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韓言從自己的‘懷抱’之中溜了出去,羊秘不以為意,接着靠到了韓言的身邊,用肩膀輕輕地撞了韓言一下,說道:“我說韓兄,我有個讓我們親上加親的提議,不知道你意下如何?”“你想幹什麼?”警惕地看着自己身邊的羊秘,韓言的心中忍不住一抖,這種笑容,自己好像在某些電視劇裡面看過?回想了一下當時看到的畫面,韓言忍不住為自己的兒子捏了一把汗。兒子啊兒子,你這才剛出生,就已經有人開始打你的主意了啊!“嘿嘿,你看,我這大侄子不是沒有婚約嘛,所以我就想……”羊秘‘嘿嘿’笑了兩聲,緊跟着像是一個老頭子一樣,尴尬地搓起了手掌。“你想?你想把你女兒許配給我兒子?不對吧?羊秘你什麼時候娶妻的?又是什麼時候生了個女兒?我怎麼就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呢?”回想了一下,韓言确認自己是從來都沒有得到過這方面的消息的,因此忍不住多看了羊秘兩眼。“不是,那個是我族人的女兒,不是我的。”羊秘連忙擺手,開始解釋起來。“你族人的女兒?那你過來說什麼?這事我做不了主!”身為新時代的‘四有’青年,韓言自己是可以聽從長輩的安排,跟一個并沒有多少情愫但是卻又不少好感的女子婚配,但是這不代表韓言會為自己的兒子規劃未來。為人父母,韓言會為韓晙準備好充足的資源讓他去學習任何他想學習的東西。隻要韓晙的道德品行沒有問題,那韓晙未來會如何,韓言不會去多加幹涉,也根本不想去多加幹涉。畢竟,現在韓言雖然看上去‘一貧如洗’,但是卻已經有了足夠給韓晙揮霍一聲的基業。兒孫自有兒孫福,想那麼多其實都沒有什麼用。羊秘不了解韓言的想法,自然是不依不饒,“韓兄,你這話說得可就有些奇怪了,這孩子的終身大事除了你,還有誰能夠決定?你要是不同意就直說,何必這樣推三阻四的呢?”“羊秘,我明白你的意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從古至今都是相當重要的。不過現在一來我老師在這,這種事情應該讓他老人家發言;二來孩子都還小,給他定親實在是為時尚早,要不……你去問問你那個大侄子的意見?”知道羊秘的心中有些不高興了,韓言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直接來了個一推二五六。“你……好!我就去問問玄行先生!”羊秘這時候的倔脾氣也上來了,也不再去看韓言,徑直走到了荀靖的身邊。轉過了身去,韓言卻是開始找起剛才說話的那個人來了。對于荀靖,剛才看過他一系列表現的韓言知道,如果是羊秘的女兒的話那還有三分的可能,不過僅僅是一個族人的女兒,這可是不能讓老先生同意的。而且看荀靖對于這個孩子喜愛的程度,恐怕就算是羊秘的女兒,如果容貌不是特别好的話,估計老先生也會斷然回絕。這,便是一位老人家溺愛孩子的表現!果然,沒等到羊秘再次回來找自己的,韓言已經聽到了身後傳來的那一聲‘怒吼’。稍微側過身去,韓言往身後看了那麼一眼,正好看見荀靖吹胡子瞪眼地跟羊秘發起火來。搖了搖頭,韓言沒有去理會那一老一少之間的‘恩怨’,接着開始尋找起自己的目标來。找來找去,韓言确實是發現了一個很是可疑的人,隻不過這個人确實讓韓言自己都不是很相信了,因為……這個人應該是個啞巴!沒錯,便是那個韓言從洛陽城裡面帶出來的啞巴丫頭!按理說韓言怎麼找也不該找到一個啞巴,不過仔細看過去,這一個院子裡面就算是下人都是韓言從洛陽城中帶出來的,男的自然不必多說,侍女可是隻有三個,自己也都認識得一清二楚,剛才的那個聲音很像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但是卻絕對不是這三個侍女發出來的!排除了所有的錯誤選項,剩下的這一個哪怕韓言覺得再離譜,韓言也隻能是相信這是正确答案了。心中猶豫,但是韓言腳下不停,慢悠悠地就走到了這個女孩的面前,低下頭,壓低了聲音,說道:“剛才……是你給孩子起的名字?”“是我。”女孩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哀傷,不過卻沒有在回答韓言的話之後多說半個字。“你……是誰?”一個啞巴說話,若是别人看見或許可能會感到稀奇,但是對于一個二十一世紀學醫的人來說,這實在不是一件值得稀奇的事情,真正讓韓言拿不準的,反倒是這個女孩的神情。不為别的,因為這個表情實在是太過眼熟了,眼熟到好像韓言曾經對它朝思暮想一般。不過任憑韓言如何回想,卻是總也想不出自己到底是從哪裡見過,又是為何會去留戀。“我是誰?對啊,我是誰呢?”女孩眼中的傷感似乎是因為韓言的這一句話而更加濃重了,強顔歡笑的臉上,慢慢地滑落了兩滴淚水。“你……這……我……你到底是誰……”一般來說,面對女孩子哭韓言并沒有什麼特殊感受,不過今天卻像是撞了邪一般,韓言的心竟然因為這個女孩子的悲傷而感到難過。“我是誰?你已經忘了我了嗎?”女孩輕咬紅唇,眼淚流得卻是更兇了。“你……你到底是誰啊!”氣息稍亂,韓言的呼吸也開始粗重了起來,眼看着就要失去了鎮定。就在這個時候,蔡瑤突然間沖了過來,一把攬住了韓言的胳膊,開口叫道:“哎呀!言哥哥昨晚一直都沒睡,趕緊去屋裡歇息一會啊!小白妹妹,你快過來幫我攙扶一下言哥哥!”一番話說完,蔡瑤趕緊示意那個與韓言對話的‘小白妹妹’過來幫忙,全然不顧就在羊秘身邊站立着的,羊衜那邊傳來的幽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