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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蘇州的觀前街上,吃了一次所謂的正宗日本料理“朝日屋”。
味道的好壞先撇在一邊不說,壽司與刺身的新鮮程度,是硬傷啊。。。。。。
手冢町這邊,時間已經到了下午。
打了一上午的戰鬥,依舊處于膠着狀态,一時半會兒還分不出勝負。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打仗,這種需要消耗大幅體力的活動,将士們若是不補充上一頓可以填腹的午餐,那就很難再接着打下去。
綜上兩個因素,在下午大概兩三點的時候,雙方各自吹起法螺,收兵了。
在作戰中,波多野秀治自始自終都與赤井直正保持着近距離。
倒不是說這對老冤家真的和好了。
他心裡所想的是,這個赤井,都是已經五十的人了,竟然還這麼能打!真是越老越堅挺!
認識赤井直正這麼多年,他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對這個死敵了解得夠通透了,所說赤井的一身武功他也是有所體會的,但直到今天,他才發現,赤井的能量,超乎自己想象!(廣告詞?)
如果能更好地利用這個家夥的力量,那就再好不過了。
所以作為主将,他卻一直徘徊在第一陣周圍。
明智軍一看敵人的主将都出來了,能不興奮嗎?一個個屁颠屁颠地蜂擁而上。
因為自己與赤井之間的距離并不遠,所以圍到赤井那邊的人也多了起來。
托他的福,赤井直正今天體力消耗得特别快,在砍倒了不知道多少個敵人之後,這位猛将,十幾年來,第一次嘗到了疲憊的滋味兒。
再退兵之後,波多野秀治與赤井直正各自重整旗鼓,下令軍隊輪番休息。
此時正值春日的下午,如果你是“神覺中人”的話,就會體會到,這個時候真的是閉上眼睛“冥想”的大好時機啊!
自從出兵以來,丹波聯軍一直處在一種高度戒備,極度緊張的氛圍中,雖然每晚都有充足的睡眠時間,但神經一直這麼緊繃着,肯定是吃不消的。
經曆了一場大戰,體力上已經開始撐不住了,再被這溫暖的陽光一照,頓覺睡意昏昏。
一向以鐵腕手段治軍的赤井部倒還不算什麼,但并河部,河北部,中澤部等國人衆勢力的部下,已經睡下了一大片。
就連波多野軍中,也有人進入了“盜夢空間”。
當然,那些“大人物”肯定是不會睡的,體力方面是一回事,他們想到今天還要不要再打?什麼時候打?在那裡打。。。。。。這些問題可都關乎自己的生死,馬虎不得。
而對面的明智軍則是同樣的毫無動靜,聽去探查的忍者彙報,明智光秀也下令各部隊輪流休息。
“看來暫時可以放松一下了,”大家聽到這個“好消息”時,内心都安定了下來,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了什麼事情了。
在收兵之後,明智光秀下令,各部不得私自食用飯團等幹糧,而是命令奉行們負責烹制大家的,熱氣騰騰的午餐,說實話,正式的軍餐,确實比一般的幹糧更會讓人覺得有“充實感”。
“諸位暫做片刻休整,”軍議上,他就是這麼講的,“申時(下午三點到五點)一刻出陣!”
當天下午,我們大家聚在主陣中,對軍事上的布置展開了讨論。
有了上次攻打八上城的經曆,父親明智光秀如是說道:
“我的打算是,盡快結束戰争,最好多進行幾次野戰,殲滅丹波聯軍的主力。”
“大将何必如此,”齋藤利三道:“在兵力上,赤井與波多野雖略少于我軍,但卻不是泛泛鼠輩,想在短期之内,通過野戰的方式将他們全部消滅,這未免有些不現實。”
“是啊,大将,”内藤義昭雖然很想看死敵倒黴,但站在己方的角度上考慮,他也不贊成“速勝論”,“敵我實力相當,如果堅持一味的‘強戰’的話,對我們自己也是相當不利的。”
“小五郎,你的意見呢?”父親點向了離他最近的我。
我順着剛才内藤義昭的話往下說道:“我覺得齋藤與内藤兩位大人說得對,我軍在敵人面前并不占有絕對優勢,即便可以強行速戰速決,恐怕也會自損不少的。”
“好吧,我們就暫時不要出擊,靜觀敵人的動态變化吧。”
見我們大家都如此認為,父親也就不再堅持當初的方針了。
父親之所以會提出速戰之策,一起是因為,他原本認為自己這次前來,“民心所向”丹波衆應該會全部歸附自己,舍棄波多野與赤井才對。
這樣一來,他攜“王師”自可以輕松的“秒殺”敵人。
事實也确實如他所料想,丹波衆中看這兩個家夥不順眼,想投靠“皇軍”的大有人在,他在米蘭城發布檄文沒有多久,丹波的大部分國人衆就送來了秋天的菠菜。
不過“大部分”并不代表“全部”,依舊有許多人在赤井與波多野激進又暴力的“革命恐怖”之下,被迫倒向他們,這兩個人竟然因此,而聚齊了一支人數過萬的大軍,這還不包括北邊不遠處,一支三千人的一色軍隊。
這樣一來,在兵力不占優勢的情況下,他的“速戰”也就變得不那麼現實了。
其二,他不希望再像上次那樣,在八上城下面,跟敵人在打一場曠日持久的拉鋸戰,那滋味兒可是相當難受的,糧草方面也未必能跟得上。
不過回京都去籌措糧草的,家中首席奉行明智長安,至今為止,他的工作進行的還算順利,沒遇到什麼難題。
糧食方面,看來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了什麼岔子了。
既然如此,就安心跟敵人耗下去吧。
然後是讨論,什麼時候與敵人進行“第二回合”的問題。
關于這個,對波多野軍比較熟悉的四天王政孝提出了“拂曉進擊”的設想,得到了我們的認可與父親的采納。
既然已經讨論好了時間,那麼接下來就是軍陣的布置了。
别的都好說,由本家作為主力處在中央,國人衆分居兩翼。
這是大名統轄豪族作戰的原則與慣例。
唯一的問題就是,有誰來出任先鋒。
明智光忠那三位今天可真是“長臉”,随便就被敵人給唬住了,隻要他們三個還有點廉恥心的話,就不會再盤踞着這個位子。
果然,這三位主動要求将各自的人馬向後撤一些。
這樣一來,先鋒的位置就空出來了。
于是乎,大家都想搶這個離“建功立業”最近的位置,并為此争論不休。
不過,父親在心裡卻是早有主意的。
“内藏介,就由你充當單箭頭先鋒,頂在最前面,可以嗎?”
“定不負大将所托!”
如果這話是出自其他人之口,或許是大言不慚,但是出自齋藤利三之口,衆人即覺得恰如其分,因為他是有這份能耐的。
這個齋藤利三,和父親的遠房表弟,早在年少時,就以足輕大将的身份,跟随着齋藤道三攻擊過尾張,并立下了戰功,幾十年來,無論所服侍的主公是誰,他的“軍功”都沒有減少過。
多說一句,齋藤道三與齋藤利三,在皿緣上并沒有任何關系,齋藤利三是足利府時代,美濃守護代齋藤氏的後裔,正兒八經的齋藤繼承人,而道三隻是從守護土歧賴藝那裡,得到了這個姓氏而已,另立門戶,與原本的齋藤家族毫無關系。
“那好,就拜托你了,”父親點了點頭,“第二陣方面,左近負責左軍,右近負責右軍,傳五郎(藤田行政),有你負責中軍,你們三個人埋伏在内藏介身後!”
“是!”
“第三陣,莊兵衛(溝尾茂朝),太郎左衛門(松田政近),小五郎,與一郎,就交給你們四個了!”
“是!”生平第一次得到領兵作戰,擔當統兵大将機會的細川忠興顯得無比興奮。
“大體配置就是這樣了。
明天早上卯時做好戰鬥準備,戰鬥開始的時候,我會在中軍幕府之内,吹響法螺。
到時,就先由内藏介,你的人馬先展開行動,左近,右近,傳五郎,你們三人緊随内藏介其後。
卯時兩刻的時候,我會在營地裡吹響第二次螺聲,那是全軍的沖鋒令,各位聽到這個聲音之後,無比全力出擊。
至于戰場上的種種變化,諸位按照自己的能力和需要來統籌處理。
當我在營地上吹響第三聲法螺時,大家務必立刻撤兵,不可戀戰。”
他一口氣說完了所有的配置。
“以上就是全部安排了,沒什麼事的話,就散會了吧。”
“大哥!”剛走出大營,細川忠興就興奮的對我說道:“我現在終于可以去斬将奪旗,留名青史了,以前一直都是擔任嶽父大人的警衛,悶都快悶死了。”
“那可真是要恭喜你啊,不過戰場兇險,比不上本陣中重重護衛,到時候,你可要多加小心,當然,我如果有那個能力的話,也會按照情況,照應你一點的。”
“那可就多謝了,明天我一定要立下戰功,讓老爹(細川老狐狸)對我刮目相看!前陣子丢了丹波,可真是讓我們一族丢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