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七章 蔣琬
“憑什麼我們要把三畝良田賣給你們,五千錢?錢在哪裡呢?”這個叫做蔣炎的人大聲的叫道,
隻見一個文弱的書生在那邊面紅耳赤的大聲的叫道。
蔣炎?年輕男子記得此人自報姓名的時候說自己姓蔣名炎零林人。
“恩?”那邊老徐和郝流也沒有想到這三十幾個人當中竟然有這麼一個讀過書識字的。
“郝都尉這怎麼回事?”老徐臉色有點不好的看着問着邊上的郝流。
“我也不知道!”郝流臉色也是變成了鐵青色,他還真的沒想到在這些個人裡面竟然有這麼一個讀過書識字的人物,你說你讀過書識字你跑到這裡來領取什麼田地啊,你去太守府去啊,哪裡有專門的人招待你啊,現在揚州之中就是缺少那些個讀過書識字的人物,來讓他們充斥到基層去做一個小官吏,比如這個老徐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因為會寫字,所以才能有這麼個好差事。
“郝流我告訴你,要是有什麼事情,你下次就别來@了。”老徐對着郝流不客氣了起來,直接就叫名字了。
“别啊,老徐,徐大人,你放心我郝流定然處理好!”郝流看着老徐的樣子也有點慌亂“看上郭将軍的面子上。”
“你拿郭家來壓我嘛?”老徐面色不善的說道,這個郝流身後的背景是新野郭家,這個郭家老徐也是得罪不起,但是要是惹毛了他老徐,他卻可以讓郭家換一個人來。
“不敢。不敢。徐大人放心我這就去處理!”郝流的臉色也不好看。他揮了揮手幾個新野守軍就随同他一起朝着那邊的蔣炎逼迫了過去。
“蔣兄弟。這難道真的是賣身契嘛!”邊上有漢子不識字,但是聽到了将炎所言不由的問道。
“哼,就是賣身契,他們不但把咱們的三畝田地給吞了,還每年加一層賦稅,一直加到六層!”蔣炎怒着把上面的字迹給讀了出來。
“六層啊啊,這麼高,那不能按手印啊。俺在豫州的時候也不過才六層啊!”有些百姓不滿意了,他們可是費勁千辛萬苦才來到揚州的,其中好些人體質弱的就死在了路途之上了,圖的是什麼,不就是揚州那三成賦稅嘛,現在告訴他們這個揚州和其他地方沒兩樣,都是六層,他們還來幹嘛。
“諸位,諸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們揚州說是三成賦稅就是三成賦稅,怎麼會騙人大家呢!”郝流走了過來。笑眯眯的對着這幫流民說道。
“呵呵白紙黑字在此,郝都尉你還想耍賴嘛!”那邊蔣炎對着郝流說道。
“諸位啊,你們識字嘛?”郝流問着這幫流民。
許多的流民都是在搖頭就算有認識的也不過認識個自己的名字罷了。
“呵呵,既然你們都不認識字,又怎麼能夠聽信這個蔣炎一人所言呢。說三成賦稅就是三成賦稅。這個蔣炎啊,他是眼花了看錯了!”郝流眼神示意之下,幾個新野城守軍點了點頭把蔣炎給包圍在了中間。
“我沒有眼花,上面的的确确的寫着的就是賣身契,不相信我們到新野城去,把他貼在衙門口,布告欄上讓大家看看。”蔣炎還在那裡大聲的喊着。
郝流的臉上已經冰冷了起來。
“這個郝都尉逼迫我們簽賣身…..契”這個契約的契字還沒有說出口,突然蔣炎就是兇口一疼,定睛一看,原來是靠近了蔣炎的郝流的手下對着蔣炎動手了。剛才正是一個新野守軍暗地裡一拳打在了蔣炎的肚子之上,讓蔣炎這才一口氣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這就是賣身…”蔣炎還想開口又是一拳打在了兇口之上,那邊一些流民看着郝流圖窮匕見了,百姓也是怕事,都不願意強出頭,看着郝流有點恐懼。
郝流看着這幫賤,民的害怕的樣子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才對嘛!
“咳咳咳!”那邊的蔣炎口中都吐出鮮皿了,這幾個新野的守軍下得黑手太重了。
“呵呵,這就是揚州,這就是那個蜀王殿下的樣子,蔣某人算是見識了有如此的手下,必然這個蜀王劉莽也好不到哪去欺世盜名之輩罷了,郝流我告訴你,哪怕蔣某人就此死了,蔣某人都要說,這是賣身契,不能去簽,簽了就一輩子隻能給人做奴隸了。”蔣炎繼續大口的喊道。
“這要不我們就不簽了吧!”那邊的流民又騷動了起來,一個個都不想再上面按上手印了。
“哼!給臉不要臉!”郝流怒了,他剛才隻對蔣炎動粗沒有直接下殺手,那是因為這個蔣炎怎麼說好歹也值個三畝田地呢,現在這個蔣炎給臉不要臉,郝流自然也不會再輕手了,不就是三畝田地嘛,他郝流不要了,郝流手往下一揮舞。
立刻就有新野守軍點頭明白“唰!”寒芒閃爍了起來,這個新野守軍手中的戰刀出鞘了,那邊流民百姓慌了,這個郝流是要殺人滅口了。
“來吧,殺了蔣某吧,欺世盜名之輩,僞王哼!”蔣炎冷笑道,閉上了眼睛。
“噗!”滾燙的鮮皿迸濺了出來。
這就是被殺的感覺嘛?怎麼感覺不到疼呢,蔣炎感覺到了鮮皿的滾燙卻沒能夠感覺到疼痛,難道是他死得太快了嘛。
“啊啊啊!”一聲的慘叫在蔣炎的身邊響了起來,蔣炎很是奇怪,他自己沒喊疼呢,為何邊上有人在慘叫。下意識的蔣炎睜開了眼睛,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卻是讓蔣炎愣住了,地面之上一個新野守軍正在地上慘叫着打着滾,鮮皿迸濺了一地,把地上都給染紅了。
“蔣兄,沒見過鮮皿嘛!”邊上一個很是淡然的聲音響了起來。
蔣炎這才看到,邊上一個年輕的男子很是淡然的看着自己。他的手上正拿着一把戰刀。這把戰刀不正是剛才新野守軍手上的嘛。
“是你。你救了我?”蔣炎這才看到這個人不正是剛才那個叫做韓揚的百姓嘛,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刀疤臉一個壯漢。“你為何要救我!”
“沒什麼為何,隻不過看不慣罷了!“這個年輕男子很是淡然,手上的戰刀還在滴着皿可是年輕男子卻絲毫不在意。
“你,你們,大膽!你們想死嗎!”郝流是又驚又怒啊,他本想殺了一個蔣炎讓衆人閉嘴的,現在好了不但蔣炎沒死。他的一個手下卻被一刀砍中躺在了地上痛苦的打滾了。
“死?就憑你郝流嘛!”
“哈哈,爽快!”邊上的刀疤臉說道。
“好,好,好啊!給臉不要臉。”郝流也是動怒了,他的眼睛之中有了殺意,這個郝流原先就是地痞無賴,在這個亂世之中也不是沒有殺過人,在他的手中可是有好幾條無辜的百姓的人命呢,隻不過後來郝流搖身一變變成了官員罷了。
“來人給我拿下他們!格殺勿論!”郝流手中可是有着十幾個新野守軍,這些都是他郝流的親信。要麼就是當初的地痞無賴,要麼就是那些個新野大牢之中的亡命之徒。三教九流,郝流收在了手下為他賣命。所以對于這幾個流民百姓既然擋着他郝流的财路了那麼就殺了。
“是!“那邊十幾個郝流的手下都拔出了戰刀朝着年輕男子逼迫而去。
“韓兄小心!鄉親們這個郝流讓你們寫賣身契啊,我們不能人能夠讓他們得逞,他們才十幾個,我們這麼多人呢。我們一起上拿下他們!”那邊的蔣炎看着郝流的動靜不由的有些愧疚,因為他蔣炎的緣故所以才會讓郝流要連帶着這韓兄的幾個人一起殺了,蔣炎在鼓動百姓幫忙。
年輕男子雖然有點感謝,但是他卻沒當一回事,因為百姓的想法年輕男子能夠猜測得到。
“快讓開,快讓開!“邊上的流民百姓一個個恨不得退避三舍。他們在事關自己的利益的時候可能會反抗一番,那也是有人帶頭,但是一旦遇到了這種郝流這種直接拔刀的,百姓們就怕了,百姓們都是怕事的,以和為貴這不是謙遜而是無奈,因為不得不和民不和官鬥啊。
好在年輕男子也沒有在乎百姓的幫忙。
“管亥周倉,休息這麼長時間了,是該活動活動筋骨了!”年輕男子眼睛之中浮現出殺意了,這個郝流不是個好東西,這個賣身契看着他和老徐那麼熟悉的配合,應該很長時間了,那幫郝流的手下在郝流說要動手的時候絲毫不遲疑,對百姓尚且如此就可以知道這些個人的秉性了,所以年輕男子殺起來沒有絲毫的障礙。
“主公,俺要打十個!”周倉直接就大言不慚啊。
“好了傷疤忘了痛是吧!”那邊的管亥冷笑了一聲“你給我保護好主公,這邊的人教給我!”
一個比一個大言不慚,讓邊上的蔣炎有點愣住了,那邊的郝流更是被年輕男子一行人給氣得笑了出來。
這年輕男子一共就三個人,一把戰刀,還是剛剛搶過來的,而他這裡卻是有着十八個人,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手底下都有人命的,還有武器。
“給我剁了他們,别一下子殺死了,把手腳給我剁了,我要他們後悔來到這個世上。”郝流指着年輕男子一行人說道。
“來吧來吧,死就死了!”那邊蔣炎看着逼迫靠近的十幾個手持武器的敵人也是咬了咬牙齒和年輕男子站到了一起來,讓年輕男子不由多看了兩眼,這個窮書生竟然還有這樣的勇氣。
可是看到蔣炎閉上的眼睛還有那緊張的樣子不由的好笑“蔣兄照顧好你自己就好了!對了忘了和蔣兄說了,蜀王殿下可不是什麼欺世盜名之輩,更不是什麼僞王,他可是朝廷冊封的!”說完直接就一個健步沖了出去,手中的戰刀劃過一道寒光,一個沖在最前面的新野守軍直接就被戰刀給劃破了喉嚨,鮮皿從皿管之中噴湧而出,缺氧的反應立刻就出現在了這個新野守軍身上。他松開了戰刀的手。兩隻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嘴巴長得很大,大口的喘着氣恨不得把所有的空氣都給吞進肚子裡,可是這一切都是徒勞的,很快就因為失皿和失氧,斷了氣躺在了地面之上變成了一具冰涼的屍體。
“啊啊啊!”蔣炎剛才雖然十分的倔強,但是真的有人死在了他的面前還是吓了一跳。
“管亥接着!”年輕男子把手中的戰刀丢了出去,那邊刀疤臉一把抓住了戰刀,猛地就劈砍了下去。直接把一個新野守軍的頭顱給砍成了兩半眼看着就是活不了了。
“俺要打十個,打十個!”周倉這裡雖然沒有拿到戰刀,但是他更加的厚實,他抓起了一個新野守軍,手中碗口粗的大拳頭直接落在了這個新野守軍的臉上,一拳兩拳三拳,打到了最後隻聽見咔咔一聲,周倉的拳頭之上出現了白色黏糊糊的東西,那邊蔣炎看了想吐,這不是腦漿嘛。
“小白臉給你!”周倉直接把這個被拳頭轟出腦漿來的屍體丢在了那邊蔣炎的手下。繼續尋找了下一個目标。
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的。蔣炎的腳底下屍體越來越多了,蔣炎臉色那是蒼白的各種死法的屍體啊。要不是蔣炎強忍着,可能現在的蔣炎就要吓得摔倒在地面上了。
“周倉,管亥别吓着人家!”那邊年輕男子看着那邊蔣炎的手下對着自己的兩個手下不由的訓斥道。
“嘿嘿!“周倉憨厚一笑那邊管亥卻是浮現出了不屑,誰讓那個小白臉敢說主公的壞話活該,要不是主公攔着,剛才蔣炎直接就被新野守軍殺了。
“大。大膽!”郝流終于怕了,因為這三個人實在像是殺神啊,他的十幾個手下啊,這些可都是亡命之徒啊,就算上戰場也是一把好手啊,可是現在卻是死在了三個人的手下。
“我和你拼了!”那邊郝流也是拔出了手中的戰刀,大吼了一聲。
“呵呵!”周倉和管亥都是在冷笑着,他們就看這個郝流到底要和誰拼了。
“管大哥你可不許和俺搶,他是俺的!”周倉咧開了嘴巴說道。
“我不和你強,可是他要是不要命找我,我也沒辦法!”管亥在邊上冷然道。
“這個郝流我要活口!”那邊年輕男子也是開口了。
“殺,殺,殺!”周倉和管亥都等着看着郝流到底要花落誰家呢,可是突然兩人瞪大了眼睛。
原來這個郝流玩的是聲東擊西,他叫得越歡可是卻沒有沖殺過來,而是調轉的方向朝着那邊的戰馬跑了過去。原來這個郝流沖殺是假,逃跑是真。
“什麼!”周倉和管亥愣神的時候,那邊的郝流已經沖到了馬匹的邊上,郝流絕對是超長發揮了,一個健步起跳就跳到了戰馬之上,馬缰一拉掉頭就跑啊。
“哪裡跑!”管亥和周倉也是追了過去,為了阻止郝流逃跑,周倉都直接把自己手中的戰刀給抛了出去。
“啊啊啊!”戰刀起了作用了,直接在郝流的身後撕開了一個傷口,要不是郝流身後的盔甲保護就這一下子郝流必死無疑,就是這樣郝流也是受了重傷。戰刀落了下去又刺入了戰馬的屁股之上。
本來奔跑的戰馬吃痛之下更加瘋狂的狂奔了起來。
周倉和管亥想要繼續追過去,卻隻能看着這個劣馬拖着郝流越跑越遠。
“回來吧!“身後的年輕男子喊道。
“該死!讓他跑掉了。”
“追不上了。”年輕男子搖了搖頭,如果之前郝流剛剛騎上戰馬還能追,因為這匹馬不是高頭大馬而是一匹劣馬,能夠馱人,但是卻無法上戰馬奔跑,以管亥和周倉兩人武将的爆發速度還是能夠追趕的上的。
可是周倉的那一把戰刀卻是讓這匹劣馬給徹底的狂躁了,吃痛之下已經超常發揮了,那種狂躁之下,周倉和管亥還真的追不上。
“多,多謝韓兄的救命之恩。”那邊蔣炎終于動了,他的腳下躺着七八具屍體要麼就是頭腦爆裂的要麼就是被劈成兩半的,反正是各種讓人看得恐怖惡心。
蔣炎能夠不直接摔到在地已經算是不錯了。
“謝字就不用說了,即便沒有你的事情。我也會出手的。”年輕男子擺了擺手手對着蔣炎說道。
年輕男子不讓蔣炎感謝。蔣炎也不矯情了“韓兄。我們快走吧!”邊上的蔣炎對着年輕男子說道。
“走?”年輕男子問道“為何要走。”
“這個郝流跑了定然會引來新野守軍的,我們殺了他們那麼多人,他們會來報複的。”蔣炎不自覺的用了我們這個詞語。
“他們不來我還要去找他們呢!”年輕男子眯起了眼睛,他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發下去的政策會被下面的人這麼應付,新野如此,其他地方呢?壽春,皖城。合肥,棗陽益陽,這些個地方呢,是不是也是如此?
年輕男子當初為何對士族不感冒,就是因為有着士族在會阻礙到他的政策的實行,所以他殺了一大批,現在好了,殺了一批又來了一批。
“可是我們才四個人!”那邊蔣炎又開始勸說了,現在撐着郝流回去新野的時候趕緊逃,到時候郝流帶來的大部隊可就走不掉了。
“管亥。去給我把那個老徐帶過來!”年輕男子沒有理睬蔣炎的絮絮叨叨而是對着邊上的管亥說道、
“是!”管亥點了點頭離開了。
“别殺我,别殺我。求求你們了别殺我!你們要什麼我都給你們求你們别殺我!”很快管亥就提着一樣東西過來了,看着樣子不正是那個登記戶籍的老徐嘛。
“不關我的事情,不關我的事情啊,都是那個郝流,都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老徐不住的求饒道。他很顯然的被吓住了,剛才這三個兇人三下五除二啊,把那個郝流手下的十幾個新野守軍就像是切菜一樣給砍掉了,老徐吓得都快打哆嗦了。
“殺不殺你,就看你的表現了!”年輕男子微微的笑着對着邊上的老徐說道。
“隻要不殺我,我什麼都聽你們的。”老徐很是幹脆的求饒着。
“說吧,這個郝流身後到底是何人。”年輕男子對着老徐說道,郝流隻是一個城門都尉罷了,這麼一個小小的都尉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膽子玩這麼一出的,一兩個還能說是這個小小的城門都尉轉了空子,可是一下子冒出了數千個,那就真的大發了,一個小小的城門都尉是做不了的,如果做了的話,隻能是死路一條,畢竟這利益太大了。年輕男子之所以要問清楚,那是因為這個城門都尉的姓讓年輕男子有點不安,姓郝,别真的是他。
如果真的是那個人,那麼年輕男子即便再不舍也要就底斬殺以正軍法了。
“我說,我說,這個郝流他是,他是郭家的人!”老徐幾乎就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
“郭家?”年輕男子疑惑的問道。
“是的,是郭家,就是新野城的校尉郭毅的郭家。”老徐對着劉莽解釋道,這個郭家就是新野城之中新近的士族,原先的家主郭毅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新野城下一個縣城縣尉罷了,可是因為新野劃撥給了揚州,大批的荊州士族離開了新野,使得新野城形成了權利的真空,這才讓這個郭家扶搖直上了。
新野太守劉琦雖然懂得治理,但是不管怎麼說他還是有他的視野的局限性的,他還是擅長那一套用士族治天下,這套規則可是應用了千年的,到了後世總結出來就是和士大夫共治天下。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劉琦隻能矮個子裡面拔高個,讓郭家先上來了。
這些時日以來不知道為何新野太守劉琦也開始不問事了,所以這個郭家從一開始羞羞答答變成了現在的明目張膽了。
“郭家?呵呵,好一個郭家!”年輕男子算是真的怒了一個小小的士族竟然敢如此,年輕男子又想到了,他們的戰馬不就是被這個叫做郭毅的将軍給強行奪走的嘛。
“韓兄,我們還是走吧!現在和這個郭家硬碰硬不劃算啊,我們離開這裡去荊州或者去兖州,以你們的武力定然會得到重用的,到時候我們再來報仇,來拆穿那個蜀王劉莽的真面目。”邊上的蔣炎繼續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閉嘴!”年輕男子沒開口呢,邊上的管亥就直接開口了“我告訴你再說一句蜀王殿下的壞話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你生什麼氣啊”蔣炎有點不明白。他明明說的是蜀王劉莽啊。和你們有半毛錢的關系。又不是說你們家的主子。蔣炎搞不懂了,因為這三個人已經不止一次的警告他不許說蜀王劉莽的壞話了,讓蔣炎又氣又不明白,你們現在的這個情況不就是那個蜀王劉莽的手下造成的嘛,再留在這裡不是等死嗎。
“蔣兄,你要是想走就快走吧。”年輕男子對着蔣炎皺了皺眉頭不管一個人再大度可是有人自己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說自己壞話年輕男子也會憤怒的。
“死就死了,反正我蔣琬的命也是你們的救的!大不了就還給你們!”邊上的蔣炎,不。應該說是蔣琬咬了牙牙齒說道。
“蔣琬?”年輕男子聽到這個名字覺得有點熟悉,不過也沒有多想畢竟隐藏名字的人多了去了,他自己不也是用韓揚的化名在代替嘛。
……
“好馬,好馬啊!”新野守軍的跑馬場之上,一個穿着将校盔甲的男子,正在縱馬奔馳着,戰馬揚起的灰塵滿天飛舞。
這個人就是現在的郭家家主,新野城守軍校尉郭毅了,郭毅現在可是很滿意這幾匹戰馬啊,一共四匹戰馬一匹比一匹好。最差的那匹也是一頭良馬,能夠上得戰場的。
其中那匹黑色的戰馬更是讓郭毅滿意。
“恭喜将軍。賀喜将軍喜得寶馬。”邊上的副将對着郭毅大拍馬屁。
“哈哈哈哈!”郭毅很是滿意這樣的馬屁啊“這四匹戰馬除了那匹黑色之外,你盡可挑選一匹作為坐騎。”得到了四匹戰馬郭毅自己騎乘一匹,這剩下的三匹自然要送人的,這其中一個就是自己的副将了。
“多謝将軍,多謝将軍!”副将也是對這個戰馬眼紅啊,他也是武将,武将一身之中除了武器之外最愛的就是戰馬了,一匹好的戰馬在戰場之中就能夠救下自己一命的,所以聽到了郭毅對自己的賞賜戰馬怎麼能夠不開心呢。
要知道現在是亂世,這裡又地處中原江南一帶,而馬匹的生産是在北方的,北方的諸侯都在有意無意之中限制馬匹的進入中原,特别是兖州的曹操更是把北方的通往南方的道路都給派出的兵馬嚴加看管,馬匹絕對不許流落到江南去,敢到江南賣一匹戰馬那都是死罪要殺頭的。劉莽雖然從廣陵開辟了海路去遼東的公孫家買戰馬但是那都是供應主力部隊用的,這些個守備部隊自然得不到,主力部隊自己還不夠呢,怎麼可能給其他部隊呢。
所以馬匹在新野這裡的黑市之上價格就是天價,甚至還有市無價。一匹好的戰馬自然讓人眼紅。
“不知道那幾個人是怎麼得到這些個戰馬的!要是有路子就好了!”郭毅拍打着戰馬,他在想着這幾匹戰馬的原先的主人,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得到的戰馬啊,要是有路子該多好,這幾匹戰馬少說也得價值千金吧。這麼想着郭毅不由的有些愧疚了,因為那幾個奉獻上了,這麼好的戰馬,可是還是被他郭毅給賣了人頭。不過郭毅想着就算賣了人頭好歹他們也能種地養活自己不是嘛!這樣來說自己還做了一件好事呢。
“走吧我們回營吧!“郭毅也是累了,就要把戰馬送回到營地,他就準備會府邸去了。
“報!,報告将軍,郝流都尉重傷而歸,正要求見将軍!”一個傳令兵很快就跑了過來朝着郭毅喊道。
“郝流?重傷而歸?”郭毅第一個想法就是不相信,因為那郝流不是前去賣人頭了嘛。怎麼會重傷而歸?要知道這新野上下又沒有土匪賊寇,又怎麼會重傷呢。
“我的戰馬呢?”郭毅第一個關心也不是郝流的人命而是關心的是他的戰馬,那匹雖然是一頭劣等馬,可也是一匹戰馬啊不是嘛。
“報告将軍,将軍的戰馬已經倒地暴斃而亡了。”
“我的戰馬!”郭毅狠狠的說道“讓那郝流在我軍帳見我。我要他給我一個交待!”郭毅說着就朝着軍帳而去了。
郭毅坐在了軍帳之中,沒過多場時間,郝流終于到了。他進入營寨是被人架着進來的。因為郝流實在是受傷不輕啊。之前周倉的那一下子直接把郝流的半個屁,股給削掉了,他的後背是有盔甲抵擋着可是屁,股上沒有啊,所以就遭殃了。
屁,股上肉多,所以一時半會死不掉,可是這個樣子可就凄慘無比了。
“将軍。将軍,你要為我做主啊,為我做主啊!”郭毅本來準備問責郝流的,因為郝流把他的戰馬給弄死了,雖然那匹劣等馬郭毅不準備再騎着了,但是這麼說也騎着了這麼多年了,海水有點感情的,而且那匹馬好歹也能賣給七八十金吧。
可是看到了郝流這個凄慘的樣子,郭毅又有點不忍心了。
“這麼回事?你不是去徐連那裡了嘛?怎麼會弄成這樣?”郭毅皺着眉頭追問道。
“将軍你不知道啊,有人要造反啊!屬下差一點回不來了。”郝流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的對着郭毅說着自己的悲慘的遭遇。
“什麼?十幾個士卒都被殺了?”郭毅頓時就跳了起來“反了他們。你郝流是幹什麼吃的!十幾個人打不過三個人?”
“将軍啊。我,我~”郝流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人家隻有三個,還是手無寸鐵的,可是最後自己十幾個人被人家殺了一個落花流水啊。
“将軍,那幾個看起來不簡單啊,不然這幾匹上好的戰馬又是哪裡來的!如果單單隻是前來訪親的,坐坐馬車就好了,怎麼會有戰馬呢。”邊上的副将對着郭毅說道。
“将軍,那幾個賊子在慫恿那幫賤,民造反啊,如果讓他們得逞,将軍我們的良田可就沒了。要是太守大人再出來,這,這顆就徹底完了。”郝流哭喪着對着郭毅喊道。
“良田?”郭毅這才想起來了,現在不是算計郝流丢了他的戰馬還有被人打成這樣的罪責了,而是要拿下那三個大逆不道之人,如果這三人拿不下的話,那麼他的良田可就沒了斷人财路如殺人父母啊,要是真的事情搞大了,他郭毅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現在是因為新野太守劉琦不出來,他郭毅才能如此的,要是驚動了劉琦,這事情就不好辦了。
“來人,随我去一趟安置營。”郭毅就要帶着自己的親衛前去了。
“将軍,這幾十個人不保險啊。”郝流對着郭毅說道。他是被那年輕男子手下兩個人給打怕了,
“難道你認為本将軍和你郝流一樣廢物嘛?”郭毅不屑的說道。
“不是啊,将軍!”郝流不能說是自己怕了“将軍,那安置營之中可是有着數千賤,民呢,要是被那幾個人給慫恿到了,那麼将軍您的安全。”
邊上的副将聽了郝流的話也是點了點頭“将軍我們還是保險一點吧,不然數千刁民沖擊到将軍的話,那就不好了!”
“好,那麼就帶一千人吧!”郭毅點了點頭“速速給我點兵,我倒要看看那是何方神聖!”
“是!”
……
安置營之中“怎麼蔣兄你不走了?”年輕男子剛才一直在想事情,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那個蔣琬還在。
“你們不走,我也不走!”蔣琬倒很是硬氣的對着年輕男子說道。
“你不用顧忌我們!如果厮殺起來我們可照顧不到你啊。”
“大不了就是死嘛,反正這條命都是你們救的。”蔣琬很是大氣的說道。
“切,也不知道剛才是哪一個看到俺丢過去的屍體吓得臉都白了!”那邊的周倉瞥了皮嘴,讓蔣琬很是尴尬。
“好了,少說兩句!”年輕男子揮了揮手“蔣兄,你為何會出現在此啊!”年輕男子有點疑惑,因為蔣琬這個人是一個識字的人讀過書,不應該出現這個安置營裡的,現在揚州之中最缺少的就是讀書人,蔣琬要是去求賢館少說也能做上一個書筆吏的,總好過在這裡領取三畝良田要好吧。
“我也想去求賢館,可是這路上的盤纏被人搶了,所以迫不得已才會如此。”蔣琬對着年輕男子說道,原來這個蔣琬字公琰。是零陵湘鄉人。在荊州也算是小有名氣。因為有點才華,就想着要出人頭地一番出去闖蕩闖蕩,他本來想要加入揚州的,可是帶的盤纏卻在路上被人盜了,好不容易費勁千辛萬苦來到了新野卻因為交不起入城費,被那個郝流抓了包準備當人頭賣給老徐換取良田。
“郝流,該殺!”年輕男子聽了蔣琬的話語不由露出了殺意,入城竟然要入城費。對商隊如此,對百姓更是如此。
“哼,枉我還想投靠那蜀王劉莽呢,卻未曾想到他的治下是如此的!”蔣琬又開始發表不滿了。
“蔣兄,蜀王是蜀王這個郝流是郝流,蜀王劉莽絕對沒有讓這個郝流這般做!”
“那也是一個糊塗蛋!”蔣琬大言不慚道。
“小子你是真的不知道死字怎麼寫是吧!”管亥動手就要揍這個蔣琬。
可是蔣琬倒是很硬氣脖子一挺“要打你就打吧,我說得又沒錯!本想着這個蜀王殿下能夠賢明為百姓呢,這樣看來隻能是害了百姓。”
“噢?蔣兄何出此言?”年輕男子有點感興趣了。
“韓兄你也看到了,這個蜀王殿下可能三畝良田和三分的賦稅出發點是好的,但是現在實行呢?和其他州郡有什麼不同?甚至還不如人家呢。人家好歹是開明的說,這新野卻是暗地裡來,小人行徑!最後隻能肥了那些個貪官污吏而苦了百姓!”
“你!”
“那麼按着蔣兄的話說。蔣兄可有處理的辦法嘛?”年輕男子看着這個蔣琬說話一套一套的很是有邏輯也像是一個有些才華的人,不由的敢了興趣多問了一句。
“這個自然有!”蔣琬很是嘚瑟的說道。
“哦?說說看!”
“這個蜀王殿下可能對百姓是仁慈,但是有一點他卻是做錯了。如果把此點給改了這蜀王殿下的政策才能完整的實行下去!”蔣琬繼續言語到。
“請講!”
“這個蜀王殿下的政策被人轉了空子無非就是他讓土地良田變得可以買賣了,所以這幫貪官污吏才敢明目張膽的強取豪奪!如果說吧這些個良田變成不可買賣,那些個貪官污吏還能前來伸手嘛?”蔣琬說出了他的想法。
“如果不能買賣的話,百姓可能沒有歸屬感啊!”揚州為何能夠吸引那麼多的百姓前來揚州就是因為他要贈送良田,按着人頭算的,你來揚州,這些個良田就是你的了是你自己的私有财産,如果你告訴他,這些田地你隻能種植卻不能買賣,那麼百姓會積極性打消一大半的,百姓想要的就是屬于自己的田地,這樣他們才能有歸屬感。還有就是劉莽賞賜下去的良田,如果也不許買賣的話,那麼賞賜又有什麼意思呢。
“那也簡單,如果想要買賣的話,可以,不能賣給士族和私人,隻能賣給官府!“蔣琬繼續侃侃而談道。
“賣給官府?”年輕男子問道。
“是的!賣給官府,官府以市價收購,這樣一來就可以杜絕士族吞并土地了!”
“土地國有化?”年輕男子嘴巴裡面淡淡的說道。
“對,知我者韓兄也!”蔣琬聽到了年輕男子所言,他說了這麼一堆不就是這個意思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所有的土地全都收回國有,百姓留下口糧田,其他的田地可以買賣但是隻能賣給官府,由官府再分配到其他個人身上去,這樣就可以杜絕了士族吞并土地,讓百姓無田可以耕種。
“蔣琬?”年輕男子喃喃自語的重複着這個名字,土地國有化,說起來簡單,但是這個觀念真的能夠提出來還是不容易的,因為思維的局限性,這個蔣琬能夠提出來這麼一個雖然粗糙但是已經有了要點額法子,還真的不容易。
“蔣兄,你師從何處?”年輕男子問道。
“荊州鹿門書院!”
“鹿門書院?卒業了?”
“然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