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支文德滿臉失望的離開了東宮,不過看他的樣子,明顯沒死心。不過高明也不擔心,火藥制造的地方相當嚴格,光憑高句麗,是不可能将火藥盜走的。
來到晚宴場所,高明走到了長孫無忌身邊,道:“舅舅,聽說父皇打算對突厥用兵?”
長孫無忌低聲說道:“陛下确實有這個打算,不過被房玄齡等人給勸住了。突厥内部雖然小沖突不斷,但颉利和突利的主力部隊都沒有動靜。确實不宜出兵。”
高明對突厥的近況也有所了解,阿史那拓拔拿回新盟約後,颉利和突利兩方人馬的沖突就激烈了起來,不過有着那些大部落的“協調”,沖突還在一個可控的範圍。
不過,哪怕是小規模的沖突,對草場的破壞也相當嚴重,再加上突厥各部大量的從唐朝購買武器裝備,糧食,食鹽等物資。
大多數突厥貴族舍不得自己的财富,用人口交易,使得突厥少了大量的奴隸,本國的生産力降到最低。突厥此時大部分物資都是購買的。一但停掉交易,絕對能讓突厥國内經濟崩潰。
高明也想過這樣做,不過擔心突厥狗急跳牆,和大唐殊死一搏。隻能打消了這個誘人的想法。
“高明,有機會的話,最好勸勸陛下。”
高明有些摸不着頭腦,疑惑的問道:“勸父皇什麼?”
長孫無忌有些無奈的說道:“自從在修路這件事上獲得大量财富後,陛下就将心思放到了對周邊國家的戰争上。不僅對突厥有想法,對高句麗也一樣,都暗示過我好幾次了。我隻能裝作沒明白,要是其他事我還可以支持陛下,但這件事不行啊,大唐最需要休養生息,恢複國力。”
高明心中暗笑,沒想到李世民這麼好戰。不過高明覺得長孫無忌說的很對。現在最重要的是發展,民間厭戰情緒很高,畢竟戰亂過去的時間不長,百姓都希望有個安穩的環境。這個時候打仗,不僅耽誤發展,還容易失去民心,完全是得不償失。
“舅舅放心,我會找機會勸勸父皇的。”
高明想了想,說道:“舅舅,有件事和您說一下。我打算去南方。”
“去南方?”長孫無忌不解的問道:“去南方幹嘛?”
“我打算在南方待幾年。”高明說道:“舅舅您也知道,我有很多新奇的東西和想法。但在長安,有太多人盯着了,做起事來束手束腳的。世家都在盯着我,讓我很多時候都施展不開。我打算去南方實現我的想法。”
長孫無忌下意識的說道:“不能去!”
“為什麼?”高明沒想到長孫無忌反應這麼激烈,錯愕的問道。
“高明,自古以來,就沒有太子去地方執政的先例,你這麼做,朝堂上根本通不過。”
“舅舅應該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吧。”高明挑挑眉,問道。
長孫無忌沒有遮遮掩掩,直接說道:“高明,你要是留在長安,以你現在的聲望和能力,其他人根本就沒有機會,你的太子之位牢不可破,沒人會有不該有的想法。但你要離開長安,并且一出去就是幾年,恐怕很多人都要蠢蠢欲動。你太優秀了,讓很多人不安,他們更希望一個平庸的太子,而不是你。不管是為了長孫家,還是大唐,我都不希望你去。”
高明到不擔心這個,熟知曆史的他比長孫無忌更加自信,李世民的這些兒子都什麼樣,除了老三李恪,其他人性格上都有缺陷,根本不能給他造成威脅。至于李恪,他的出身确實能讓他得到不少前隋老臣的支持。但也正是因為這些人,讓他會受到更多人的排斥。
最重要的還是李世民的想法,他絕對不希望他的兒子重蹈覆轍,絕對不會讓玄武門事變再次重演,嫡長子繼承,這時候李世民絕對是這個想法。尤其是他出色的情況下。
“舅舅不必擔心,就算我出去四五年,青雀和李恪也才十三四歲,你覺得他們這個年級能威脅到我嗎?就算給我們一個公平競争的機會,他們也不會是我的對手,更何況我是太子,先天就占據優勢?要是在這種情況下還被他們搶了位子,那就說明他們比我更适合那個位置。對大唐也是一件好事。”有系統都鬥不過古人,還不如富貴一生呢。高明看的很明白。
高明的聲音稍微提高了一點,坐在長孫無忌身邊的房玄齡聽到了,忍不住驚異看了高明一眼。
長孫無忌也被高明的話驚住了,自古以來,為了那個位子,兄弟相殘,父子反目。過了好一會兒,長孫無忌才平靜下來,道:“雖然我不支持你的決定,不過你提出來的時候我不會反對,能不能成就看陛下的意思。”
“舅舅不反對就好。”能得到這個結果高明已經很知足了。
長孫無忌忍不住打擊道:“我不反對沒多大用處的,為了大唐的穩定,魏征、房玄齡等人絕對會堅決反對。還有陛下和皇後,你想要達成目的恐怕很難啊。”
高明不以為意的說道:“很難?不同樣有機會嗎?舅舅你也說了,很多人不希望我做太子的。隻要我在表現出針對他們的意思,他們為了自己,應該會幫我一把吧。”
長孫無忌苦笑道:“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不是隻有十歲。”
高明笑着說道:“我可是您看着長大的,還能有假嗎?”
長孫無忌搖了搖頭,道:“如果陛下同意了,讓沖兒跟着你吧。”
“沒問題!”高明爽快的答應了下來,長孫無忌讓長孫沖跟着他,就已經表達出了支持。并且會派一些人協助長孫沖,想要發展南方,人才多多益善。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反對?
又和長孫無忌閑聊了一會兒,李世民帶着長孫皇後和後宮嫔妃到了。
李世民講了一些客套話,就宣布晚宴開始。
大唐的風氣還是比較開放的,沒有那麼多繁文缛節,宴會也比較自由。武将拼酒,文官吟詩作對,李世民甚至都親自下場。長孫皇後隻陪了兩杯酒就離開了,官員的妻女同樣參加宴會,不過她們不在這裡,隻能長孫皇後去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