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斌此言一出,丞相夫人微微一愣。剛才熱鬧的衆人也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大帳内聲音陡然降了幾十分貝。武将們都錯愕看着魏斌,幾位文士也投目光過來,關注着這邊略顯怪異的态勢。
“魏将軍,月英願聽教誨。”丞相夫人誠懇的說道。
魏斌心中微微自得,剛才故意引起丞相夫人的注意,看來起了效果。“夫人,延以為當今戰況,不可僅從作戰的局勢去分析,還應從多個方面綜合分析。”
魏斌看到丞相夫人專心聽着,頓了頓繼續道:“從朝政角度來說,魏王年輕有為,手下文臣武将悉心輔佐,也包括司馬一族。我聞曹丞相曾說過司馬懿有狼顧之相,但目前他仍是一心為魏出力的;從生産與人口角度來說,天下十郡則逆魏占之有六七,民戶大大超過我益州、漢中,帶甲之士也倍于我;從敵方主将司馬氏本人來說,其堅守不出,甯肯隻敗而不冒進,未嘗不是為了持續握有軍權,怕一日得勝,而失去朝野中的地位。“
“有此三條原由,我軍即使再拖半年年,怕是也不能勝。“魏斌最後總結道,接着又向丞相夫人施禮道,”末将愚鈍,所言不盡者,還望夫人見諒。“
魏斌說完,帳内一下安靜了,衆人心說今兒魏大人怎麼了,和丞相夫人怼上了?張紹聽完笑道:“魏叔,為何長他人威風,滅我自家氣勢,我家丞相計策神鬼莫測,豈是司馬小兒可以抵擋的?魏叔您上次不也在漢中大破夏侯充,斬殺魏兵帶甲三千?可見魏軍不足道哉!”
“是啊是啊。。。”各位賓客也交口稱是,有位将軍還對魏斌笑道:“魏大人上次斬殺夏侯充,還掠獲魏軍的勞軍營美女上百人,别人服不服我不知曉,我廖某是五體投地!我看魏大人最近是寂寞了,才出此戲言啊!”
說完營帳又一下炸鍋了,“廖化将軍所言是極!”大夥紛紛稱道。
魏斌被說的頭大了一圈,本來是向丞相夫人提建議的,怎麼感覺又被繞回去了,還被人揭了短處。難道我在諸位同事的眼中除了軍功,就是如此不堪之人嗎?史書記載魏延是很高冷孤傲的呀,魏斌忽然發現廖化眼中還帶着些許嘲諷的神色,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魏延以前隻是外表高冷,骨子裡還是比較喜歡美女的。
怪不得每次見到和自己熟的人,總要和自己提及關于女人的事情。魏斌心裡罵道,這魏延,真是太“邪惡”了。
丞相夫人剛才聽完魏斌的話,臉部沒有特别的表情,心裡卻道,這魏文長也不是那麼四肢發達頭腦虛僞,幾句話頗有見地。隻是他如此分析,我夫君豈不是今年又要無功而返?轉念一想,夫君已準備用七星之法向上天借勢,又有楊儀護法相助,楊儀也自稱了解日月精華延壽之術,夫君定然成功。這豈是爾等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因而心情回複,看衆将也沒有受到這些話的太多影響,加上她要回去安排中軍的周圍警戒為夫君護法,就準備提前離席。
“衆位将軍,月英還有事,需要先行回去了。各位也請盡早結束後回營休息。”丞相夫人盈盈站起。
“既如此,小侄送夫人出去。”關統忙起身跟随丞相夫人往帳外走。魏斌看到那幾個侍女也随夫人移步,略略失望,心說我說的挺有道理的啊,這黃月英也不鳥我。有些負氣的吃了口菜。
不想那個姓柳的女子路過魏斌的食案時,故意帶翻了酒杯,連擺裙都打濕了一片,偷偷瞥了魏斌一眼後,挪步離去。魏斌看着柳氏下身那塊濕裙緊緊貼住修長的玉腿,差點連鼻皿都噴了出來,精神也随之大振,心說回頭一定讓嚴平“好好”安排一下。
另外讓魏斌有些在意的是,剛才從後方瞥見丞相夫人的腰間束帶顔色迥異,很是特殊,比其他人的都要長一些。可能是貴婦才能穿戴的吧,魏斌心說。
等到關統笑着從帳外回來,立刻對衆人道:“諸位,麻煩人送走了,我等可以開懷暢飲了!”
軍帳中衆人轟然大笑,愈發肆意狂歡了。一隊約7,8個姿容俏麗,發髻盤起,穿着半透明材質各式長袍的女子飄進宴席中央空地,随着輕靈而又帶着少數民族音律的曲調,輕歌曼舞,隐見乳峰玉腿,姿态柔美。
關統笑道:“西涼女子多豪爽,南鄭女子與之相反多柔美,但此二者舞姿難以與我南中地的夷族女子相比。這隊歌姬乃是我遣人從都城遷來,請各位大人觀賞!“
魏斌前世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有摸過,唯一一點經驗可能也是來自網絡的教學資料了。自穿越到此,不過2,3天,卻經曆了如此多的事情,也看到很多年輕女子。敢情這個時代的女子都那麼熱情奔放啊,魏斌不由得躍躍欲試,但又不知如何下手。回頭正想問問嚴平,差點背過氣去,發現嚴平早已和一個侍奉倒酒的美婢厮混糾纏在席上,那嚴平不知對女子說了些什麼,女子做不依狀扭動着腰肢,捏起粉拳作勢欲捶嚴平,香氣四溢。
魏斌一邊調整一下坐姿,一邊自作清高嘲笑道,真是年輕人,如此沒有定力,回頭朗聲向關平問道:“關将軍,今夜不知還有什麼節目?”
關統笑言:”不知魏大人今天想玩些什麼?“
魏斌老臉一紅,唯唯道:“聽賢侄安排,照舊就是了。。。“話音未落,一旁黑黑的張紹哪肯放過魏斌,大喊道:“魏大人,上次散席前,你可是說要表演一手你的絕活”單鞭取物“的!小關,你這次可不能放過魏大人!”
其他賓客聽到張紹此言,也都紛紛望向魏斌,衆口紛纭:“确實!”“魏大人,不要藏着捏着了!”“魏将軍,今日何不亮一亮你的絕活?”
魏斌如芒在身,不知什麼叫做“單鞭取物”,正恨不得尋個機會逃離現場。關統神秘的笑道:“國興,既是絕技,怎可輕露,讓你學了去,豈不是便宜了你了?“
張紹不依道:“小關,魏大人絕技不隻這一個,拿出一個來教我們也未嘗不可啊?”
趁關張二人舌戰,魏斌趕緊回頭問嚴平,“什麼叫單鞭取物?”
嚴平見魏斌一臉正經,倒也識趣,推開侍女小聲道:“大人您善使弓和槍世人皆知,但少有人知您還有一兵器,名為定軍鞭。數年前讨伐漢中時,魏有一勇将善使暗器,與您對陣時欲暗算大人,被大人一鞭将2枚偷襲的飛蝗石擊落,後十個回合内斬敵将于馬下,威震敵營。”
魏斌若有所悟的點點頭,但又追問道:“沒聽出來取物的韻味啊?為何不是擊落之類的詞語。。”
嚴平神色古怪,草草道:“其實我也不知實情,這是那幾位将軍給你起的,據傳是上次大人您剿滅夏侯充,帶回一衆魏軍犒軍營侍女後。。。由她們口中傳出來的。。”
魏斌神情極為尴尬,已不敢往下想,忙扭頭飲酒,心說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這八成不是什麼好名。
張紹正和關統争的面紅耳赤,甚至提出要從自己營帳取鞭來向關統示範。正在此時,帳門掀動,帶着風進來一員武将,身長7尺,身形高瘦,神色冷漠,看裝束像是剛剛行軍而至。關統見到忙拱手施禮:“王将軍。您到了,無當飛軍已整編完了嗎。”
魏斌心一沉,之前嚴平提到這個人是王平,按照嚴的說法,丞相接受了姜維、楊儀的建議,讓王平統帥此軍,看來王平、姜維、楊儀等應該都與丞相勢力為一體。
王平沒有回答關統,四顧看了一遍衆賓客,然後用低沉的語氣緩緩道:“關将軍,兩軍對陣,大戰在即,我聽聞将軍常設宴作樂,如敵軍偷襲,将軍将如何應對?怕是被俘也未可知。”
關平略帶尴尬,賠笑道:“王将軍所言極是,您是監軍将軍,小侄自當聽令。王将軍既到此,相請不如偶遇,不如坐下共飲一杯。。”
“不必!“王平道:”末将還要查巡其他營帳,請留步!“又看了魏斌一眼,說:”魏将軍,原來你在此處,丞相請你過去,有要事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