起過來。

  楚宣烨沒有直接問,他自然也不會明着問,“她身體單薄,不能傷神,更不能動怒。這邊的事情不多,等會兒吃過午飯,讓她小憩一會兒。”

  “是,公子吃了串子,已經躺下休息了。恐怕午飯的時候,她也會錯過了。”王瑤恭敬地解釋。

  不吃飯?肯定是哭得厲害傷神了,楚宣烨在一旁将兩個人的對話全都聽進心裡去了。

  “這是公子讓奴婢送過來給公子的,剛烤的熱串子。”為了刺激楚宣烨,王瑤故意大聲說。

  “放下吧,你家主子一個人在那邊,萬一有什麼需要,也沒有可手的人使喚。你過去好好照顧她。”月滿樓看着食盒,心裡還是十分高興的。

  王瑤說了,這些串子是堇顔特意送給他的,這是不是說明,在堇顔的心目中,他的分量要比楚宣烨更足?

  一旁的楚宣烨氣得差點兒背過去,好一個蕭堇顔,他已經屈尊降貴地主動給她道歉了,那小子居然還小心眼地記恨着他。

  “不會是下了毒的吧?”輸人不輸陣,再說了,他楚宣烨什麼都不缺,當然也不差厚臉皮。

  蕭堇顔差人過來故意氣自己,哼,他就氣回去。

  王瑤正和月滿樓說話了,猛地聽到他說話,心裡頓時湧過不妙的感覺。

  果然,她一擡頭發現,楚宣烨已經搶了食盒中一半的串子,正快活地撸着了。

  王瑤氣得臉色都發白了,這個人臉皮咋這麼厚,虧他還是世子了,但她即使再生氣也沒有法子,隻能在一旁眼睜睜地看着楚宣烨吃得歡。

  月滿樓态度依舊十分溫和,隻是他的袖子下的手卻微微抖了一下。

  本來站在楚宣烨身後的丁乙見了,立刻挺身而出,樂呵呵地一下子擋在了楚宣烨的前面,“月公子,手下留情。”

  楚宣烨一口撸了一根串子,然後手一揚,一根細細的竹簽沖着月滿樓胳膊而去。

  正忙着吹拉彈唱的小倌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一個個傻愣愣地站在邊上看着。

  月滿樓剛才彈出的是瀉藥,目的就是想給楚宣烨一個小小的教訓。不過,楚宣烨的屬下能發現他的小動作也在情理之中。

  堂堂榮王府世子的屬下,又能弱到哪裡去?

  “串子是沒有毒的,月滿樓你的心也太黑了,居然對本世子下毒。”楚宣烨一邊吃,嘴巴也不閑着,一邊開始損月滿樓。

  月滿樓投毒被發現,臉上也沒有露出任何心虛。

  他淡然地坐下,也伸手拿出串子吃起來,“世子的口味一向很重,我隻是想給世子多放一些調味而已。不過世子好像并不願意承情。”

  “爺的口味再重,也重不過你呀。”論起最毒,還真沒有人的嘴巴能比過楚宣烨。

  月滿樓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也不和他争辯,楚宣烨挑着眉看着他居然不覺得尴尬。

  王瑤見識了楚宣烨的厚臉皮,她看月滿樓似乎在楚宣烨面前沒有占了上風,于是帶着一肚子火氣回去了。

  楚宣烨看着她氣呼呼的背影,心有所悟,暗暗地将蕭堇顔給罵了一頓。蕭堇顔果然和月滿樓的關系不一般,她身邊的丫頭居然也胳膊肘往外拐了。

  丁甲和丁丁看到王瑤鼓着嘴巴回來,立刻猜出她在隔壁是受了氣回來的。也對,一個丫頭片子,還想在爺面前耀武揚威。

  “王姑娘,月公子一個人吃了那麼多串子,不會撐着吧?”丁甲龇牙挑釁。

  王瑤一聽就知道他們是猜到串子被楚宣烨給搶了,她狠狠地剜了他們一眼,然後伸出腳又想故技重施。

  丁甲和丁丁吃過她一次虧,哪能還讓她得逞,看到她的腳伸過去,兩個人往兩邊一閃就躲過去了。

  “王姑娘,方才見過月公子,怎麼不向他讨一些治眼疾的藥?”丁甲嬉笑着問。

  罵她了!王瑤氣得跺腳,然後一個閃身進了屋子裡。

  屋内簾子後的塌上,蕭堇顔早已和衣躺下了。或許是因為太累的緣故,已經睡熟了還發出了小小的鼾聲。

  王瑤盡心盡職,小心翼翼走過去,将滑下來的被子給她蓋好,然後又坐在邊上的小木凳子上守着。

  中午到吃飯的時候,太子等人隻得了四道菜。

  四個人正好一個人能分一道,而且還是兩葷兩素。

  “看看,惹了他,連飯都吃得不夠安穩了。”太子笑着對林緻遠和莫家兄弟說。

  “世子是性情中人,好在今日還給了整數了。”林緻遠也開始調侃起楚宣烨來了。

  莫無塵想到上一次上得菜是單數,再看看桌子上擺放的四個菜,忍不住也跟着苦笑起來。

  楚宣烨的做法無非坐實了他小氣瑕疵必報的傳聞,莫無心吃了大虧,不敢再說什麼,不過他眼睛裡流露的鄙夷之色卻反映了他内心真實的想法。

  蕭堇顔果然錯過了午飯,自然不知道楚宣烨在背後為她出了氣。

  “怎麼才睡一小會兒,天就暗下來了?”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發現周圍暗了很多。

  “公子,醒呢?”王瑤看到她醒過來,趕緊過去伺候,“你哪是才睡一小會兒,你都睡了兩個多時辰了。”

  “睡了這麼久?”蕭堇顔吃了一驚。

  睡熟了倒也沒有覺得周圍吵,現在清醒過來,耳邊就充斥着各種各樣的聲音,光是岸上做買賣的小販聲音就差點兒吵翻天了。

  平時她的睡眠雖然好,卻沒有今天這樣沉呀。蕭堇顔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沒想到一下子睡了這麼久?”

  “這些天家裡家外,公子操心太多,這是累壞了。”王瑤說。“公子中午飯沒有來得及吃,這會兒應該餓壞了吧?”

  蕭堇顔點點頭,“可不,肚子裡正鬧着了。”

  “奴婢這就給公子端盆熱水來洗把臉。”王瑤輕笑着說,“廚房的飯食都是熱着的,奴婢一會兒就過去給公子端來。”

  “去吧。”蕭堇顔一邊穿鞋,一邊說。

  王瑤怕她餓壞了,小跑着出門去了。

  丁甲和丁丁将她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兩個人對視一眼,然後苦悶地繼續當門神。中午可不僅僅是蕭堇顔一個人沒有吃飯,他們兩個也跟着一起挨餓了。

  蕭堇顔是自己貪睡不願吃吃飯,而他們則是苦逼地不敢随意走開。

  王瑤做事風風火火,一會兒就将熱水端來,“公子,奴婢已經交代廚房了,這就過去将飯菜端來。”

  “好。”蕭堇顔用帕子洗了臉,痛快地答應了。

  等她洗好後,王瑤将水端出去倒在了河中,然後又準備到廚房去将飯食給端過來。

  但沒等她放下手中的盆,就看到一群小丫頭排着隊将各種飯食端了過來。

  “誰讓你們送過來呢?”王瑤驚訝地拉住這個丫頭問。

  “回王姑娘,是世子讓人通知廚房新做的。”丫頭知道她是蕭堇顔身邊的紅人,也不敢怠慢,一五一十地解釋了。

  “公子。”王瑤聽明白以後,搶先進了門。

  一群丫頭跟在她的身後魚貫而入,她們将手裡的東西仔細放下後,還給蕭堇顔行了禮才退出去。

  這麼懂規矩的丫頭,自然不是花樓中的丫頭,王瑤猜想她們應該是楚宣烨身邊的人。

  “怎麼送來這麼多菜,又吃不完。”蕭堇顔看着滿桌子的飯食,疑惑地問。

  “又不是給你一個人吃。”王瑤剛要回答,就有人搶着先解釋了。

  蕭堇顔扭頭一看,楚宣烨和月滿樓正站在門外了。

  “睡足呢?”月滿樓關心地問。

  蕭堇顔紅着臉點點頭,“可能是有些累了,居然睡過了頭。”

  “你的身體比較虛,近日又有不少煩心事,感覺到累在所難免。晚上他們不過是走了過場而已,我們早就安排好了,所以你不用擔心。”月滿樓體貼地回答。

  楚宣烨最看不慣他們兩個人黏糊,他一個健步竄到了蕭堇顔右手邊坐下,“吃飯,真夠啰嗦。”

  蕭堇顔心裡的火氣已經發洩得差不多,又看到楚宣烨并沒有因為她一時的意氣用事而生氣,心裡對他也徹底沒了怨恨。

  “月大哥坐。”蕭堇顔笑着招呼月滿樓。

  月滿樓微笑着走過去,在她的左手邊坐下了。

  三個人似乎都可以回避下午蕭堇顔的失态,一頓飯倒是吃得十分平靜。

  等他們吃完,丫頭進來收拾好桌子,外面也熱鬧起來。

  昨晚花魁已經選出,夜店因此出盡了風頭。今晚上小倌們還沒有表演,不少人已經将銀子壓在了夜店這邊。所以蕭堇顔他們也不擔心晚上自己這邊會輸。

  “讓楊柳出去,無論用什麼辦法,都要獲勝。”怡紅院那邊的花船上,男子躺在榻上陰冷着臉色吩咐萬魅兒。

  萬魅兒心裡沒底,說實話,昨日夜店姑娘們的表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夜店選取的曲調曲風,甚至出現的新式樂器,包括化妝等等,都不是她能掌控的。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怡紅院的姑娘們長得再美,但沒有人教導,沒有好的曲譜又能怎麼辦?而且今天辰時,她就派人出去打聽了,夜店的姑娘們用得到底是哪家的胭脂水粉。

  誰知小厮打聽的消息差點兒讓她背過氣去,沒想到夜店姑娘們用得是月家新推出的胭脂水粉。

  月滿樓是誰,他可是天下第一神醫,他親手調制出的東西能差?怡紅院和百花樓作對這麼多年,月滿樓收服了百花樓,能放過怡紅院?

  即使心裡沒底,萬魅兒卻不敢忤逆塌上公子的意思,“是,老奴這就安排去。”

  今日小倌們出場的順序還是和昨日抽到的順序一樣。

  前幾家花樓裡排出的小倌的表演各有千秋,不過小倌和姑娘們不同,還真沒有引起太大的轟動。

  “啊!”

  “果真别具一格。”

  “好!”

  蕭堇顔本來對各家小倌們的表演也并沒有太在意,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外面叫好聲忽然連成了一片。

  “倒是有點兒意思。”楚宣烨邪笑看着遠處的台子說。

  月滿樓微微皺起了眉頭,他下意識瞄了蕭堇顔一眼。

  而蕭堇顔則吃驚地張開了嘴巴,卧槽,是誰告訴她的,古代的人最保守,那台上算什麼?

  “好看嗎?”楚宣烨看到她吃驚的傻樣,還以為她也被台上小倌們的“美色”給吸引住了,心裡立刻不痛快起來。

  他不痛快,當然也不允許蕭堇顔痛快了。

  “怡紅院使出這麼一招,算不算不正當競争?”反應過來的蕭堇顔義正言辭地問身邊的兩個人。

  原來不是發花癡!

  楚宣烨頓時如沐春風,臉上的笑容也變得燦爛幾分,“爺還以為你被那幾個賣肉地哄得掉了魂。”

  “誰被哄得掉了魂。”蕭堇顔以為他又要挑釁,立刻像小刺猬一樣豎起了身上的刺,“他們穿得是什麼?又是露腿又是露肉的,那麼薄的紗裹在身上,也能算衣服?要是我看了長針眼,能找他們要賠償嗎?”

  她越是這麼說,楚宣烨越是高興,“賠償肯定沒有,不過,你不高興看,總是有人樂不可支的,你還是想想怎麼保住花船上的人吧。”

  “嘩衆取寵固然可惡,可對有些人卻是很管用。不過世子的擔心純屬多餘,我不認為夜店的小倌們會輸。”月滿樓淡淡地說。

  “對對,白花花的肉有什麼好看的。”或許是在古代待了一年多,蕭堇顔的思想多少也有些受到印象。其實吧,在現代,男人不穿衣服的身體她都見過,反正娛樂圈怪事多着了,而且模特走秀的時候露得更多。

  但蕭堇顔覺得怡紅院做得也太過火了,看看台上那幾個小倌,本來就長得比較陰柔,唱的又是軟綿綿的小調,裹着那麼一層紗坐在那兒,實在是有傷大雅呀。更可惡的是,其中還有兩個小倌故意露出光溜溜的大腿了,哎,世風日下呀。

  這還是蕭堇顔第一次意識到花樓中的腌臜事。

  “不想看還盯着他們看,口是心非。”楚宣烨看到她一邊嫌棄,一邊眼睛還瞄着台上,又開始找茬。

  “我閉上眼睛總可以了吧。”蕭堇顔沒好氣地說,她還就真的閉上了眼睛,來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

  楚宣烨滿意地站起來,獨自一個人出去了一會兒。

  “不必如此。”月滿樓歎息。

  “中間的那個古琴彈得不錯。”蕭堇顔睜開眼睛不再關注舞台,不過對台上的人物,她也評價了幾句。

  “那是怡紅院的頭牌,叫楊柳,此人善于心機,文采也不錯。”月滿樓解釋。

  “再優秀也比不上我們夜店的人。”蕭堇顔自信地說,“如果他以正當手段競争,倒也有幾分實力。但怡紅院也太急于求成了,今日過來觀看的可不僅僅隻有男人。”

  月滿樓贊許地點點頭。

  “爺安排了好戲,你們等着看好了。”一會兒,楚宣烨又神出鬼沒地回來了。

  他一回來就開始賣關子。

  蕭堇夜和月滿樓也不管他,繼續盯着舞台上的人看。此時,台上的人已經換了另一家,而夜店的小倌們也開始下船往舞台那邊去了。

  随着小倌們過去,片刻後終于輪到了夜店的人表演。

  “好。”

  “絕。”

  “啊!”

  高潮再一次掀起,蕭堇夜激動地一下子站起來。

  “世子,這個環節是你讓人安排的?”由于激動,蕭堇夜的聲音都帶上了顫音。

  楚宣烨翹起二郎腿不住抖着,就是不回答。不過他臉上嘚瑟的表情早就顯示出,他就等着蕭堇顔誇他了。

  舞台上,當家的小倌們穿着銀色的古裝,渾身嚴嚴實實,但他們上台的方式不同,有人居然是從天慢慢地降下來。

  銀色的月光下,動人的旋律中,一個白衣飄飄的男人如仙人般緩緩降下來,這樣的出場方式不知迷倒了多少人夫人小姐的心。

  蕭堇顔激動的不是自己這邊的人有多美,她是被楚宣烨的創意吓了一跳。

  沒想到一個古人居然也會想出用銀線吊着的方式下落,效果堪比現代的吊威亞,好熟悉的感覺呀。

  别具一格的出場方式,新穎的曲風,加上小倌們過得硬的功底,無疑演出是成功的。

  萬魅兒看到台上人癡迷的模樣,心都快碎成了一片。

  而塌上的男子臉色更是陰沉得能滴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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