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小七不再說話。既然他不信,多說無益。何必浪費唇舌。
藍天見她眼神黯淡下去了,知道問她什麼都不會有結果。淡淡道:“你下車吧,我還得去接林小七。”
色小七乖順的下了車,藍天發動引擎,踩了油門嗖地離開。當色小七從他的後視鏡徹底消失時,藍天一把扯下車前窗的吊飾,塞進了暗黑的盒子裡。嘴角撇出一抹邪惡的笑意。
色小七吃着小籠包,看着手裡的藥物,心莫名的覺得溫暖。然而,這樣的溫暖,很快被腹部傳來的絞痛代替,色小七趕緊坐在地上,雙手用力的捂着腹部,希冀這一波疼痛可以快點過去。然而,她沒有這樣的幸運,疼痛愈來愈劇烈,色小七連手上的藥物都拿不穩了,她倒在地上……怎麼會這麼疼,不會是吃了小籠包拉肚子吧?色小七想。
昨夜的瓢潑大雨到淩晨時轉為小雨,這臨近郊區的地帶,在這樣的天氣真是很難看到一個大活人。色小七甚至絕望的以為,她會死在這個荒僻的地方。
偏在這個時候,色小七的手機響了。色小七滿頭大汗,望着落到地上的手機,來電顯示是花千樹的号碼。色小七努力的,爬過去按了接通鍵。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想在臨死之前聽聽他的聲音。
“喂,色小七,幹嘛才接電話?”花千樹愠怒的聲音傳過來。
色小七聽到他的壞脾氣聲音,弱弱一笑,“千樹,千樹……”呐呐道。
“小七,你怎麼了?”花千樹敏捷的嗅覺力真令人歎服,色小七氣若遊絲道:“我沒事,千樹,你一定要過的快樂。”
花千樹眉頭一皺,“你在立遺囑啊?”這丫頭沒事才怪。打開手機定位追蹤,花千樹火速上了車,一邊繼續和色小七聊天,一邊飛也似的出發了。
“小七,你在原地别動,我立即過來找你。”花千樹王者一般不可抗拒的聲音傳到色小七耳朵裡,色小七就好想哭。藍天的聲音好溫柔,卻差點要了他的命,可是花千樹這家夥,從來都對她兇巴巴的,可是卻從不曾傷害過她。
當花千樹趕到色小七跟前時,色小七面色青紫,全身痙攣。“小七!”花千樹跪在地上,脫下白色外套搭在小七瑟瑟發抖的身上,然後抱起她,就上了車。
“小七,你一定要撐住,我送你去醫院。”色小七在迷迷糊糊中,仿佛看到了花千樹英俊無暇的臉上滾落了一顆豆大的淚珠。
“嗯。”色小七堅強的點點頭。花千樹上了車,車子飛快的行駛着,色小七不知為何,就回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見到花千樹的情景了。
那天,她也是這樣,完全不顧交通規則,一路闖紅燈,将花千樹送到醫院。
“病人需要立即清腸……準備手術!”色小七渾渾噩噩中聽到有人果斷的命令。
然後,她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鐘。花千樹趴在床邊,一臉憔悴。色小七柔弱的一笑,“千樹,要不是你,我就再也見不到這個世界了。”
花千樹望着她慘白的臉,目光落到她雪白的脖子上,那裡有一根觸目驚心的勒痕。心痛到極緻。
“醫生說,你吃的小籠包裡面,含有有毒物質。”花千樹定定的瞪着色小七,他要從她的臉上,捕捉到罪惡源頭。
色小七呆怔了半天,将頭暼向另一邊。橫豎都是她欠了他們的,他們想怎麼遭就怎麼遭吧。花千樹分明看到小七藏在眼眸深處那一抹哀婉的絕望,就為她憂心。
倘若她不能堅強逆襲,以她這麼柔弱的個性,遲早被人折騰玩完。
“小七,出院以後,就跟我住一起吧?”
色小七呆怔的回過頭來,直勾勾的盯着花千樹。花千樹道:“我不允許你再回林家了。”語氣高傲如帝王。
色小七卻十分為難,“可是我們孤男寡女住在一起,會被人誤會的。”
花千樹理直氣壯道:“又不是第一次。要誤會就由他們誤會吧!”
色小七還沒拿定主意時,花千樹就雷厲風行的為她辦理了出院手續,色小七不滿的抗議,“醫生說我這種情況應該留院查看。”
花千樹模仿着當初色小七阻止他入院的口吻,道:“留什麼院啊,你這身子骨,就是再喝兩包敵敵畏都能自身化解,留院查看是浪費金錢……”
色小七無奈,誰叫她當初無良的對他這個傷患呢。
從醫院出來,色小七抱着車門不肯上車,一個勁的講條件,“千樹,我去了你的家,你怎麼跟你爸爸媽媽交待啊?”
花千樹臉色鐵青,“交待什麼呀,我又不跟他們住在一起。你以為我三歲小孩沒斷奶?這樣的幼稚依賴隻有你色小七才做的出來。”
色小七知道他在含沙射影的罵她死皮賴臉的回林家的事情。默默的不做聲,乖乖的坐上車了。隻要不見他的父母,那倒無所謂。
車子将色小七帶到了市中心的帝國大廈,那裡都是有錢人才能購買的獨棟别墅,畢竟市中心的地皮都是寸土寸金,這兒的房價高的吓死人。連林雨都不敢奢望能在這裡買一棟自己的房子。色小七一下車嘴巴就驚呆得沒合上,這帝國大廈的建築,都是美輪美奂,結構都是鬼斧神工。花千樹停了車走過來,一隻手将色小七流露出市井小民的嘴巴合上,然後拉起她的手就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