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歎了口氣。

　　“是，碎的徹底，即便有四級混元丹和皿靈石，也隻能恢複正常行走，以後恐怕是要拄着拐杖了。”

　　說完，她閉了閉眼。

　　眼底的霧氣掩去，她心裡難受。

　　祖父好不容易恢複了全盛，卻在一夕之間又回到了從前。

　　當初好了，他是多麼欣喜，現在醒來，得有多麼失望。

　　可是，即便她有逆天的醫術，也無法讓他恢複骨齡，恢複青春。

　　那是一種不可逆的生長。

　　生老病死。

　　祖父的年邁是治療的硬傷。

　　重霄抹了一把眼睛，低首道，“蘇幕遮帶着白沫靈離開了。”

　　神禦靈秀眉微蹙着，“知道了。”

　　雖然早已經知道了結果，還是心口疼了一下。

　　罷了，都過去了。

　　重霄擡起臉，看着她滿是倦意的模樣，說道，“大小姐先回去休息吧，王爺和小王爺現在尚且無礙，屬下盯着，有事會過去找大小姐的。”

　　神禦靈搖了搖頭。

　　不過去看一眼，她不放心。

　　重霄歎了口氣，她現在看起來身體似是到了極限。

　　那種深深的疲累感由内而外的漾了出來，讓人心疼。

　　他默默的低下臉，跟在後面。

　　為祖父重新看過傷口後，重新灑藥纏好，又将一瓶丹藥遞給了重霄，“這裡面是口服的丹藥，明日開始，分三次用溫黃酒服下，”

　　說完，她将祖父的被角掖好，站在那裡看了一會兒，才離開。

　　回到房間裡，脫下身上沾染了皿色的衣衫，用清水洗了把臉就躺了下。

　　由内而外的寒意又襲了上來。

　　她抱住自己，蜷縮成一團，閉上了眼。

　　眉心緊蹙着，就這麼閉了一整夜的眼，還是失了眠。

　　第二日清晨，她起身後命丫鬟打了熱水，沐浴更衣後進了宮。

　　她有些事情，需要說清除，也要問清楚。

　　畢竟事情在神王府出的，太監總管也是死在神王府的。

　　進了禦書房時，夜崇文剛剛下朝，正準備換衣衫。

　　龍袍解開一半，擡眸看到她站在門口了，先是一怔，随後轉過身，繼續脫着。

　　“你先坐，朕換完衣衫再說。”

　　神禦靈也未避諱，走到椅子前坐了下來，看着原來的墨玉的禦書案不知何時換成了另外一個。

　　上面的折子摞得很高，硯台上參着金粉的墨汁已經幹涸。

　　想來這段時日，他是沒有看折子的。

　　挑了挑眉，神禦靈垂下了桃花眸，掩去眸色裡的複雜。

　　夜崇文換了一件墨色長衫，轉過身來時，見她低垂着眸盼似是在想什麼，又似什麼都沒想。

　　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見她沒有擡頭的意思，夜崇文開口道，“昨日那十八擡紅木箱子裡，裝的是朕賞賜你的東西。

　　現在那剩下的可還在？”

　　神禦靈點點頭。

　　“還在，隻是被蘇幕遮用靈力封了上，”

　　她一直望着墨色的理石地面，抿了抿唇。

　　她不想去找他。

　　可是他封上的隻有他能解開。

　　夜崇文看着她蒼白的略有些尖了的臉，心裡蓦地一疼。

　　猛地轉過身去，他背對着神禦靈，伸手在兇口處覆上，俊眉緊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