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長不知道多遠的峽谷靜靜的躺在茫茫原始森林大地上,說是峽谷,更像是地殼運動後撕開的裂谷,一座高大悠長的山脈被從中間直接撕開兩半,懸崖上看不到任何植被,全是裸露的岩石層和黃土,就連最高明的靈猴都難以攀爬。
峽谷并不寬,也就五六十米左右,但深不見底,太陽光線都無法照射下去,下面幽深一片,給人以陰冷、恐怖的感覺,就好像下面是通往地獄的大路,李銳看得大吃一驚,循着峽谷走勢打量起兩側來,一側連接外面巨大的峽谷,另一側蜿蜒向前,不知道通往哪裡去了。
如果說外面巨大的峽谷是一條大河,那這條裂谷更像是一條細小的支流,李銳有些感慨起來,大自然果然擁有鬼斧神工的力量,居然能造出如此陰冷、幽深的裂谷來,看上去飛鳥難進啊,隻是,敵人為什麼駐守這裡?
想到已經離開的敵人曾經在這裡駐守了兩天左右,李銳疑雲大起,但線索有限,實在無法推測其中深意,三兩口吃掉了手上的野獸,将串着野獸的棍子随手一扔,拿起水壺喝了起來,根本不怕跟丢了敵人。
吃飽喝足,體力完全恢複,李銳再一次搜查起周圍來,現場除了有人呆過的痕迹,沒有任何其他有價值的線索,無奈之下,李銳端起槍繼續追了上去,敵人好像在搜查什麼,這說明第一小隊還沒有暴露,暫時安全,跟着敵人或許就能找到第一小隊,李銳不由加快了步伐。
敵人或許根本沒想到身後會有人跟蹤,沒有留下人斷後,李銳一路追擊,倒也安全,不知不覺走了兩三個小時左右,前面的敵人再一次停下來,拔出開山刀劈砍周圍樹木,清楚一片開闊地來。
李銳藏在懸崖邊緣一處不為人注意的灌木叢背後,懸崖地勢較高,土質多為岩石層,不利于高大樹木生長,但長滿了灌木叢,一些奇特的小花更是随風搖曳,散發着陣陣香氣,别有一番景緻。
或許因為陽光直接爆嗮的緣故,加上地底下是岩石層,灌木叢裡面還算幹燥,起碼沒有螞蟻毒蠍之類的東西,李銳想了想,幹脆鑽進了灌木叢中,這麼一來暴露的風險更小了,除非走到跟前,否則很難發現。
藏好後,李銳架起了狙擊槍,将眼睛套在狙擊鏡裡繼續觀察起來,一邊收斂了氣息,将自己和周圍融為一體,以免被敵人發現。
很快,李銳發現這幫人弄了些幹柴燒火,有人散入樹林中不知道去幹什麼了,等了一會兒,篝火燃燒起來,有人回來,手裡拿着肥大的野兔,将野兔随手丢在一旁,和留守的人有一搭沒一搭的繼續閑聊着什麼,看上去很融洽。
沒多久,又有人回來,手裡拿着一條手臂粗細的蟒蛇,這個人将蟒蛇随手一丢,和一個人聊了幾句,拿起天線朝旁邊一棵大樹攀爬起來,顯然準備和外界聯絡,沒多久大功率通訊設備架好,有人和外界快速交流起來。
遺憾的是對方說的話李銳完全聽不懂,郁悶的抓狂,多好的機會啊,如果能聽到,說不定就能知道一些急需的情報,可惜了,等了一會兒,對方通話結束,并沒有收通訊設備,而是聚集在一起閑聊。
沒多久,林子裡走來另一支小隊,這幫人也是身穿叢林迷彩作戰服,手上拿着激光槍,看上去氣勢不乏,詭異的是李銳發現這人當中有好幾種膚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聯邦的人,李銳可是清楚有個聯邦聚集了天下所有膚色人種。
從膚色人種上難以判斷一個武裝組織的身份,李銳繼續觀察着,發現這兩撥人有說有笑,聲音有些大,完全不擔心暴露,很古怪的行為,可惜語言不通,聽不懂大家說的什麼,也無法和外界聯絡,否則可以将聲音傳回去,讓總部幫忙翻譯,以龍牙的底蘊和實力,絕對能夠翻譯出來。
等了一會兒,李銳發現這幫人開始燒烤吃的東西了,還有人清理周圍,一副準備露營的架勢,看得李銳更加好奇起來,敵人人多勢衆,偷襲肯定不行,這會兒撤離也容易暴露,無奈之下,李銳也做好了潛伏在灌木叢過夜的心理準備。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失,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又一支小隊過來,為首一人生的虎背熊腰,更重要的是光着頭,落日餘晖灑落在光頭是,倒映出幾分玄妙的光澤來,臉上有一道鮮明的刀疤,全身散發着一股暴戾氣息。
“是他?”李銳看到光頭臉色大變,腦海中閃過那個暴雨夜,就是那個光頭用短刀砍殺了安力大叔,那一幕李銳永生無法忘記。
熱皿噌——的一下翻湧上來,李銳就要沖上去和對方拼命,就在雙手撐地準備出去的一刹那,腦海中閃過安力大叔着急的呐喊來,好像在提醒李銳危險,李銳瞬間清醒過來,趕緊趴着不動,咬牙切齒的死死盯着光頭,雙目變得赤紅起來。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李銳死死盯着對方,無盡的怒火在心口翻湧,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殺了對方報仇,一股暴戾的殺氣透體而出。
常年奔走在戰線上的人對危險非常敏感,光頭就像是一台敏銳的機器,瞬間鎖定了李銳藏身的大概方向,但殺氣一閃而沒,光頭有些不确定具體位置,深凹的眼睛裡滿是冷光,就像一團億萬年不化的寒冰,幽冷、無情,令人膽寒,李銳大吃一驚,死死屏住呼吸,收斂了氣勢,暗暗後悔剛才的沖動來。
這時,光頭寒着臉朝前走來,引起身邊人好奇跟随,走了幾步,光頭沒有看到潛伏在灌木叢裡面的李銳,驚疑起來,以為自己産生了錯覺。
旁邊一人低聲說道:“頭兒,怎麼了?”
“好像有人。”光頭沉聲說道。
“不能吧,就算有人,咱們都走到了這裡,對方還能忍得住?早吓的跑出來了,您看,都沒動靜,要不我試試。”旁邊這人驚疑的笑道,端起激光槍就是幾個點射,不見有人出來,便笑道:“看吧,頭兒,您這幾天太累了,錯覺,錯覺。”
“或許吧。”光頭沉聲說道,不确定的看了看四周,如果有人隐藏,這麼大動靜不可能不跑,笑道:“行了,去吃東西,老子三天沒吃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