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府。
和蘇乘風談過之後,程流錦隻覺得心裡更加有些惆怅,問了半天,竟然就隻清楚了一件事情。
她娘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外加,她娘的名字叫做洛凝兒。
而除了這些之外,她就再也沒有得知其他的事情了。
但所幸,蘇乘風答應要幫她尋找程浩文的下落,這好歹也算是讓她心中稍微有些安慰,畢竟,對于親娘,自己沒有什麼印象,但那哥哥應該會有吧?
隻是,她這位娘親也真算是神人也,仔細一算的話,蘇乘風,方丈,還有個神秘人,還真是一路走來桃花朵朵開啊。
“容夫人,想什麼呢?”
見程流錦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秦海便不禁眯起眼來笑道,“這一次,可是你們将我喊來的,為了你們的事情,一千萬兩銀子的交易我都推了。”
“……你這種錢串子,又不缺錢。”
程流錦不禁撇撇嘴,但秦海卻是又一笑道,“哎,話不能這麼說,畢竟,誰會嫌自己錢多,哪有人和錢過不去的?”
“我給你兩千萬兩。”
容世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而秦海卻是笑道,“容公子,你不是已經連王府都丢了?”
“有阿錦便足矣。”
容世旸挑眉,便親昵的将程流錦攬入懷中,絲毫不在意秦海正在身邊,又說道,“她是這世上的無價之寶。”
“嗯,也對。”
秦海笑笑,精幹的目光落在程流錦身上,眸中又飛快的閃過一絲笑意說道,“她的确是這世上的無價之寶。”
“嗯?”
容世旸似乎察覺到什麼,但秦海卻是将酒杯舉起來一飲而盡,又哈哈好的笑道,“這件事情,我接了。”
“哼,不接你就不會來了。”
程流錦微微挑眉,雖然不知道,秦海是不是真的拒絕了一筆一千萬兩的交易,但是,隻要他能幫忙将墨墨和蘇浥的事情辦好。
後期也方便更加融洽的合作嘛。
“你倒是聰明。”
秦海笑笑,便又自斟自酌了一杯,點點頭說道,“那,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一趟吧。”
“這麼急?”
程流錦不禁有些奇怪,而秦海便已經起了身說道,“近幾天手上有很多事情要忙,得速戰速決呐。”
“有趣。”
容世旸的眸中似乎閃過了什麼,而這時候,程流錦便又喊住他問道,“對了,秦先生,冷鸢她……”
“放心,她現在還沒動手。”
秦海已經走到了門前,聽到程流錦問,便又回過身來笑道,“再說了,那個小夥子,不也偷偷找到她了?”
那個外号叫小八的小夥子,前腳後腳的,就跟着也去了齊國,如今,二人正忙着一起策劃怎麼殺齊國皇帝呢。
“你知道?”
程流錦不禁一愣,而秦海便笑道,“這世上,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說着,便又眨了眨眼睛。
而聽他這麼說,程流錦心中一動,張口便問道,“那你知道洛凝兒嗎?”
可沒想到,聽到她這麼問,秦海卻是眸子瞬間一斂,又搖頭道,“不知道。”
“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
程流錦撇撇嘴,秦海卻是笑道,“我不過是個比喻罷了,我又不是神,怎麼可能事事都清楚呢?”
說着,便又擺擺手,拉開門,頭也不回的說道,“走了喲。”
“喂,死錢串子!”
程流錦不由得撇嘴,但秦海的身影,卻是已經消失了很遠。
禦書房。
容明軒神色不善的看着面前的秦海,見他面上笑意如常,心中便不禁暗暗揣測起秦海的來意。
如果他猜的不錯的話,一定是程流錦和容世旸找來了秦海。
“皇上,看起來,你似乎不太歡迎在下呢。”
秦海晃了晃手中的銀杯,又舉到鼻尖深深地一嗅,便舒了口氣說道,“皇上的待遇果然就是好,這酒,可是上好的寒玉梅花酒呢。”
“秦先生說笑,您大駕光臨,朕怎麼會不歡迎。”
容明軒冷瞥他一眼,又看向那紋龍鑲玉銀酒壺說道,“秦先生若是喜歡的話,朕送你兩壇便可。”
“不不不,那倒是不用。”
秦海笑着擺手,便自來熟似的,自己執起酒壺來斟滿一杯,又笑道,“在下的來意,想必皇上是明白的吧?”
“秦先生。”
容明軒定定的看着他,又捏起酒杯來冷聲道,“若是朕說‘不’呢?”
“那在下也沒什麼辦法嘛。”
秦海聳聳肩膀,又将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隻是,那酒喝完之後,再落下來的時候,精緻的銀酒杯便成了一塊兒結結實實的銀餅。
頓時,秦海将手一松,那塊銀餅便‘铛’的一聲,掉落在桌上。
這天下,還真就沒有他秦海辦不成的事兒。
而見他狀似無意的将銀餅落在桌上,容明軒便不禁目光一凜,又冷聲說道,“秦先生,朕可以給你雙倍的錢。”
“不不不。”
秦海又擺擺手,便直接将那銀酒壺攥着自己手中,一把将壺蓋取下來放在一旁,悠然自得的喝了一大口,又看向容明軒,有些意味深長的笑道,“皇上,在下這一次收下的代價,可是無價之寶,你給不起的。”
“什麼無價之寶。”
容明軒更是不滿,眉間的陰鸷又一閃而過,“即便是無價之寶,朕也能派人找出來别的!”
“罷了罷了。”
秦海有些無所謂的笑笑,又喝了口酒問道,“皇上,這黎王殿下和南三小姐的婚事,你到底是準,還是不準?”
“朕不準!”
容明軒不禁咬牙,手中的酒杯‘砰’的一下,往桌上一放,又強硬的說道,“秦先生,你可别忘了,這裡是朕的南翌,是朕的王土!”
“啧。”
秦海不禁又燦爛一笑,目光中閃過了一絲嘲諷,“但這天下,可卻不全是你南翌的天下呢,若齊國來犯,在下倒是覺得,有人會非常高興的。”
“你!”
容明軒不禁氣極,他當初就不該找秦海幫忙。
現在倒好了,弄了滿滿的把柄被秦海攥在手中,若是秦海将他聯合齊國,才将容子楓拉下位的事情捅出去。
那麼,事情就會出現不可估計的後果了。
畢竟,皇室之争是再正常不過,可聯合外國人的話,在别人的耳中聽起來,就不是那麼的光彩了。
“所以,皇上。”
秦海将酒壺中剩餘的酒一飲而盡,又玩味的笑道,“你準,還是不準?”
“準!”
容明軒也将自己的酒杯捏成了銀餅,而秦海便将手中的酒壺往桌上一放,擡腳起身便走,頭也不回的笑道,“多謝。”
“哼!”
容明軒不禁便一把掀了桌子,一時間叮叮當當的東西變摔了一地,隻是,這些動靜兒,秦海可是聽不到了。
因為此時的他,卻已經正在狂奔至南翌城外的路上。