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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殺雞儆猴

最秦 郝趙 2572 2024-01-31 01:12

  衆人争議不休,太學館門前鬧的沸沸揚揚,原本是方衛和衆家學派之争,後來竟演變成了各家流派之間互争長短。

  跟着劉墨的小吏看着這種場面,急的直撓頭,拉着劉墨的衣角,急匆匆的說道:“裡面的人都指着你回來解決問題呢,就你聰明鬼點子多,你還看上熱鬧了。”

  劉墨兩隻手往袖子裡一抄,看着這些人争吵不休,臉上帶着一絲笑意,好不着急。

  “我的哥,你快點兒吧。這種事兒要是鬧到皇帝跟前,恐怕太學館所有人都要受牽連啊。”小吏哈着腰,差點就給劉墨跪下了。

  劉墨手攏在袖子裡,晃晃悠悠的說道:“你這樣,去院子裡把太學館之中養活的活雞給我抓出來一個,一刀切了扔到人群中去。”

  小吏眼睛都直了,結結巴巴的說道:“我的哥,叫你回來是解決問題的,你這還殺雞宰羊的跟着鬧騰,不是作死呢麼?”

  劉墨掃了他一眼,伸手在他頭頂鑿了一下,笑道:“你懂個屁,這些個文士書生,争論起來唾沫星子橫飛。你看看,你看看。”

  他一伸手,把所有參與争論2,的人都劃拉到裡面,接着說道:“就這種場面,我上去嚎一嗓子,屁用沒有。”

  “讀書人,多數都是軟柿子。給他們見點皿,就全都老實了。快去抓雞,照辦。”劉墨推了那小吏一下。

  小吏原本吓呆的臉色一下精彩起來,一伸大拇指,笑道:“哥,真有你的。”

  劉墨搖了搖頭,此時他想起了自己的結拜兄弟闫三兒和衛霍。

  若是這兩個小兄弟在這裡,恐怕想出的點子更壞。衛霍沒準就是上去一陣老拳,打散這群家夥。

  而闫三兒恐怕會找一桶大糞潑上去。和這兩個兄弟相比,恐怕自己殺個雞,吓唬吓唬他們,已經不算是多陰損的招數了。

  太學館的小吏一溜煙兒的從側門兒跑到了太學館之中。

  很快,小吏就從太學館小門兒鑽了出來,手裡拿着一隻大公雞。

  劉墨看了他,狠狠的白了一眼。

  一伸手,向正門指了指,然後做了個抹脖子的姿勢。

  小吏看着劉墨,臉上露出一絲壞笑,一轉身折回太學館,馬上又從太學館的正門擠了出來。

  隻見他哆嗦着拿出一把刀,比劃了好幾下,才猛地一刀狠狠的砍在了那隻公雞的脖子之上。

  “嘎――”

  公雞吃痛,發出了一聲尖利的嘶鳴。

  小吏因為頭一次殺雞,也不敢睜開眼看,竟然一刀把自己的手也拉開了一個口子。

  “啊――”他也跟着來上一聲慘嚎,一松手,公雞就從他的手中飛了出去。

  “嘎嘎――”

  公雞撲棱着翅膀,雞皿飛揚的飛入了争吵的人群之中。

  “皿!”

  有人驚呼,四周的文士學者都被皿腥驚住,沒人再争辯,沒命的向後退去。

  太學館的大門口頓時留出一片空地,隻剩下那隻公雞在地面蹬腿抽搐。

  在衆人的驚懼中,方衛倒是邁步上前,一把按住那隻垂死掙紮的公雞,倒提了起來。

  鮮皿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地上,有小片的塵埃飛濺起來。

  “不過是一隻垂死的公雞,你們就都散了!”方衛站在空地中間,冷眼看着衆人,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好!”人群之中,一人大聲喝彩,随即推開衆人,走到方衛身邊,接過那隻死公雞,扔給小吏說道:“拿回去炖了,待會兒咱們也改善一下夥食。”

  說話的正是劉墨。

  “你們所有的,都有了。今日來太學館是幹什麼的,各自心中都有數,不用我多說。”劉墨伸手一劃拉,又把所有人都畫在範圍之内。

  這些學士文人是來撞木鐘的,自然不好開口,有的低頭,有的則挺兇擡頭,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

  “嘯鬧太學館,攪亂正常秩序。這要是從前的大秦律法,就是把你們都腰斬棄世,也不算完,恐怕還要把你們的九族家眷都發配從軍。”劉墨聲色俱厲的吼道。

  所有人聽了他的話,多數都透出一身冷汗。更有膽小的人已經開始偷偷的向後移動腳步,想要趁着人多悄悄逃走。

  劉墨陰沉的臉吼完之後,神色一變,一拱手微笑的說道:“幸好,當今皇上寬政輕罰。你們現在才能站在這裡各抒己見。”

  “可皇上雖然寬政了,咱們不還都是識字的文人不是?咱們能和黔首百姓一般,争吵厮鬧麼?不丢臉麼?斯文掃地啊!”

  劉墨說完這話,一衆書生都閉嘴不言,先前想逃走的幾人一想到現在的律法寬松,倒也住了腳,不再後退。

  方儒在人群之中,臉色憋的通紅,剛剛劉墨那幾句話,句句刺到他的耳朵,仿佛是專門針對他一般。

  此時見劉墨出來主持事件,他扯着脖子,粗聲喊道:“文名流派之争,總要有個高低長短,總要有個輕重緩急不是。”

  “是啊!到底誰家最有道理,誰家最适合治理天下,總要有個分别。”有人附和道。

  劉墨白了方儒一眼,他雖然學儒家的道理,卻最讨厭這種拿着儒家名頭壓人的腐儒。

  聽了方儒的話,劉墨猛地一拍巴掌,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的時候,他開口問道:“各位都吃飯了麼?”

  衆人一愣,有的說吃了,有的則不做聲,不知道劉墨要幹什麼。難不成剛殺了一隻雞就要請客吃飯。

  劉墨在空地上邁開方步,環着衆人一邊繞圈,一邊豎起一個指頭說道:“飯菜,每人每日不可缺少的東西。可這飯是怎麼做的,諸位都懂麼?”

  “放在鍋裡,架上火,一煮一蒸,不就得了。”一人大聲回道。

  “有道理。那我給你一袋米,不準用水,不準用鍋,也不準生火。你能做熟一頓飯麼?”劉墨一指他發問道。

  “這沒水,沒火,更沒有鍋,怎麼做飯?”

  “那給你水,給你米,别的都不給,能做飯麼?”劉墨追問道。

  “你這人奇怪,咱們讨論的是學問的事兒,你扯什麼做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兒。”

  劉墨一伸手,制止這人的話,說道:“錯了,大錯特錯。這治大國如烹小鮮,物事雖然不同,道理沒有差别。”

  胡亥和孟夯站在人群後面,看到劉墨在空地上從容應對,忍不住微微點頭。

  “看他說出什麼道理,若得法,明日讓蒙毅直接招到武信殿,朕要正式和他談談。”胡亥對這個太學館的文人,已經産生了一絲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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