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渭水南岸的這場“屠殺”襲擊,魏斌以自身僅不到百人傷亡的代價,收割了魏軍近萬步兵的生命。這場大勝,讓魏斌在飛騎營衆将士心中的地位是直線上升。以前大家對丞相敬若神明,可現如今,要問飛騎營的各位勇士心裡誰最牛逼,那肯定是魏大将軍了。
魏斌正與衆軍校商議順褒斜道返回漢中,徐庶在一旁沒完沒了的插嘴,一邊還有意無意挑逗着柳冰。過了一會兒,嚴平實在看不過眼了,站起來對着徐瘋子大喝道:
“你這瘋老頭,我家大人的。。。女人你也敢碰!“
徐庶正眼都不看嚴平一下,對着魏斌道:“别磨磨唧唧的了好嗎,趕緊走吧,再等會兒你們勇武的姜維姜将軍要來幹你們了。”
嚴平大怒,走到徐庶身邊道:“好你個徐瘋子,之前在郿縣就唧唧歪歪說要趕緊逃跑,這會兒又瞎叨叨。要逃你先逃,我們飛騎營可沒有一個孬種!“
徐庶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道:“哎呀,嚴将軍好大的官威啊,真是吓死我了!”
嚴平譏諷道:“某個人之前吹自己如何神機妙算,恨不得連司馬懿的内衣顔色都說得出來。你之前不是說再不走就要被兩面夾擊弄死了嗎?看見我家大人的戰果了嗎?”
徐庶剛才還嬉笑的臉突然如變戲法一樣,肅容對魏斌拱手施禮道:“魏大人逆天命而動,此舉徐庶确實無法預測,實在是前所未聞。”扭頭臉又切回了無恥欠揍的笑臉對嚴平說:“你家大人牛逼也不是你牛逼,人家還沒說啥呢,你急着跳出來做什麼?趕緊的,給大爺我整點吃的去。”
嚴平恨不得拔劍把瘋老頭給殺了。捏着劍柄,拔劍也不是不拔也不是,氣的要爆炸。
魏斌這會兒注意力大部分都在柳冰身上呢,當然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調整了一下坐姿淡淡的對嚴平說:“嚴平,你不是徐瘋子對手,坐下。年輕人,不能那麼心浮氣躁,要有定力知道不知道。”
嚴平臉笑的比哭還難看:“是,大人。”
歇息了一刻,魏斌收拾了一下心緒,讓嚴平去安排,把繳獲的一部分辎重、之前收編的原來駐守斜谷口的幾百個弩手以及大隊人馬先走。一邊回頭認真的問徐庶:“我稱呼你一聲徐元直徐大人,你不在意吧。”
徐庶點點頭道:“你知道我的字号。”
魏斌心說我知道的還多着呢,你當年投奔劉備時,諸葛亮還沒出山呢,這徐庶助劉備大破曹仁,奪樊城,威震曹營啊,要不是你後來被曹操捉住了老母要挾,你也不會跑到魏國去啊。但臉上還是帶着真誠的表情道:“徐大人你詭計多端,我也非什麼正人君子。不如咱們倆合作,可否?”
徐庶眼睛微微一亮道:“合作?這個詞挺新穎,繼續說說看。“
“我魏延已過不惑之年,而徐大人您怕是離耳順之年不遠了吧。我家丞相死後,我有心繼承丞相的遺志,或者說大點,為了恢複漢室而搏上一搏。”魏斌停頓了一下,看徐庶眼睛微微眯縫了起來,似乎在認真的聽,便繼續說道,
“如果徐大人你能夠助我一臂之力,有朝一日,恢複那漢室一統,我定當将皇室内珍藏的,當年繳獲黃巾逆首張角的那本《太平天書》送于你。聽說那天書裡不僅有各種失傳的妖術,還有那吸取某種精華以補給身體的邪惡法術呢。。。。你看如何?”
徐庶剛才眯縫的眼睛一下子睜的溜圓,“将軍此話當真?”“一言既出!”
“好!”徐瘋子意氣風發,“其實我不在乎什麼室,誰做皇帝有什麼分别?世間之事最重要的是過程,大人你說對嗎?”魏斌和徐瘋子都不約而同,心懷鬼胎的笑了起來。聽得四周的将士毛骨悚然,嚴平心道,不知道大人和這瘋子達成了什麼黑暗的協議,但願大人不要近墨者黑,也變得愈發瘋瘋癫癫才好。
正在這時,有個軍校來報:“大人,那個,那支蜀軍過來了。”
魏斌一愣,“那支蜀軍,哪一支?”“額。。就是那一大堆蜀軍啦!”
魏斌這才明白過來,敢情大家也還是覺得自己也是蜀軍呢。這倒是個問題,整的跟親媽後媽似得,大家都是蜀漢的兵。魏斌問道:“還有多遠?”“不到20裡!”
這時嚴平也布置完過來了,稱辎重和弩軍已經撤了,騎兵隻撤了一部分,還得至少半個時辰才能全數撤離。魏斌看看幾個騎兵頭目說,“哪位辛苦辛苦,斷個後?”
嚴平裝作撓癢癢,不住的看天道:“哎呀,這道且得走一陣子呢。也不知道會不會下雨。”其他幾個兵尉也左顧而言他,柳冰有些緊張,撲過來說要跟着魏斌一起。
魏斌心中暗罵,這些畜生,還都挺惜命,真tm讓老子斷後呀。看大家都裝作有事情,魏斌正要一咬牙說他來斷後,徐瘋子說話了:
“不如我來試試?”
“啊,這個主意不錯。”嚴平眉開眼笑,沖着徐庶,眼睛卻盯着魏斌大聲誇贊道:“徐大人神機妙算,運籌帷幄,決勝千裡。有徐大人斷後,我們肯定高枕無憂了!是這樣吧徐大人,你在這頂上半天吧不如?我給你叫點弩手回來?哎呀弩手走遠了,我們騎兵也不會守城啊,這可怎麼辦啊。”
魏斌聽得直想笑,這嚴平抓住機會狠涮徐瘋子啊。但隻能憋着笑,正色問徐庶:“徐老,你需要什麼。。。資源,盡管說。”
徐瘋子開始豪放的大笑,笑到魏斌懷疑自己的智商,“魏将軍,給我2個女人即可!”
姜維的部隊井然有序的開始往谷口處進發,各部的統籌安排,自然都是交給了楊儀,楊儀在這方面還是很擅長的,姜維也不會越俎代庖。隻是比較讓姜維頭疼的是,這個楊儀居然告訴他,他把丞相夫人給“保護”起來了。姜維當然知道這個“保護”是什麼意思,起初他很震怒,要求楊儀立刻恢複夫人的自由。可是楊儀稱現在形勢複雜,丞相夫人放走了反賊魏延,還攻擊過姜維大人,而且似乎有着一些自己的打算,是個不可知因素。
攻擊不攻擊的,姜維其實并不在意,但是楊儀提到不可知因素,倒是說到了姜維心裡去。姜維還是比較了解丞相夫人的,是個世間少有的奇女子,精通兵法,功夫也不弱,最重要的是,意志非常堅定,一旦定下了目标,誰也不能阻擋她的決心。丞相的死,目前來看,原因錯綜複雜。其實這楊儀也未嘗不是有一些嫌疑的,但楊儀也不是軟柿子,如果夫人懷疑到楊儀,最終沒有查到真兇,一旦陷入偏執,甚至誤認為和自己有什麼幹系,那豈不是對自己非常不利。
更何況,丞相的死,自己也确實有一些責任,為何不加強戒備親自守衛?姜維内心也很糾結,這使他在面對夫人時,也難免感到歉疚。想到這,姜維還是鄭重的告訴楊儀,絕對不能傷害到夫人的人身安全,待回到都城,塵埃落定時,必須恢複丞相夫人的自由。
姜維心裡正琢磨着回到益州後,怎麼處理和原來的丞相參軍蔣琬、費祎之間的關系,還有那魏延到底跑到哪去的問題。一個前部所屬的騎兵軍校前來報告稱,已經逼近谷口,但是城寨空無一人,除了。。一個怪人。
姜維心說這些天怎麼淨出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回答道:“知道了,我們這就過去。”帶着幾個将軍加速越過隊伍,來到最前。發現自己的士兵們都傻愣愣的看着谷口簡陋城寨上的什麼東西,自己擡頭一看,也是被這一幕震驚了。
城頭上沒有守軍,隻有一個瘋瘋癫癫的老頭,穿着看起來像是東漢早年的謀士綢袍,披肩散發,手持一個看起來古怪無比的古杖,在那裡踏着鬼畜的步伐,身體有節奏的扭動着,不知道跳是什麼鬼的舞,隐隐約約還有絲竹的聲音相伴。
姜維回頭問楊儀,“楊大人,認識這舞是什麼地方的嗎?”
楊儀也是在旁邊呆呆看了半天,聽到姜維問話,喃喃道:“這像是。。。張角祭天的舞蹈。我也隻是聽人描述過,沒有親眼見到。不過這姿态和節奏。。。很像。。”
張角?!姜維聽了一驚。聽說黃巾起義時,張角三兄弟,經常呼風喚雨的,以為是傳說,沒想到真的有嗎?不過想起丞相以前也似乎可以借東風。。
姜維正胡思亂想着,隻聽周圍的兵士們突然傳出輕輕的驚呼,擡頭一看。
城頭上在那個瘋子旁邊,又出現了兩個穿着蠻夷服裝伴舞的女子,露着潔白的肚皮,裹兇下面垂着五顔六色的吊墜,雙峰隐約可見。腰部以下沒有穿東西,隻是簡單的圍了一塊用草編織的短裙,修長挺拔的大腿無遮無攔完全暴露在蜀軍士兵的眼中,二女的腰腹伴随着音律來回抖動,讓人看着一陣眩暈。很多士兵手中的槍都松了,眼中隻有那兩個妖女。
姜維看的也口幹舌燥,心說,丞相擺空城計是一張琴,這又是哪一出?難不成。。。
不好!姜維忽然大驚,即刻下令:“所有人,前軍變後軍,後軍變前軍,後撤二十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