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剛才給的錢多了!”
見韓言面容和善,一副詩書傳家的樣子,黃忠還認為是韓言不知道他剛才掏出來的一把錢有多少,因此在跟韓言一起走的時候,忍不住出聲提醒了一句。
“哦?給多了嗎?”韓言滿含深意地看向了黃忠,同時伸手摸了摸懷中的那枝木簪,然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了,“或許吧!不過,在我心中這枝木簪就值這麼多錢!”
“啊!這……”
聽到韓言的這一番話,黃忠一下子就愣了,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人家就是認為這東西之前,他黃忠再怎麼說又能怎樣?不過,在黃忠的心中不免就對韓言有了那麼一絲的不滿,不過再怎麼說黃忠也算是長久混迹在官場之上的人物,自然不可能直接表露出來,不過卻也不願意跟韓言再說些什麼了。
“呵呵!閣下可是覺得我不可理喻了?”跟着韓說帶了這麼久,最基本的察言觀色韓言還是學會了一些的,更何況黃忠一看就是個武人出身,雖然閉口不言,但是所有的心事卻也能在臉上看出一些端倪了,因此韓言覺得自己是有必要跟黃忠解釋一下,“此物買來是要送予一叔父之家的妹妹,再往前就是她的及笄之禮,或許我是能夠以一個極低的價格買下這枝木簪,但是那就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啊!原來如此,卻是我想錯了,誤會了公子,真是不該!”
黃忠這時候臉上露出了一絲愧色,很是有些不好意思。确實,這木簪子或許不值錢,也能夠以低價買下來,不過那樣就顯得有些市儈,失去了這因感情而送禮的初衷。
“不必如此!”雖然黃忠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但是這表情看上去卻跟韓言預想的不太一樣,至于是哪裡不一樣,韓言也不想多言,而是話鋒一轉,繼續說道:“另外,這種時候一老妪在這裡賣貨,于情于理也該幫襯一把,這一把錢于我來說可能就隻是一餐飯的花用,但是對于她來說可能就是救命的錢了。基于此,我有了送人的禮物,還幫了那老妪一把,那多花用的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麼呢?”
“這……公子高義!”
黃忠這時候是真的羞慚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自己還覺得這是位不經世事的公子哥,誰知道人家的心兇遠比自己想得要開闊得多,而且又兼以仁義,再想想自己剛才的想法,黃忠的臉不由得有些發紅了。
“呵呵,過獎了!”韓言微微一笑,算是接受了黃忠的誇贊,然後一揚手,微笑着開口說道:“茶寮到了,閣下請!”
“啊!公子先請!”
等到韓言說完話,黃忠這才意識到兩人竟然已經走到了茶寮的前面,于是乎趕緊客套道。
“哈哈!咱們要是這麼客套下去可是沒個完的啊!”見到這相似的場景,韓言不由得想到了之前韓說和蔡邕兩人在客廳門口客套的場景,不由得微微一笑,然後接着說道:“這樣,你我二人攜手攬腕,一同進去,這樣可好?”
“這……”
這個提議讓黃忠有些猶豫了,不管怎麼說對方也顯然是個貴公子,自己雖然說也是有官職在身的人,不過也是離職久了,再說就算自己還在職,自己這小小的縣尉在人家一個洛陽的公子哥面前又能算個什麼呢?
不過沒等黃忠猶豫,一直跟在黃忠身邊的黃叙卻是開口了,“這個提議不錯!就這樣好了啊!”
說着話,黃叙來到了韓言和黃忠的身邊,左手抓住韓言的右手,右手抓住黃忠的左手,拉着兩人向茶寮内走去。
到了這種時候,黃忠也是沒什麼好說的了,隻能是歉然地看了韓言一眼,然後與韓言一同被黃叙帶進了茶寮。
現在才是才吃過飯沒多久,不過也是過了隅中,快到了日中的時候,因此茶寮内的人也不是很多。韓言放眼望去,整個茶寮之内也就有那麼一桌兩個人在那裡喝茶,這兩個人都是四十來歲左右的樣子,不過其中一個體型明顯的削瘦一些罷了。那兩人坐在那裡你一言我一語的也不知道在說着些什麼。
不過這些與韓言卻是沒什麼關系了,畢竟他也就是來這裡喝杯茶,等一等韓忠罷了,當然另外還要跟黃忠聊一會。
随便找了個張桌子坐了下來,離着那兩人的那一桌卻是不太遠,畢竟這間茶寮也就那麼三五張桌子,再遠就要到門外去了。
“活計!來壺茶!”坐下之後,韓言随口向着店内招呼了一聲。
然後不多時,裡面就有個小夥計拎着一壺茶走了出來,來到了韓言的面前,放下了茶壺就伸出了手來,“五文錢!”
韓言的臉上先是一僵,緊接着就布滿了一層寒霜,“我還會差你這幾個茶錢嘛!下去!”
這夥計自讨了個沒趣,但是也沒敢多說什麼,轉身就走了畢竟韓言這一身的打扮就放在這了,人家這一身衣服就夠這店主吃一年的,真要發火那夥計才識有的受了。
不過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韓言雖然對着這夥計兇了一點,但是也是真的沒辦法了,剛才的錢袋還在左手的袖子之中,粗一數也就兩三文錢了,真的現在就付錢韓言這臉可就真的丢大了,因此現在也就是先支開夥計,等一會韓忠來了再說付賬的事情了。
黃忠坐在韓言的對面,倒是也沒有覺得韓言做得有什麼不對的,畢竟這麼一位公子哥,上來就被人當做是騙吃騙喝的來要錢,任誰也是不好接受的,更不要說黃忠剛才才見識了韓言那‘大方’的出手。
倒是在一邊的哪兩個中年人中稍微胖一些的倒是‘嘁’了一聲,不過聲音不大,也就他們兩個人聽見,因此也是沒有起什麼争端。
茶已經端上來了,韓言和黃忠與黃叙自然是喝茶閑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黃叙的病情上。
“且不知,貴公子這病是怎麼回事?我這看着他氣色雖然差了一些,但是似乎也沒什麼大礙啊?”
韓言小心地問了句,也沒敢往深裡說,畢竟不知道人家有什麼忌諱,真的不小心碰到了也是個麻煩事。
“唉!”長歎一聲,黃忠也是滿腹的無奈,如今遇到了韓言,就忍不住想要一吐為快,“起初我也是覺得這孩子也就是身子虛了一點,隻不過時間也是太過久了一點。因此我就找過幾個醫者看過,他們無一例外地認為這孩子是病了,隻不過卻也是沒有一人能拿出一張藥方來治這孩子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