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一個陽光無比燦爛的早晨,我伸着懶腰從床上坐起來,趁着潘金蓮還沒上來伺候我穿衣起床趕緊播了494給劉老六。
電話剛接通我就聽到對面傳來“啪啪啪”的聲音,跟那天他打鍵盤的聲音一模一樣,我沒想到他那麼敬業,剛想問他:“查資料呢?”卻聽到那邊先傳來一個陌生人的聲音:“六萬!”
我:“……”
“喂?”劉老六的聲音無比疲倦,按照他的神通,他應該早就猜到我會這時候打電話給他的,可這一次他卻問我,“誰啊?”
我“嘿嘿”笑了一聲:“怎麼?聽不出我的聲音了?你的神通呢?”
劉老六在那邊深吸了一口氣:“什麼神通,打了一整晚的麻将,所有未蔔先知的本事都用在麻将桌上了,害我在後半夜以後就沒赢過。”
我大吃一驚:“怎麼未蔔先知的本事不是無限使用的?難道跟格鬥遊戲一樣還要攢能量條?”
劉老六打了個哈氣:“廢話,給你無限使用,上面還怎麼控制你?”
“上面?”這已經是我第二次從劉老六嘴巴裡聽到這個詞了,“哎,上面是誰啊?”
劉老六“嗯?”了一聲反問我,“你究竟是誰啊?”
我不滿的“哼”了一聲:“剛把我丢到古代就不記得我了,我是王佳。”
“王佳?”沒了未蔔先知能力的劉老六似乎連記憶力都全部丢失了,他想了半天也沒想起我是誰來,最後來了一句,“你編号多少?”
“編号?什麼編号?你沒告訴我編号啊?”
劉老六不耐煩道:“就是你手機電池蓋上的那個号碼。”
我翻過手機,果然看到手機後背的電池蓋上印着9527四個數字。
我把數字報給劉老六,他那邊“哦“了一聲,“是小佳啊。”敢情他手上像我這樣的苦命打工仔還很多,他都給我們一一做了編号。
我說:“你究竟搞的什麼組織?我怎麼覺得越來越不對勁呢?”
劉老六笑了一聲:“别對組織産生懷疑,等你順利完成任務回來,我會跟你詳細介紹一下的。”
說到完成任務,我無奈道:“這任務怕是真完不成了,我在這裡找了好幾天别說西門慶的人了,就連他的毛都沒找到過,這裡根本就沒有西門慶!”
“沒有?”劉老六似乎也呆了一下,“不可能啊,天命系統應該不會犯這種錯誤啊。”
我剛要說:“那你再給我好好查查吧。”
那邊卻先傳來個不耐煩的聲音:“哎,這張牌你究竟要不要了?你打麻将還是打電話啊?不打我們換人了啊?這個棋牌室一小時可要5塊錢呢。”
劉老六連忙接口:“打,打,打,這牌我要。”說着好像就要挂電話。
我連忙沖裡面大叫:“喂,這西門慶怎麼辦啊?”
“哎,沒有你就造一個呗,多大點事啊!”說着“啪嗒”一聲挂斷了。
靠!這個不務正業的老神棍,為了打麻将竟然挂我電話,等以後我要是打入他那個神秘組織,我一定要向上面投訴他!
“大郎?”潘金蓮端着一盆洗臉水疑惑的站在房門口看着我,“你剛才是在對誰說話嗎?”
哎呀,她是什麼時候上來的?
我發現潘金蓮渾身上下都好,就一點不行,她那三寸的小腳,走路搖曳多姿就算了,竟然還帶有悄然無聲的功能。
我打電話前還特意朝樓梯口确認過她沒上來,沒想到才一會兒的功夫她都走到門口了。
我一邊沖她擺擺手:“沒事,沒事,我自言自語呢。”一邊慢慢的下了床準備洗漱了。
可沒想到潘金蓮卻突然問我:“大郎手裡拿的究竟是何物?為何每次都會對着它說些很奇怪的話呢?”
“額……”這貌似不太好解釋,我一邊趕緊将大哥大塞進内衣袋裡一邊跟她打着哈哈:“沒什麼,沒什麼,不過是塊普通的磚石而已。”
我這話說的太假,哪裡有人将普通的磚石貼身藏在自己懷裡的,可潘金蓮卻沒有再問,這隻能說明兩點,要嘛是她潘金蓮習慣了聽從丈夫,不該說的不說,不該問的不問,要嘛就是她城府太深表面不問心裡卻是十分上心的。我不了解潘金蓮,但隻要她不問,我也不去管那麼多了。
洗漱之後,我下樓,看到武松已經吃過早飯,正在幫潘金蓮把炊餅一個個放進草框裡。他見我正看向他連忙解釋道:“我看嫂嫂每日做那麼多事情十分辛苦,就幫她幹些個雜活。”
我沖他笑了笑:“兄弟關愛嫂嫂,我……為兄高興的很呢。”
一聽到“關愛”兩個字,武松的臉色馬上就變樣了。
潘金蓮原本端着一碗白米粥想幫我吹涼了再給我喝,聽到我說這話,直接就把碗往我手裡一塞,大步走到武松身邊,一把将他推開,冷冷道:“多謝叔叔關心,金蓮不是廢人,叔叔沒來前這些活也都是金蓮在幹的,不勞你叔叔出手。”說着自己就搶過武松身邊的草框自己動手裝起炊餅來。
武松尴尬的看看我又看看潘金蓮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隻好一低頭道:“那我先去衙門了。”
我看着武松郁悶的出了門,調了調碗裡正在冒着熱氣的白米粥問潘金蓮:“你跟我兄弟是不是有什麼過劫啊?”
潘金蓮正在裝炊餅的手頓了一下,随即便道:“沒有。大郎不要多想,金蓮隻是不習慣别人幫忙而已。”她嘴上雖然這麼說着手上的動作卻越來越快,很快兩筐子的炊餅都裝齊了。
我的心理學老師曾經說過,一個人越是心虛,她越是會用一種極端緊張的行為來掩飾她的謊言。
我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潘金蓮,她可能是被我這種表情刺激到了,連白粥也不等我喝完,直接将兩筐子炊餅搬到了大門口沖我道:“大郎也早些出門吧,指不定這會兒能多賣幾個餅子呢。”
說着她也不等我回答,直接就拉住我的後衣領子往門外走,别看她是女人,力氣也不小,我一個矮子直接就被她推出了門外,我剛要回頭,她“砰”一聲就把門給關上了。
我隻能在外面可憐兮兮對她喊:“金蓮,你好歹給我個扁擔吧,不然這兩筐子炊餅我扛不起來啊。”
話音剛落,“咚!”的一聲,我的扁擔就從圍牆裡飛了出來,差點就砸到我了。
我剛把扁擔撿起來,就聽到不遠處有人喊我:“武大!武大!”
恽哥來了,我沒好氣的問他:“你幹嘛老跟着我?”
恽哥無比天真的笑着回答我:“因為我們是朋友啊。”
“朋友也不用天天都跟着我吧?我又不跟你談戀愛,你至于跟我粘的那麼緊嗎?”
“談?戀愛?”恽哥不明白的看了看我卻又笑了一聲,“我就覺得你最近越來越好玩了,以前你說話可沒那麼有意思,所以我才喜歡跟你粘一塊兒。”
“哎,沒救了。”我歎了口氣,也懶得跟他再啰嗦,挑起炊餅就往前走,劉老六不是讓我制造一個西門慶嗎?看來我還得去找個帥哥來冒充西門慶才行啊。
在大街上來來回回走了一個多小時也沒見這陽谷縣有什麼英俊帥氣的男人,滿大街不是肥的跟豬八戒似的暴發戶土地主官二代,就是瘦得皮包骨頭,臉色焦黃的窮苦百姓,偶有中産階級經過,還都是歪瓜裂棗的貨,不是小眼睛就是歪脖臉,别說潘金蓮這種高檔次的美女,就算是我這種屬于嫁不出去的貨也都看不上他們。
我就納悶了,這天下的帥哥都跑哪裡去了?這小說裡不是動不動就會冒出幾個帥哥來撩撥女主角的嗎?怎麼我一紀實,帥哥就都消失了?
“武大,武大,你找什麼呢?老盯着男人看?”恽哥一臉不解的問我。
“你說,這陽谷縣的帥哥一般會去什麼地方?”
恽哥愣了一下:“你還是在找西門慶?”
我搖搖頭:“我隻想找個帥哥。”
恽哥“哈哈”一笑:“你找帥哥幹嘛呀?你又不是女的。”
我鄙視的擡起頭剛想讓他給我閉嘴,突然就發現恽哥這小子雖然長得黑黑瘦瘦,但是不管是身段還是臉部輪廓都是一頂一的好,我相信隻要稍加修飾,他絕對可以包裝成一個翩翩佳公子。
恽哥似乎發現我看着他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便問我:“怎麼這麼看着我?我臉上有花嗎?”
我“嘿嘿”一笑:“騷年,我記得上次你跟我打賭說隻要武松是我弟弟,你會無償幫我做一件事情的。”
恽哥“啊?”了一聲,整個人竟然往後退了一步:“你想讓我做什麼啊?我怎麼覺得你現在看起來有點慎人啊?”
我搓了搓雙手跟拐賣兒童的金魚佬一樣沖恽哥露出無比溫柔的笑容:“恽哥乖,來,跟哥哥去客棧坐坐,哥哥有些事情想讓你幫忙。”
恽哥雖然不知道我要做什麼,但依舊跟着我來到了街角處的一家客棧。
我朝櫃台上拍下六個銅币就朝裡面喊:“老闆,開兩小時鐘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