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我心已死
第二百零四章我心已死
“你們兩個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呢?”張武眯着眼看着眼前神色不一的姐妹兩個,心裡慢慢地有了火。
劉霞因為害羞,圓圓的臉蛋紅得好像一個熟透的蘋果,但劉嬌卻神色複雜,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沒有,誰跟你開玩笑了,我……。”劉霞鼓足勇氣說了一句,擡頭看看張武,又低下了頭。
“你先出去一會兒,我有幾句話要和你姐說。”張武沉默了半晌,這才打破了寂靜的氣氛。
“哦。”劉霞乖乖地起身,推門走了出去。
“不是沒想到會有這種事兒,隻是沒想到會是你來跟我說的。”張武自嘲的一笑,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是麼!”劉嬌也勉強一笑:“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有些事過去就該讓它過去,人總得向前看不是,劉霞是我的妹妹,我了解她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樣,她是個好女孩兒。”
“呵。”張武扯着嘴角一笑,沒吭聲。
“我也覺得你也該找個人了。”劉嬌仍自顧自地說着自己昨天晚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組織的那一套語言:“我不算什麼,你也不要太執着,是我對不起你在先,你也犯不上把自己耽誤了,你這樣我也會于心不安……”
“夠了。”張武再也聽不下去了,冰冰的開口打斷了她:“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你這算什麼啊?給你妹妹牽線?還是償還對我的愧疚?你這麼做,有意義嗎?我會感激你?你把我當什麼了呀?你把你妹妹當什麼了?你不要了,送你妹妹了?你糟踐我呢還是糟踐你妹妹呢?”
“沒有……不是……”劉嬌一瞬間臉色蒼白,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我沒有,我絕對沒有那麼想過,我真的希望你能好。”
“哼哼。”張武冷笑一聲:“我們之間的這件事,我已經很久沒有去想過它了,我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我麻痹着自己,雖然忘不掉,但我最起碼不至于天天那麼痛苦,而你,卻來再次揭開了我的傷疤,劉嬌,你是故意的嗎?。”
“我沒有,我不是……。”劉嬌終于哭出了聲音,委屈,痛苦,種種的負面感情霎時間填滿了她的心。
“是你讓我擡不起頭來。”張武歎了口氣:“雖然沒人敢在我面前說什麼,但是背後呢,恐怕我早已經被人議論的面目全非了吧,其實這也沒什麼,我倒真的不是很在意這些,别人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吧,我真正在乎的是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事情為什麼會發展到那一步?你知道我為什麼瘋狂的一門心思的打鬼子抗日嗎?是,我和日本人有皿海深仇,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我得找點事幹,我得找點事兒填滿自己的腦子,因為一有空暇,我就會想起你。”
“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劉嬌哭的更痛苦了,她把頭埋在膝蓋上,肩膀不住的顫抖。
“你還記得我把你送上火車時說的話嗎?”張武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一下,卻猶豫着又縮回了手:“你違背誓言,嫁給了别人,我無可奈何,但是我自己立下的誓言我卻一直在堅守而且會一直堅守下去,這輩子,我不會再愛上别人,或許你是好心,我謝謝你,但是請你以後别在這方面再費心了,無論是誰,我都不會接受的,我的心,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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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得是這麼個結果。”寶先坐在藥店櫃台後面,眼看着眼圈通紅的劉嬌帶着哭哭啼啼的劉霞走了進來,歎了口氣。
“掌櫃的,您說什麼?”一旁的小夥計聽寶先嘟囔了一句,但是沒聽清。
“沒什麼,我出去辦點事,你照應着櫃上點。”寶先從抽屜裡摸出兩塊大洋,吩咐了夥計一句。
“哎。”夥計答應一聲,目送他出了門。
“呀~喝~嘿……呼…呼。”一陣陣練武聲和棍棒所帶出的風聲在已經不大的小院子裡此起彼伏,寶先見門開着,也沒出聲喊,徑直就擡腿進了門。
“呼……”一陣勁風刮過,手腕粗細的一條大棒擦着他的鼻尖劃了過去,寶先甚至感覺到了棍子所帶出的勁風刮的臉上的汗毛都倒伏下了。
“十三弟,幹嘛呀你?謀财害命啊?我身上可沒錢。”受驚不小的寶先一陣大呼小叫。
“怎麼那麼多話呢?”張武收住招式,瞥了他一眼。
“找你喝酒呢。”寶先揚了揚手裡的酒瓶子。
“幹喝啊?”張武把手裡的棍子随手倚在了門後。
“喏!”寶先急忙又從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包晃了晃:“烤鴨,從飯館裡打包來的。”
“這還差不多。”張武伸手從院裡的碾台上拿起自己的外套披上,跟寶先一起進了屋。
“你嘗嘗,看看好吃不?”寶先打開酒瓶給自己和張武兩個人都滿滿的倒了一杯酒,然後又把烤鴨撕開,遞了一個又肥又膩的大腿到張武面前。
“我說,人家都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今兒……也是有事吧?”張武把肉接了過來,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沒吃。
“看你說的,沒事兒,咱倆就不能喝酒嗎?”寶先白了他一眼。
“切,有事說事,别藏着掖着的。”張武從鴨腿上撕下了一條肉放在了嘴裡:“讓我猜猜啊,你要說的事,不會跟你家那位說的一樣吧?”
“差不多吧。”寶先咂咂嘴。
“我說你們兩口子成心的吧?”張武一把把手裡的鴨子腿扔在了桌子上:“張寶先,咱是兄弟,過去的事咱不再提了,可你不能來笑話我吧!”
“你急個屁啊,能聽我把話說完嗎?”寶先也提高了音量:“坐下,聽我把話說完,我張寶先也是快三十歲的人了,沒那麼無聊來逗着你玩。”
“你說吧。”張武盯着他看了一會,一屁股又坐在了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