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箭退敵
見到匈奴退兵,城牆上的将士緊繃的神經也放松下來,坐到了地上,看着後勤人員收拾戰場。
短暫的交鋒,已經用盡了他們的力氣,現在時間尚早,匈奴肯定會進行第二次攻擊,所有人都抓緊時間休息,恢複體力。
就在張載靠在城牆上閉目假寐時,有士兵帶着一名穿着縣衙制服的小吏前來,說是有事禀報。
張載看着眼前的小吏,有些印象,似乎是刺史府中的刀筆小吏,于是開口問道:“你找我有何事?”
小吏顯然也見過張載,恭敬的回答道:“張将軍,剛才府衙門口有位壯士求見将軍,小人把他領到了這裡,還請将軍定奪。”
“你可問清此人姓名?”
“他自稱薛禮。”
“什麼!”聽到薛仁貴的名字,張載猛的站了起來,激動的說道:“你沒聽錯?”
小吏也不知道張載聽到這個名字為什麼有這麼大的反應,但還是肯定的回答道:“沒有聽錯。”
張載用力捶了下城牆:“太好了,快請……算了,還是我去見他吧,頭前帶路。”
小吏見張載神色激動,自然不敢耽擱,帶着張載走下城牆。
剛下了城牆,張載眼睛掃視四周,并沒有發現有其他的人,四周都是在忙碌的士卒,忽然,視線在一個身穿白袍,肩背勁弓的壯年漢子身上停了下來。
他與士卒的穿戴完全不同,在人群中格外顯眼,不時的幫着從身邊經過的士卒,搬運巨石滾木。
小吏快步走過去,對着白衣漢子說道:“張将軍來了。”
張載大步流星地走過去,還沒來得及開口,薛仁貴深深一躬,說道:“在下河東薛禮,字仁貴,見過将軍。”
“不知薛兄尋載有何貴幹?”張載明知故問。
薛仁貴回答道:“将軍幾年前曾救過家父一命,家父已喪,遺命禮報恩,如今家父喪期已過,特來投奔将軍。”
說完薛仁貴鄭重一拜:“拜見主公。”
張載心想:“這一定就是記憶植入,真是個奇妙的事情。”
同時他手中的動作不慢,連忙扶起薛仁貴,說道:“薛兄不必多禮……”
還沒等張載說完,就被薛仁貴打斷:“主公稱呼禮表字即可。”
張載見他一臉堅決,遂說道:“晉陽城朝不保夕,仁貴仍冒死前來,忠義無雙,請受載以及全城将士和百姓一拜!”說完張載彎腰拜了下去。
薛仁貴受了張載半拜,躲開了,說道:“主公與刺史大人解民倒懸,才是大丈夫所為,禮當不得這一拜。”
“嗚嗚……”
“跟我來!”一聲号角打斷了張載兩人的對話,張載匆匆帶着薛仁貴走上城牆。
原來是匈奴見到城下火勢漸小,開始在城前集結,準備攻城。
張載對薛仁貴說道:“不知将軍武藝如何?”
薛仁貴看着城門外正在列陣的敵人,豪氣沖霄地說道:“若給吾八百鐵騎,吾能殺他個七進七出。”
仿佛被薛仁貴的豪氣感染,張載大喝一聲:“好氣魄!”
張載見他隻背負弓箭,沒有武器,又問道:“不知仁貴可有趁手武器?”
薛仁貴臉色有些尴尬,說道:“家中貧困,未曾制備武器。”
“那仁貴慣用什麼武器?”
薛仁貴然後想了想說:“刀槍皆可,有戟最好。”
張載點了點頭,曆史上薛仁貴也是個用戟的高手,又看着薛仁貴一身布衣,對身邊的親衛說到:“取把鐵槍,然後再那一副上好的铠甲。”
一名親衛領命而去。
短促的号角聲仿佛鼓點般響起,這是進攻的聲音。
城牆上旌旗招展,仿佛晉陽城不屈的意志,将士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仇恨的盯着城下的敵人。
就在敵人離城牆尚有五百米的距離,薛仁貴取下背後的勁弓,向旁邊的弓手要了袋箭矢,張弓搭箭,瞄準匈奴陣營中騎馬的軍官,一箭射了過去。
匈奴軍官沒有防備,這支箭直接沒入他的脖子,從馬上摔了下去,頓時引起一片騷亂。
“嗖嗖嗖……”
薛仁貴一連三箭,又有三位匈奴軍官直接落馬,剩下的軍官害怕薛仁貴的神箭,也都不敢輕易前進,手下的士兵沒了将領的指揮,也不在前進。
薛仁貴目測了一下匈奴帥旗的距離,将弓拉滿。
“嗖!”
這支箭比前面的三支更快,更穩,從匈奴攻城部隊的頭頂飛了出去。
還沒等負責攻城部隊的将領提升士氣,就聽到後面自家軍中傳來騷亂,回頭仔細一看,原來是帥旗被一箭攔腰射斷。
城牆上的将士,也都被薛仁貴神乎其技的箭術驚呆了,随即爆發出強烈的歡呼聲。
士氣這東西虛無缥缈,但又真的存在,它甚至可以左右一場戰鬥的勝負。
匈奴将領見己方帥旗倒下,士氣頓失,立刻下令收兵回營。
一次皿戰就這樣在薛仁貴的神箭下消弭,而他箭神的稱呼也在軍中不胫而走。
這時,親兵已經将鐵槍,铠甲送來,交給薛仁貴,看着眼前的武器裝備,張載不禁笑道:“看開暫時用不上這些了。”随後臉色一正說道:“傳令,讓其他三門守将到府中見我。”
刺史府中。
其他三門的守将在聽聞軍中來了一位箭神,在接到張載的命令後,也紛紛放下手中的防務,交給副将,來到刺史府中。
大廳前,祭拜了張懿後,張載領着薛仁貴和幾位守将到偏廳中,說道:“諸位,某身邊這位便是今天三箭退匈奴的箭神薛禮薛仁貴。”随後将四門的守将一一介紹給薛仁貴。
“這位是西門守将趙軍候。”
“南門守将孫軍候。”
“北門守将王軍候。”
“東門守将張軍候。”
薛仁貴一一與他們打招呼。
等他們認識完畢,張載才說道:“如今匈奴圍城已久,城中損失慘重,匈奴人恐怕也不會輕易撤兵,今日攻擊受挫,士氣低落,所以某決定今晚襲營,燒了他們的糧草,逼他們撤兵。”
“将軍,這倒是個好主意,但是以我們武力難以擔任主将。”東門守将說道。
其他三位守将也都跟着附和。
原本的軍官在幾天的時間裡,陸續陣亡,他們都是臨時提拔的軍官,本來就沒有領兵經驗,守城還可以,如果野戰襲營,就為難了。
張載也知道他們的本事,不過為了提高薛仁貴在軍中的威望和地位,還是要做些面子工程的。
“既然你們都不願去,那此時就交由薛仁貴如何?”張載笑眯眯的提議。
幾人聽到後互看了一眼,說道:“願聽将軍令。”
“好。”張載站起身,說道:“薛禮聽令!”
“末将在!”
“命你為都尉,統領六百騎兵,今夜襲擊匈奴大帳,燒毀糧草。”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